“你倒是拔箭呀!就這也不是什麼重傷,猶豫什麼?”
士兵見黑衣人半天不動,已察覺出這黑衣人對雲潛沒有惡意,忙催促道。
這兄弟也是,看著箭術無雙,拉弓的架勢也不像是個柔弱的,怎的手臂中個淺淺的箭傷,就暈了過去?
這種小傷,對他們士兵來說最微不足道了。
他身上還有好幾道刀劍的砍傷,就是箭傷,一沒傷到筋骨,二沒射到腦門,三沒射中心房,隻要還有口氣喘著,他絕不可能躺著,不再乾死兩個敵兵,拖死一二個,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流的血。
這麼一折磨,雲潛在這士兵的形象瞬間一落千丈。
該不會這箭有毒吧?
可他那樣也不像中毒的樣呀?
本來形象有所回升的跡象,又看著雲潛也不像有中毒的樣子,那形象又跌落回千丈之外。
不會是被那麵具給嚇到了吧?
這麵具隻有黑白色,左邊是白色,畫的半張曼妙少女的臉,右邊卻是半張口吐獠牙極其無比醜陋還十分惡心的叫不出名的黑色怪獸獸頭。
呃……
這麵具要是單看左邊的話,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可要是同時看到右半邊,確實是醜,而且說不出的詭異。
醜是醜了點,也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嚇人,可也不至於會被嚇暈過去吧?
這膽子也不行?
士兵看著黑衣人的麵具,陷入了沉思。
士兵轉念一想,想到同營的一個士兵也是,天生神力,可偏偏他卻怕鬼,半夜連茅廁都不敢去上,每次都要拉著他一起。
還有他……
士兵腦海中劃過一張笑臉,那笑臉與方才被他扯下箭頭倒地不起的那士兵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他憂傷地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士兵,眼淚竟一下沒忍住,噴湧而出。
幸而此刻沒有人看著他,他偷偷地故作無意伸手抹掉淚痕,深吸了一口氣後,強忍著難過,又催促道“快點拔吧!再不拔可就真要死了!”
麵具黑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地像要刀了他一般,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吭聲。
雲涯還沒趕過來,在他眼角掃到那名黑衣人撈起雲潛的時候,心便一直夾在嗓子眼上。
雲涯忙趁勢擋開兩支飛過來的流火飛箭,矮身往地上一滾,順勢落在雲潛的不遠處。
剛穩住身子,雲涯便見那黑衣人伸出一手一把握住射在雲潛手臂上的箭,一手伸在雲潛眼前,擋住了她的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體貼地怕她突然醒來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
雲涯見此,不禁皺了皺眉,兩眼緊盯著黑衣人,暗自疑慮,不知這黑衣人是何身份,怎對老大如此用心。
黑衣人握著箭的手用力一拔,將箭抽了出來,見箭上血色鮮紅,將箭尖湊到鼻間輕聞了一下,並未聞到有異味,便隨手扔在一旁。
“啊……”
雲潛被黑衣人這麼野蠻一抽,立時痛徹心扉,大喊一聲,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黑衣人的手,透過指縫,看到了黑衣人遮著麵具的臉。
他意識恢複到方才看到黑衣人的那一刹,忙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