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顧清不說話，女人又讓自己兒子也跪到一起磕。
男孩起初不願意，被女人一巴掌拍到了頭上。
“跪下，給恩人磕頭!”
女人的聲音很嚴厲。
孫芸芸卻看哭了。
都是當娘的。她看著也難受。
“清兒？”
“留下可以。簽賣身契。去衙門蓋章。兩人都簽。”
“可以可以!快謝謝公子夫人。”女人拉著男孩一起讓他再磕頭謝謝。
孫芸芸開心了。擦乾眼淚就讓人趕快進去。
還給兩人弄了熱水喝。又拿了兩個饅頭出來。讓他們吃。
“不用了夫人。夠了夠了。”
“吃吧。餓壞了。”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顧清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母子倆。
“我們是江南逃過來的。我……我相公前幾年就沒了。本來有著田地也能安然渡過去。
但是蝗災過後，江南發大水!
我們才逃了出來。我們都是良民!我會洗衣做飯，繡花女紅。伺候夫人肯定沒問題的。”
“發大水？”
“是的!本來蝗災過後，我們也是想著重新播種。南方一年可以種三季。這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大雨下了一個月還沒停，山都被衝塌了！很多田地都被埋了。
雨還是不停。我們那的人都逃了。”
原來如此。
想來一個蝗災也不至於讓這麼多人逃難。
“還有呢？”
“我們逃到鎮上，鎮上太亂了。
……
而且……
而且鎮上的富人家不知道是逃難走的，還是被人殺了。反正我們那的鎮上也空了。
本以為逃到另一個地方就會好的。誰知道我們剛到那個鎮上，才知道蝗蟲才過去，不得已又繼續北上。
但是我們走的還沒蝗蟲快。這些蝗蟲越來越多，我們根本討不到飯菜裹腹。”
“真是可憐見的。”
“身份牌碟有沒有帶來。”
“帶的帶的。沒到y處地方放我們過來的官差都是查的。”
“拿出來。下午去鎮上先把賣身契蓋章。你們才能留下來。
從今往後隻能效忠我們母子。不然肯定發賣!當然，隻要肯乾活，效忠我們母子，也一定會讓你們吃飽穿暖。
聽見了麼？”
“聽見了聽見了！”女人感激的點點頭。
“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二娘，我兒子叫李洵。兒子快謝謝夫人公子。”
兩人又是一陣磕頭。
下午寫了賣身契去衙門蓋了章。從此這母子就是受官府管製的仆人。主人家有發賣打罵的權利。
回到家，孫芸芸就安排了他們洗澡換衣服。
穿的是母子倆的舊衣，顧清小時候的衣服穿李洵身上剛剛好。
這李洵也不愛說話。他娘說什麼。他就跟著。
不是傻的就是。
顧清也沒在意。
賣身契他自己保管了。
現在也好，他出門辦事。這母子倆能護著點自己母親。
趙小草下午躲房間吃了幾個泡椒雞爪，加上幾袋薯片。才出來。就聽見了村子外麵的吵鬨聲。
看熱鬨啊！
一溜煙跑到村長東頭。原來逃難的人已經開始攻村了！
從外圍往裡麵看了一下。男女老少都有，麵黃肌瘦穿的破破爛爛的。問他們為什麼進村，就回求口飯吃。
村子裡的人攔著不讓進。村長也在前麵調停。都不行。
村裡人都說要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