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雷一部!
清明剛過,天上細雨紛紛,路上行人匆匆,三輛馬車不緊不慢行馳在大道上,原來獲知那夜長生果買主的消息之後,何太平決定即刻起程去架空城找藍門主,為免打草驚蛇,沒有帶太多人上路。
“小白,你有沒有覺得不一樣?”上官秋月的簪子實在太顯眼,雷蕾哪裡敢用,依舊把自己那支戴上了,此刻正在公子麵前不住地晃腦袋。
公子不解。
“沒看到?”怒。
“什麼?”
“這個!”
公子道“新的,你不是戴好幾天了麼。”
算你留意到了,雷蕾轉怒為喜“好不好看?”
“……”
“好不好看?”
“……”
“小白小白!”
公子勉為其難點了下頭,轉過臉笑。
雷蕾滿意。
“雨大了,先在這裡避一避吧。”秦流風的聲音。
外頭雨絲越來越密,路旁正好有家“鐘花無豔茶水店”,何太平趙管家等人都已經站在了茶水店的屋簷下,雷蕾飛快跳過去,與大夥兒擠在一處避雨,惟獨冷醉不慌不忙下車,在雨中眺望,她本來就生得美,書卷氣極濃,又愛穿白衣,此刻在雨中更顯清冷。
田野廣闊,綠意滿目。
冷醉讚道“好景,竟自帶了三分詩意!”
雷蕾沒有詩意,抖抖頭發“什麼詩意,快過來吧,當心淋病了!”
冷醉微露不屑。
秦流風搖頭,不知從身後什麼地方取出一柄素傘,撐開,過去將她罩住“詩要做,妹妹也要當心風寒。”
冷醉彆過臉,移開兩步“我不用傘。”
秦流風道“如此美景,冷姑娘想必有好詩,秦某有心要賞鑒賞鑒。”
名滿天下的才子才女,即景成詩,何其風雅,何太平與公子等人誰不通文墨,聞言都看著二人,旁邊的雷蕾也雙手抱胸,秦大才子追老婆,老娘看你們兩個今天盜版哪一首!
冷醉果然沒再推辭,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秦公子自有好詩,冷醉才得了兩句,不敢賣弄。”
秦流風道“說來聽聽。”
冷醉想了想“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秦流風跟著念了一遍,讚“好詩,秦某鬥膽想要續上兩句,如何?”
冷醉喜“請。”
秦流風沉吟片刻“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
現成的表現機會,怎能不算老娘一份!雷蕾回神,振臂一聲大吼,十足的超人氣勢“牧童遙指杏花村——”
沉默。
無數驚訝的目光投來。
“牧童遙指杏花村,”秦流風先是點頭,爾後又搖頭,笑吟吟地看她,“好是好,但敢問雷蕾姑娘,牧童何在,杏花村又是哪裡?”
雷蕾支吾“這……”
冷醉淡淡道“我看這句清新得很,杏花牧童也是村野常有的物事,並非都要見到才能作詩,秦公子以為?”
秦流風莞爾。
雷蕾鬆了口氣,附和“冷姑娘說得對!”
話音剛落,旁邊公子忽然道“有牧童。”
眾人皆愣,都向左方看去,果然見一個牧童騎著水牛沿田間小路緩緩走來。其後遠遠的山腳下,炊煙嫋嫋,隱約是個村莊,村口真有小小一片新紅,如煙如霞,在雨中更加風情萬千,旁邊依稀有掃把挑著個白色小酒幌。
秦流風咳嗽“好眼力!好眼力!雷蕾姑娘如何知道這裡有個杏花村?”
雷蕾哼了聲“猜的,我還有一首詞。”言畢大聲念“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眾人俱愣。
何太平笑道“這回秦兄弟可讓比下去了,也罷,時候不早,我們不妨也過去喝兩杯,順便用過飯再走。”
“哎喲,我說這位公子!”嬌媚的聲音響起,一個美豔的老板娘扭著腰肢從門裡走出來,“這話差了,要喝酒哪兒沒有,我們也賣酒,品種齊全,更香更好!”
何太平道“這不是茶水店麼,能賣酒?”
“還兼賣酒食,”老板娘倚著旁邊的大招牌,纖纖玉手指著上麵的小字,“如今我們可是交過稅的,正正當當營業,便是秦老先生來了也沒話說。”
何太平奇怪“哪個秦老先生?”
老板娘道“自然是秦流風老先生。”
眾人都彆過臉。
秦流風苦笑“你見過秦流風?他很老?”
老板娘道“我沒見過,是我們鐘老板這麼叫的,聽說那位老先生迂得很,不通人情,極是可厭。”又惋惜地嘀咕“老娘先前還以為江湖第一風流才子很年輕呢,原來都快進棺材了。”
秦流風臉綠。
這鐘花無豔茶水店偷稅被抓,估計鐘老板是恨上他了,公子與趙管家等人都明白其中緣故,連冷醉也忍不住低頭笑。
雷蕾碰碰他的手臂,悄聲“秦老先生,你想要什麼好棺材,我替你買。”
公子拉開她“休得胡鬨。”
月影娟娟,照著滿地落瓣,頗有種“閒花落地聽無聲”的境界,客棧後院假山旁,兩道人影並肩而立,一高大一嬌小,俱不作聲。
雷蕾似魔似幻地飄過。
“誰!”冷聖音發覺。
雷蕾大窘,我可不是故意偷聽,事實上也沒聽到什麼,你們倆半天都不吭個聲兒!我隻是出來上廁所,現在想回房間睡覺了,誰叫你們幽會不選個好地方,偏要擋路上!
腳步聲響起,有人朝這邊走過來,
雷蕾急中生智,立即壓著嗓子學何太平咳嗽,竟也惟妙惟肖。
冷聖音果然止步。
溫香羞得,慌忙轉身“我先回房了。”
冷聖音隨後也離開。
變聲術真好用,嫁禍何大盟主的感覺真不錯,雷蕾心情舒暢,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關門,得意洋洋地坐到床上。
床前地麵一片白。
雷蕾詩興大發“床前明月光……”
“好興致!”窗外有笑聲。
雷蕾驚得跳起來“姓秦的,給我滾進來!”
秦流風果然遵命,從窗戶跳進房間,動作乾淨利落,好看又瀟灑“難得雷蕾姑娘記得秦某的拙作。”
自戀!雷蕾橫眉“誰記你的詩,我是自己作!”
秦流風“啊”了聲“好好,雷蕾姑娘要作詩,秦某洗耳恭聽。”看看房間沒發現椅子,於是走到她身旁坐下“床前明月光,接著。”
雷蕾不語。
秦流風挑眉“床前明月光?”
雷蕾咳嗽“床前明月光。”
秦流風道“後頭?”
雷蕾不懷好意“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秦流風看看床前那雙繡鞋,又看看自己腳上鑲金線的牛皮靴“地上鞋兩雙,唔……還算應景,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