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三個老頭站在路邊已經聊了十幾分鐘。
其中一個老頭放下漁具，坐到了路邊的石頭上，好似要持久論戰。
聽他們談話內容，大約是在聊山間生活的樂趣，和之前一些老熟人的近況。
聶楓木訥地站在一旁，不時低頭撓著腦殼，偶爾趁女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人家兩眼。
十幾分鐘，兩人沒再說一句話。
女人神情一直保持著慣有的清冷。
她雙臂抱於胸前，半仰著頭，一副很孤傲的樣子。
明亮黝黑的雙眸，一直盯視著遠處山坡上一座小石屋，似乎略有所思。
“小楓，要不你你過去喊一下老人家。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女人操著沙啞的嗓音，對聶楓說道。
“啊？哦，好啊”
聶楓抬頭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說話時並沒有看他，而是仰著臉，目視前方，留給他一側弧線優美的臉頰。
聶楓慢慢走向老人，老人也注意到了聶楓。
他緊走幾步，笑著迎上聶楓。
“小楓啊，你們回去吧。
我今晚住這裡，和老友聊聊天。”
“啊？江爺爺，您要住這裡？”
聶楓抬頭看了看笑著望向他們的兩個老人，微微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對！住這裡。
小楓啊，你真是給我推薦了一處好地方。
回頭我讓他們幫我找找房子，我就住這裡了。”
“行，那江爺爺你注意安全。”
聶楓見老人態度堅決，自然無法勸阻。
他回身指了指身後的女人，低聲問道“那您要不要和她說一聲。”
老人一皺眉“用不著！你和她說一下就行了。
讓他們明天上午來這裡接我。”
說完，老人拍了拍聶楓的肩膀，轉身跑向路邊那兩個老頭。
沒辦法，聶楓隻好轉身走到女人身旁，尷尬地摸了摸頭。
“江爺爺今晚要住這裡。
明天還得勞煩你來這裡接他。”
“哦，好！”
女人平靜地點點頭，瞥了一眼老人，轉身走向汽車。
回到市區，已是晚上八點。
汽車停在“老餘雜貨鋪”，聶楓推車門下車。
女人坐在副駕駛，緩緩放下車窗。
“小兄弟，這是我的名片。
你經常陪著老爺子，如果遇到事，麻煩你打電話通知我。”
“好啊。”
聶楓伸手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仰頭盯著自己的女人，雙手顫抖了一下，扭身快速向前走去。
直到看見汽車在前方調頭駛離後，聶楓才放緩腳步，拿起女人剛才給他的名片。
“成程？程程？！”
看到名片上女人“成程”的名字，聶楓忽地又想起前世那部電視劇“狂飆”裡的程程。
相同的音，不同的字。
兩個女人神情都夠清冷。
隻是不知道這個“大嫂”是否有程程的手段？
回到家，母親秦翠蓮已準備好晚飯。
父親聶天林拿著一張彩票，豎起耳朵，緊張地盯著電視。
聶楓也聚精會神地聽著電視裡不斷播報出來的數字。
他已經開始倍投了彩票。
不多，十六組合投五倍。
儘管他有足夠的錢，可以更多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