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摯愛醫妃!
她錯了,真的錯了!她沒預料到她激將的話會傷害了他。
明知隱疾是他的痛,她為什麼還要傷害他?為什麼要屢次去揭他的傷疤?
她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她不希望事情錯誤地發展下去。
然而即使她不喊停,事情也不會發展下去。
跟前兩次一樣,他吐了,比前兩次的任何一次都吐得狠,好似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似的。
她真是吃錯藥了,她這樣子做,隻不過又一次將他的隱疾暴露了出來,這和一次次在他傷口撒鹽有什麼分彆?
“對不起。”佟書瑤小聲卻很誠退地說了一句。
眼中的憤怒不在了,陸承淵此刻的眼中仿佛糾結著一種痛苦。
佟書瑤突然覺得自己好賤,起先主動挑逗的是自己,說不要的也是自己。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她怎麼這麼惡心得緊呢?
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還不解氣,又要再打第二下,手腕兒就被捏住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做,也不該這麼說,我錯了,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佟書瑤說著就要掙開他的手起身下床。
他身體的重量卻突然落下來緊緊將她抱住,嘴唇接近她的耳畔。
“阿瑤。”他低低地歎了一聲,似乎有千言萬語說不了出口。
佟書瑤此刻心中也是酸酸地難過著。
“剛才問你的,你對我有沒有點兒彆的?”
鼻子一酸,眼眶突然就熱了。
此刻他不像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他不霸道,不高傲,他很無助,甚至有點可憐。
“有。”佟書瑤輕輕吐出一個字。
怎麼會沒有呢?她又不是不懂感情的冷血動物?她當然也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好。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沒有什麼,隻有分開了,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當他說出那句“爺想你了”,其實她心中也是同樣的感受。在漠桑,她總會時不時地想起他來,就算是在最危難的時候,她想到的也是他。突然見到他的那一瞬,她的心中也是充滿欣喜和感動的。
對一個人的心是一點一滴慢慢變化的,人心不會告訴自己,它動了。隻有在某一刻,才會幡然醒悟。原來,早就心動了。
她忍著鼻子的酸楚,又說了一遍。
“有。”
陸承淵倒在她身側,手臂緊緊將她抱入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的頭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永遠都不要質疑爺的心,永遠都不準離開爺。”
他命令的聲音從他的胸腔悶悶地傳來。
佟書瑤在這一刻突然真的開始相信,這位爺的喜歡是真的。
雖然他的口氣很霸道,但她卻第一次被她這種霸道深深觸動了。
整個晚上,他這樣擁著她,她卻再也不敢亂動。
這顆受傷的心給予她的懷抱溫暖到令她心酸,她不會知道,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會有一天,讓她懷念到哭泣。
永遠有多遠?如果明天,生命就將中止,那麼永遠便是這短暫的一夜。
在許多年以後,佟書瑤突然生出很多的感悟來。
永遠或許隻是一個轉身的距離,又或者它真的沒有終點,即使生命中止,即使天隔一方,卻早已把感情刻進靈魂裡,不休不止。
不知是不是陸承淵可以給她一種安全感,她第一次睡得這麼安心,這麼安穩,一夜無夢。
第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打照進來。
佟書瑤的眼皮感應到這刺眼的陽光,睜開了眼睛。
入眼就是那雙深遂的眸子,很近很近的距離,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早就醒了?”佟書瑤問了一句,掩飾她的窘迫。
陸承淵看出她的不自在,唇角輕輕揚起一絲笑意。
“醒了一會兒了。”
“那你怎麼不起來?在人家家裡做客,睡到日上三竿,乾娘會怎麼想?”
然而當她說完,她很快明白過來他為什麼不早點起來了。
腦袋壓著人家的手臂,人家怎麼起來?
難為情地坐起身,陸承淵收回手臂的時候,動作有些緩慢,想必是麻木了。
大概是聽見屋裡有了動靜,趙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阿陸,阿瑤,你們起來啦?”
“嗯,乾娘,起來了,我們馬上就出來。”
聽到趙氏的問話,佟書瑤更窘了,想必趙氏一定到門口來徘徊過好幾遍了,都沒好意思叫他們。
他們走出去時,趙氏已經把早飯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