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摯愛醫妃!
南華寺的大殿裡,有一尊觀音像,她們虔誠地跪拜。
佟書瑤聽見程如瑾口中默默地念的是什麼“太後早日恢複健康啦,皇上與大齊千秋萬歲啦。”
她仰頭望著那尊觀音像,心裡卻在念叨,“大慈大悲的觀士音菩薩,求你,請你,能不能對他好一點兒,讓他的病儘快好起來,謝謝你。”
念完了之後,佟書瑤側頭,發現程如瑾還在念叨,似乎有很多的願望要說。
她默默站起來,發現大殿一邊有一個抽簽的地方,便走了過去。
一時好奇,她隨便搖了一支簽出來。
看見起先搖簽的那個女子正在大殿一旁解簽,便拿著簽走了過去。
此時,那個女子已經解好了簽,看來結果不錯,歡歡喜喜地去了。
佟書瑤猶豫著要不要拿過去解一下,她向來都不信這些的。
那個約摸年過七十的長老看見了她,平靜地打量了她一會兒,朝她笑了笑。
“姑娘,過來吧。”
她走過去,長老笑問,“貧僧靜空,姑娘這簽是想問什麼?”
佟書瑤歪著腦袋,想了想,彆人問姻緣,她偏要問點兒彆的。
“我找人。”
“如果能有此人的信物,拿出來讓我算上一算,就更好。”長老撚著胡須道。
信物?
佟書瑤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發繩玉佩來,放到長老麵前的方桌上。
“我與我的親人失散了,那長老便幫我算上一算,他們在哪裡?”
說完,她抄起手,好整以瑕地看著他。
長老接過玉佩,打量了一會兒,又拿出她抽的那隻簽來,半響,目光重新落在佟書瑤的臉上。
“姑娘,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遠在天上人間,近在咫尺眼前。”
耐著性子聽著他說完,佟書瑤笑了。
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她也會說啊,她不也可以來做這解簽的先生了。
“咫尺?是在哪裡?您嗎?”佟書瑤好笑地問。
長老似聽不懂她的嘲諷,莫測高深地撚須一笑,搖頭不語。
她伸手將玉佩拿回,收了起來,她不知道的是,自她拿出這塊玉佩,不遠處有一雙目光就一直緊緊地盯著它。
這對佟書瑤來說,本就是一個無聊之下的遊戲,佟書瑤想著還有事,也就不再與他廢話了,隻對他笑了笑。
“長老,我明白您說的了,要說遠,我的那些老祖宗們早就長眠地下,自然是天上人間了,若說近,四海之內皆兄弟,不就是近在咫尺麼?您這個解釋真高,實在是高。解這麼一支簽多少錢?”
長老望著她,臉上掛著高深的笑。
“分文不取。”
不要錢?
那麼在這裡玩這些騙人的遊戲是為什麼呢?
佟書瑤不懂,卻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便轉身朝著程如瑾走去。
長老卻在她身後道,“姑娘,說遠很遠,是歲月的距離,說近很近,是同一片土地,隻是物是人非而已。”
佟書瑤猛然一驚,回過頭,那長老一甩手中的拂塵,隻留給她一個仙風道骨的背影,便很快消失在了人流裡。
佟書瑤有一瞬間的失神,仿佛覺得那個長老並非一個江湖騙子,而是知道什麼玄機。
“書瑤,我去禪房與玄能大師頌經,你……”
程如瑾已經跪拜完畢,對正在失神的佟書瑤說。
“那就把小皇子交給我吧,我等你。”佟書瑤道。
“這樣也好。”程如瑾讓聽巧把永澤交到了佟書瑤的手裡,便與聽巧在一個小沙彌的指引下離去。
玉蘭走過來,“娘娘,把小皇子給我抱吧,您歇著。”
“不用,難得抱一會兒,我喜歡抱小澤。玉蘭,新的一年,你有什麼願望,也去跟菩薩說一說,讓它保佑保佑你。我看小澤一會兒該想睡覺了,我帶他去客房睡一會兒。”佟書瑤道。
“好,謝謝娘娘。”
似乎經這麼一提醒,玉蘭真的想起了什麼願望,滿眼希望地往菩薩麵前跪去。
佟書瑤抱著永澤出了大殿,四下看了一眼,看見拐角處的一抹頎長的紫色,便跟了過去。
那抹紫色引著她一直走到南華寺後院,入得一間廂房中。
“時間不長,希望你不要耽擱太久,以前我們說好的,隻看一眼,不能帶走,希望你遵守承諾。”佟書瑤將永澤交到端傾城手裡時,還不放心地強調。
端傾城接過孩子,目光落在孩子的臉上。
如今離他上一次去鳳陽宮見孩子,又過了一個多月了,孩子長得更加白嫩可愛,睜著個圓圓的眼睛看著此刻抱著他的人,興許真的是血緣的關係,向來有點怕生的永澤竟然沒有哭。
時光仿佛回到了在漠桑集市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溫柔地看著那個婦人懷裡的孩子瞧,想起了他的妹妹。
“你和小澤呆一會兒吧,我出去等你。”佟書瑤說完轉身往外走。
卻突覺頸上一麻,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長臂接住她軟軟的身體,將她放在床上,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兒,手指捏住她的衣襟口露出的一小截發繩,順勢拉了出來。
那個玉佩輕巧地到了他的手中,攤在手掌上看了一會兒,他的目光再次落回佟書瑤的臉上,目光緩緩變得幽深。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端傾城站直身子,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