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醫修救人要錢!
“我們走吧,去下一關了。”孟柒說著邁步朝草地邊緣走去,“一會兒還要在這裡等嗎?”
她說著站在邊緣,回頭看向眾人。
“等……吧……”司空星怔怔看著孟柒。
“好。”孟柒點點頭。
她一腳踏出,青衣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幾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楚天風臉色不太好看,看看秦修墨又去看司空星,目光最後在裴牧風和黎澈臉上轉了圈。
秦修墨沉默著,眼瞼微微垂下,遮住他眼中的光。
黎澈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看孟柒消失的地方,又看看司空星“什麼意思?”
隻有裴牧風,神色沒什麼變化,隻是平靜地站在原地,但也沒立刻離開。
好一會兒後,司空星忍不住先開了口“有道侶了?孟柒柒什麼時候有道侶的?”
她還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道侶……”楚天風呆呆看著孟柒消失的地方,突然跳了起來,“她有道侶了?!什麼時候的事?那家夥是誰?!難道……”
他臉色陰晴不定,轉頭看向秦修墨“後麵她一直和姬無炅在一起,難道是這個家夥?”
楚天風的神色瞬間變得難看極了。
“不可能吧!”司空星說“那個姬無炅,不是一直想要孟柒柒做他的徒弟嗎?”
“嗬,天真!”楚天風冷哼一聲,“那個姬無炅身上的靈氣雖然是我三千世界修者一脈,但他行事作風,卻頗像魔界那些肆無忌憚的家夥。徒弟什麼的,你覺得他會在意嗎?”
他頓了頓,沒好氣的說道“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離開墜星海之後,他顯然知道了什麼,孟柒柒突然和他就走得近了,還答應叫他師父。說不定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又用同樣的手段要挾孟柒柒了!”
楚天風越說越覺得自己想得沒錯“這家夥一直糾纏著孟柒柒,誰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從來都不是個好人!”
司空星“……”
她妙目一轉,看著秦修墨“你怎麼說?”
“你們忘了,墜星海中,孟柒柒手裡可是拿著一樣東西。”秦修墨語氣淡淡,“是那個人的可能更大吧。”
他沒說是誰,但是這裡的幾個人,除了黎澈的兩個同門,幾乎都是墜星海並肩戰鬥過的,大家一下就反應過來。
“可是……”司空星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可是”了半天也沒接下去。
好一會兒,她才拚命搖頭“可若是那位大人的話,那是……”
她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明明是自己在說話,聲音聽起來卻是那樣遙遠“若是那位大人的話,那孟柒柒就是……就是我們的……”
司空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話沒說完就自己搖了搖頭。
妖界妖君令百年一現,大天妖們需要重新爭奪妖君令以定妖君位。
所以天妖白虎一族雖然天才頗多,常常有妖君出現,但也不是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
不然的話,也不會每當妖君令要現世的時候,一些有野心的強大天妖們就會蠢蠢欲動。
就像這次,因為有傳言時任妖君的大天妖雲青彥練逆天大陣,被三界意誌共同降下大劫,渡劫失敗,重傷後不知去向。
那些有能力一爭妖君令的人,全都狂喜。
妖界風雲變幻,各大勢力紛紛出動。
妖界的主要勢力其實一直都分為三派。
一派是親人族,願意和三千世界修者聯手對付魔界的,願意和他們來往交好,甚至有正常的商貿往來。
一派妖修們保持中立,對三千世界修者沒有喜惡,但也不會去傷害人族。
還有一派則覺得妖修們才是天地之主,從來瞧不上三千世界的修者,當然,他們也瞧不上魔修。
雲青彥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是親三千世界修者的,但是他的親信下屬蘇君墨常年待在三千世界,他對三千世界也還算頗為友好。
他在做妖君期間,頗為率性,向來無為而治。對妖界各族事務很少約束,任他們自由發展。
所以大多數大天妖族裔,都是將他劃分為第一派。
那些一心想要發展壯大妖界,讓妖修們成為天地共主的妖族自然看不慣他這樣的做派。
隻是雲青彥實在太強大了。
司空星從未見過雲青彥動手,但是她曾無數次聽族中長輩們提起,雲青彥的天才和強大。
這個妖界曆史上最年輕的妖君,強大到那些即使反對他的妖修們,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妖界萬年來能出一個踏破虛空,飛升證道的大天妖,那一定就是雲青彥。
司空星聽到的關於雲青彥的事,數百年來全是光輝燦爛的傳說。
據說他和人動手未嘗一敗。
從三百年前第一奪下妖君令之後,那些對妖君令本來還有野心的大天妖們,就再也不敢妄動。
妖界愛慕他的妖修如天上星辰一樣多,可以從妖界第一重天排到第九重天。
等等等等……
可是這樣強大的雲青彥,居然也會受傷。
而且還是重傷。
一年前妖界剛剛有這樣的留言傳出時,沒有一個妖修相信。
司空星當時也是聽說過的,她父親雖然不參與赤狐一族的族中事務管理,但是好歹也是赤狐貴族。
隻是那時候,連赤狐一族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在他們眼中,雲青彥會受傷,那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和謊言。
隻要曾經見過他出手的人就不會相信這樣的謊言,那些不敢和雲青彥爭奪妖君之位,但還是對這個位置懷有野心的妖修們甚至已經開始警惕起來。
他們覺得這應該是雲青彥故意放出的謠言,這是為了引蛇出洞,是要將他們這些野心不死的大天妖們一網打儘。
那段時間,他們愈發恭謹,行事小心翼翼,甚至連在睡夢中都不敢將自己的野心放出來看看。
但是慢慢的,這個傳言愈演愈烈。
雲青彥再未出現在大家麵前,一些必須要妖君主持的儀式,也交由他的下屬或是天妖白虎一族的長老們完成。
直到大約一年前,天妖鳳凰一族年齡最長的長老,成功八次涅槃,一隻手已經觸摸到天道邊緣,再一次涅槃就能踏入大乘境。
在他一千六百歲的壽宴上,也是他八次涅槃成功的當日,雲青彥再次缺席。
這一下,妖界的聲音開始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雲青彥身為妖君,妖界真正的萬妖王者,是可以不用參與他不願意參與的所有宴席。
可是這位天妖鳳凰的長老,也是妖界最長壽的老者。
雲青彥還沒做妖君的時候,曾經找上鳳凰一族和他齊名的年輕天才,兩人在鳳凰樹下大戰七天七夜,最後他不僅勝過了那人,還摘了一枝鳳凰樹的樹枝離開。
那一戰,讓雲青彥徹底成名,也讓鳳凰一族的族長有些惱火。
但正是這位長老,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地讓人送去了鳳凰一族用鳳凰樹枝煉製法寶的陣法。
也就是世間赫赫有名的離火大陣的真陣。
隻有這足以焚燒萬物的強大離火,才能將這世間最堅硬的鳳凰木煉化成修者們需要的形狀。
外界雖然一直也都有離火大陣,但是真陣卻一直隻有鳳凰一族才會。
那位大天妖長老說,妖界各族之間的爭鬥自古就有,但是這些爭鬥並不是為了讓妖修們鬥得你死我活,而是為了讓妖界更加繁榮強盛。
所以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兩大天妖王族的年輕人直接有了什麼罅隙。
雲青彥知道後,親自登門致謝。
兩人就在鳳凰樹下把酒言歡。
後來這位鳳凰長老十年一過的壽辰盛宴,雲青彥一定會到。
即便後來他奪下妖君令成了妖君,也從未改變過。
所以這一次鳳凰長老的一千六百歲大壽,又是八次涅槃成功,雲青彥竟然沒來,大家已經覺得有點不對。
天妖白虎一族倒是送來了禮物,還特地說明其中一部分是妖君讓他們送來,雲青彥剛好閉關未出,實在無法前來。
但是那鳳凰長老的壽宴之後,一些妖修壓製了幾百年的野心,突然又如遇到春雨的種子般,悄悄萌芽,破土而出了。
他們不敢立刻就對雲青彥做什麼,為了謹慎起見,一些大天妖試探著利用三千世界和妖界之間的結界裂隙,送了些窮凶極惡的妖修過去。
雲青彥雖然不怎麼管妖界各族在妖界的發展,但卻從不允許他們越過結界去侵犯三千世界的修者。
特彆是那些越界的妖修傷害的,往往是普通的,或是練氣築基期的小修。
以往發生這樣的事,這些被抓住越界的妖修們全都隻有一個字死!
可是這一次,他又沒管。
那些試探的大天妖們,甚至故意將他們送過去的妖修在三千世界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比如傷害幾個十大宗門的弟子。
他們也知道雲青彥信任的下屬之一,白狐蘇君墨常年就在三千世界,這些事肯定會傳到他耳中。
沒想到,雲青彥仍然沒有管。
妖君受傷的傳聞,再次喧囂於塵上。
越來越多的野心家變得蠢蠢欲動起來,當初妖君受傷的傳聞被他們翻來覆去的研究,最後得出結論,雲青彥可能真的是被三界意誌降下劫數所以重傷,很有可能再也好不了了。
那些對妖君位置有野心的大天妖們欣喜若狂,眼看不到一年,妖君令又要重新現世,他們開始瘋狂地準備起來。
一開始,大家還擔心雲青彥會不會突然就出現,然後將他們這些人一網打儘。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雲青彥不僅沒有出現,連天妖白虎一族都沉寂了下來。
那些大天妖們愈發狂妄,這一年來,妖界風雲變幻,連司空星的父親都感受到了一些緊迫的壓力。
司空星的母親,可是三千世界的修者。
她父親之所以不參與族中事務管理,甚至也不是長老會中一員,他們一家一直在族中有些受排擠,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赤狐一族是絕對的第三派,是打從心眼裡瞧不上人族的。
後來司空星跟著她不喜歡的族兄來到三千世界,也是為了尋找自己素未蒙麵的母親。
她沒有想過和族兄他們一起為非作歹,傷害人族。
所以後來碰到孟柒他們,就心甘情願和她走了。
沒想到,竟然一走就走到今天。
這些事情在她腦海中飛快閃過,這都是她離開妖界的前一晚,父親告訴她的。
並且他還告訴她,如果真的妖君換了彆人,那麼司空星就不要回妖界了。
能找到她母親,她就留在母親身邊。
找不到的話,他給了她很多靈石,也足夠她在三千世界過著不錯的生活。
司空星想到離開時父親臉上那嚴肅又有些惆悵的神色。
她當然不會拋下父親獨自在妖界,但是她還是來到了三千世界。
她也想找到自己從未見過的母親,問她願不願意和自己,還有父親在一起。
如果不願意,她就回妖界去。
即使那邊天翻地覆,她也要陪在父親身邊。
“司空星!司空?!”一隻手在司空星麵前晃了晃。
她回過神來,就對上楚天風微微皺起的眉頭“啊?什麼?”
“你想什麼呢?”楚天風狐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司空星張了張口。
她身邊的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集中在了她身上。
這些人確實是她生死與共的朋友,可他們也隻是三千世界的修者啊。
司空星躊躇著,妖界關於妖君之爭的事,連她都是隻能聽彆人說起,告訴他們也是沒什麼用的吧?
“你剛剛怎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楚天風皺眉,大大咧咧問道“孟柒柒就是你們的什麼?”
“……妖後啊。”司空星小小聲地說道。
楚天風“???”
楚天風“什麼?!”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孟柒柒就該是我們的妖後大人了。”司空星深吸口氣,“妖界妖君令百年一現,恰好是現在,該是妖君令重現,重現爭奪妖君之位的時候。”
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這些好友,畢竟事關孟柒柒。
而且……
司空星目光在這些好友臉上掃過。
其實像是裴牧風,黎澈這些,他們說過的話並不大。
但是大概一起經曆過生死,墜星海中並肩浴血奮戰闖了出來,他們又都是孟柒柒的朋友,她也願意相信他們。
“在新的妖君出現之前,孟柒柒如果真的和那位大人結位道侶,那麼她就是我們的妖……妖後大人了。”
司空星還是覺得這樣叫孟柒有點小彆扭。
楚天風“……”
他倒吸一口冷氣,他突然問道“但是你們那位妖君,不是已經做了三百年的妖君了嗎?他難道沒有彆的女人嗎?不是說你們那的大天妖們,就和魔界魔府主人以及那些魔界大界主一樣,可以有很多女人嗎?”
楚天風說到後麵語氣都著急起來“我們這裡,可是結了道侶,就隻能有一個道侶的。”
“沒有。”司空星臉一沉,“現任妖君是天妖白虎一族。”
“那又怎樣?”楚天風怔了怔,不懂。
“天妖白虎出了很多任妖君,他們都從來沒有過彆的妃子,隻有妖後一人。”司空星說道。
她說著輕哼了一聲,忍不住又道“彆以為我不知道,雖然三千世界道侶確實是隻能有一個,可是不少修者還是有妾的,甚至他們的道侶都不一定是他們的正妻,不過一起修行罷了。”
司空星頓了頓,又說“我們妖修才是,道侶就是妻。妖君大人的道侶那就肯定是妖後。哎……”
她擺了擺手“你剛才乾嘛打斷我?!我要說的是,如果孟柒柒真的是和妖君大人結了道侶,那現在妖界就該有妖後大人了。我即使在三千世界,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這事,這可是僅次於妖君登位的大事。即便我不知道,蘇君墨也肯定知道,也會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楚天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覺得,不是那位?”
“應該不是吧……”司空星說。
“所以難道真的是姬無炅那個混蛋嗎?!”楚天風又要抓狂了,“我絕不接受!那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行事太邪了,孟柒柒和他一起,還不如和那個虛偽的薛城宣!”
司空星“……”
“星星的說法也有道理,況且妖君現在應該在妖界,孟柒柒應該也很久沒見過他了。”秦修墨語氣依然沉穩。
他說著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裴牧風一眼。
楚天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呆“難道是你?!”
“不是我。”裴牧風淡淡說道。
楚天風索性又看站在裴牧風身邊的許子君。
“不是我。”許子君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是我?!”
楚天風又看黎澈!
“不是我不是我。”黎澈頭搖得飛快。
“那會是誰呢?”楚天風皺眉,最後看向了大家都不怎麼熟悉的顏軒。
這位鏡月天的少門主,一開始就沒怎麼說過話,孟柒離開之後更是一直沉默著,站在他們幾人最邊緣的位置。
但是孟柒和他的關係顯然還不錯。
“難道是你?”楚天風看著顏軒,問道。
他語氣到沒有不客氣,畢竟他們都知道,顏軒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全是為了阻止魔界入侵,力竭重傷。
“不是。”顏軒冷冷說道“不過你們知道斷空門嗎?”
“斷空門?”楚天風一愣,回頭和秦修墨對視一眼,“當然知道。”
但是斷空門又和孟柒有什麼關係呢?!
“在我們進入十絕山之前,斷空門選出了新門主,淩霽。”顏軒說道“他親自來見過孟柒。”
楚天風“!!!”
他張口結舌“但是淩霽比孟柒柒大了有二十多歲吧。”
“他是斷空門門主,洞真強者,說是當世第一劍都不誇張。”顏軒說道“你如果見過他,就會知道,二十多歲的年齡差距,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想起來了!”楚天風突然說道“斷空門還讓人找過孟柒柒,所以……”
他張口結舌“不、不會吧!難道真的是這家夥?!”
“誰知道呢?”顏軒說著朝草原邊緣走去,“與其在這裡想,不如等孟柒出來直接問她。我們再不去下一關,她都該出來了吧。”
他說著踏前一步,消失在了草原邊緣。
“還真是……”楚天風盯著他消失的地方,“有點狂啊!”
“他本來也是個天才,有這樣的資格。”裴牧風語氣依然淡淡,“我們也走吧。”
他說著邁步向前,也消失在了草原邊緣。
“我也去了!”司空星說道“孟柒柒似乎十分看重這次十絕山之行,我得儘量幫她。”
紅衣少女說完身形一閃,晃身出了草原。
“孟柒柒幫了我不少,這次又救了我,我也要儘量去幫她。”黎澈也匆匆跟了上去。
很快,滄浪書院和星落閣另兩名弟子也離開了草原。
隻剩下楚天風和秦修墨還留在原地。
“你怎麼看?”楚天風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秦修墨語氣有點冷“如果真是姬無炅,你現在打得過他嗎?你不同意,又有何用?”
“所以過了這十絕山,你我修為都能直接提高一個大境界。”他說道“到時候我們才有怎麼看的資格。”
“走走走!”楚天風也不糾結了,邁步就朝草原邊緣大步走去。
秦修墨目送他離開,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過了片刻,兩名和他一樣,身穿黑袍的男子朝他走了過來“秦師弟。”
走在左邊那人微微笑著和他打著招呼“先前你突然消失,我還以為你……啊啊啊!”
那人一句話沒說完,突然朝後急退好幾步,臉上閃過一絲怒色“秦師弟,你做什麼?”
他說著喘了口氣,看著秦修墨的目光閃動,臉上也飛快閃過一抹驚惶。
他身邊另一名男子,赫然就是孟柒那天在鏡月天見過的衛元忠。
“秦師弟。”衛元忠也皺了皺眉,“你這是做什麼?趙師弟也是關心你。”
“關心?”秦修墨右手食指中指並攏,輕輕一彈。
他們闇雲巔是比較少見的劍法雙修的宗門,總的來說還是以劍為主,術法為輔。
他的本命長劍靜靜懸浮空中,劍尖閃爍著一點寒芒,直指那一開始和自己說話的趙嘉年。
“說起來,我是應該感激趙師兄。”秦修墨唇角微微揚起,臉上卻是一點笑意也沒有。
他目光極冷,就像他那柄鋒銳無比的本命長劍一般,閃爍著點點冷光。
他就這樣看著趙嘉年,冷冷說道“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般……”
秦修墨最後兩個字說得極是含糊,聲音壓得低低的,衛元忠下意識就問道“什麼?”
“……際遇。”他緩緩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本命長劍挾裹著一股銳氣,迅捷如閃電一般,朝著趙嘉年急刺而去。
趙嘉年大驚失色,這一劍實在太快太快,快到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好像連秦修墨那兩個字都還沒聽到,寒氣撲麵的長劍已經到了他麵前。
他本來就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不如秦修墨的,也知道秦師弟才是師尊真正看重的,師尊心目中未來的宗門之主。
可是憑什麼?!
秦師弟明明入門比他晚,在他入門之前,他才是門中年輕一代弟子中最優秀,最受師尊器重的那個。
而去他已經足夠努力!
他隻是天賦差一點而已,他也已經是門中第二了不是嗎?!
趙嘉年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就是輸給這個秦師弟一點點,兩人之間的差距也不至於太大。
也就是師尊偏心,才會說什麼秦師弟前途不可限量,他們會被他遠遠拋在身後這樣的話來。
趙嘉年一邊喚出本命長劍準備反擊,一邊大聲說道“大師兄你看到了,是他……”
他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叮——”的一聲長響,兩人的本命長劍已經在刹那間相交數十下。
隻是因為秦修墨的劍實在太快太恐怖,如同閃電一般,所以聽起來像是一聲長響。
趙嘉年哪裡還敢說話,咬緊牙關拚命開始抵擋。
好快!
秦師弟的劍,真的好快!
也……好強!
不過片刻,趙嘉年長袍背上已經濕透。
本命長劍本就和主人心念相通,秦修墨一劍一劍攻擊著他的本命長劍,也像是每一劍都攻擊在他神識上。
好強!
他要輸了!
趙嘉年臉色鐵青,也就是一年時間而已,秦師弟怎麼就變得這般強大?!
他不相信!
他不可能這麼強,進步這麼快!
“秦師弟!”衛元忠終於發現不對勁,這個消失了一年的師弟,竟然是真的要趙嘉年師弟的性命。
他連忙並指一晃,本命長劍已經出現在身畔“你先住手,否則我就要出手了!”
衛元忠說道“我數到三,秦師弟,你若是不撤劍,我就出手!”
“一。”他說著著急地看了眼秦修墨,又擔心地看看趙嘉年。
趙嘉年突然一聲悶哼,秦修墨的劍從他左邊胳膊劃過,他雖然擋得很快,但還是有一串鮮血從胳膊滾落。
“二。”衛元忠連忙大聲又數,“秦師弟,大家都是同門,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你先住手!”
“唔——”趙嘉年又是一聲悶哼,這次秦修墨的肩從他左腿橫過,留下了兩道又窄又深的傷口。
好快!
趙嘉年臉色慘白,他發現自己已經快要看不清秦師弟的劍了。
對方的本命長劍仿佛化作一道道的劍影,上麵還帶著淩冽的寒氣。
他的傷口不僅很痛,而且還很冷,就連血液都像是要被他凍結成冰。
大師兄在搞什麼?!怎麼還不數三?!
趙嘉年心中焦躁起來,自己肯定不是秦師弟的對手,可是大師兄如果和他聯手,那他就有機會了。
就算秦修墨這一年來進步再大,也不可能比自己和師兄聯手更厲害。
到時候他就可以等秦師弟被壓製住之後,假裝收劍不急,反正這裡是十絕山,不管發生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
“……三。”衛元忠大聲數道“秦師弟,你住手吧。”
“好。”秦修墨突然乾脆利落地應道。
這一下,趙嘉年和衛元忠都愣住了。
秦修墨的本命長劍都已經撤回,趙嘉年一下壓力大減,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衛元忠的本命長劍都已經要出手,這時候連忙喚回。
他臉露微笑,看著自己的兩個師弟,說道“對嘛,同門直接有什麼誤會是不能說開的呢?”
趙嘉年冷哼一聲。
他身上三道傷口都還在流血,傷口那裡的寒意越來越濃,讓他非常難受。
不過他就知道,秦師弟是不敢和自己還有大師兄同時動手的。
哼!
他心中冷哼一聲,本命長劍仍然懸在自己身邊,有大師兄在,他也不擔心秦修墨會再做什麼。
趙嘉年一邊想著,一邊已經從自己的儲物錦囊取出外傷藥,準備先包紮一下傷口。
“秦師弟。”衛元忠溫聲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這一年又去了哪裡?我們找不到你,師尊特彆擔心。後來聽說你和那個醫修小姑娘在一起,大家還去星落城找過你。”
“對了……”衛元忠說著看了看趙嘉年,“你和趙師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們以前關係不是最好的嗎?”
“師弟可能誤會我了。”趙嘉年一邊處理自己傷口,一邊看了秦修墨一眼,說道“當時師弟渡劫,我說好為師弟護法,結果那日我被師尊派去辦一件事,本來想著能在師弟渡劫前趕回,誰知道……”
他歎了口氣,眼睛看著秦修墨的眼睛,誠懇地說道“這件事確實是師兄不對,後來師弟失蹤,師尊也狠狠罰了師兄。師弟,你現在已經……”
他微微偏頭,神色一凜,短短一年時間,秦修墨竟然已經分神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