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辣手相摧_越江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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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辣手相摧(1 / 2)

越江吟!

錦繡遇到我帶著寒意的目光,目中一震,隨即垂下眼。我笑道“差點忘了。”伸指解了她啞穴,“現在你可以說了麼?”

錦繡咬唇道“奴婢無話可說。”

我低頭看著她,輕輕笑道“是麼?我會讓你有話可說的。”轉頭向另兩名侍婢道,“你們可以看著。”

我拍了兩下手,嚴安帶了幾個人進來,其中一人將一桶水慢慢從錦繡頭上澆下。如今正是夏季,衣衫單薄,被水稍稍一澆,就會露出若隱若現的身體,錦繡臉上立刻露出驚恐羞憤的神情來。其實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逼供,我也十分無奈,可是這個女子不識相地要害我性命,也隻能以毒攻毒了。

我皺皺眉道“錦繡,本王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在茶中下毒?”

錦繡最初的驚慌過去,咬牙冷笑道“我聽說淩王殿下是個英雄,沒想到今日會以這種卑鄙手段對付我一個小小女子。”

聽了這話我微微笑了“你這激將法有趣,我倒從來不當自己是英雄。你是不是覺得我平日脾氣太好,所以不相信?”指指嚴安道,“如果我沒記錯,這位嚴管家早就警告過你們,是你們自己不肯走;你們初來我房中時,我也警告過你,就可惜你記性太差!今日我再怎麼做,不過是把警告變成現實罷了。”

錦繡目光一滯,大概想起了嚴安對她說的話,再看到我的笑容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一層恐懼。我又一笑“既然你沒有彆的話說,我們就開始罷。”從袖裡拿出一根極細的發簪,毫不猶豫刺進錦繡頸後。

房中安靜得不像話,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錦繡身上,她沒有發出痛苦的喊叫,但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比受了最嚴酷的刑罰還要痛苦。過了一陣,她終於戰栗著□□出聲,卻已目光渙散,顯然已失去了正常的思維能力。我將目光從錦繡扭曲的臉上移開,向癱軟在一邊的兩名侍婢道“這滋味如萬蟲噬骨,偏又無處著落,令人生不如死。你們要嘗嘗麼?”

兩人顫聲道“求殿下開恩!”

我將銀簪拔出,嘴角微揚“隻要你們說出是誰指使,我便可以放過你們。”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道“回殿下,我們一直忠心服侍,與錦繡沒有半點牽連。”

我將目光在她們臉上一一劃過,半晌笑道“沒有牽連,那你們拇指箭枕上怎麼都生有一樣的繭?

“這,這是奴婢們平日繡花磨出的繭。”

我微笑道“我有告訴你們箭枕在哪裡麼?隻有練過箭的人才知道得這麼清楚,你們在宮中怎麼得知的?”我不再說話,隻將銀簪拿在手中把玩,兩人臉上同時寫滿了恐怖。

這時錦繡漸漸清醒,看到我拿著銀簪,先是迷惘了一陣,接著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我慢慢向她走近,輕聲問道“是誰指使你對我下毒?可想好了麼?”等了一陣,錦繡仍是默不作聲,我搖頭道,“你這般固執,我也無法可想,隻有再請你嘗嘗另一處的滋味。”銀簪落下,錦繡突然撕心裂肺般大叫起來,叫得房中的嚴安等人都悚然動容。

我將銀簪拔起,向那兩名侍婢道“說罷。”

兩人早已麵無人色,終於戰戰兢兢說出她們是太子秘密安插的人,隨時等在府中候命,一旦接到指令便要對我下毒。我聽完之後點點頭,淡淡道“你們是銀貴妃宮中的侍女罷,那麼參與謀事的也有銀貴妃了?”兩人又震驚地對望一眼,點頭稱是。我輕笑了一聲“很好,如果不想像錦繡這般,就記得對彆人也這麼說。”

太子生母銀貴妃是唯一一個懂得些拳腳功夫的後妃,雖然她刻意隱瞞,卻被我發現了她宮中的侍女在練習射技的事實。所以那些宮女被送來之時,我便多加留意試探,果然露出了端倪。我命侍衛將兩人帶入密室,又轉身對錦繡道“她們都招了,你不招麼?”

錦繡瑟縮了一下,有氣無力道“該說的她們都已說了,你還要知道什麼?”

我苦笑道“就算你心中怨恨,也該將這份仇怨分給皇兄一半。若不是他迫我如此,我又怎會費心來逼你?”

錦繡道“那是因為你本來便心腸毒辣之極。”

我不由哈哈笑幾聲“越淩王向來手段狠絕,豈會徒有虛名?隻是用在本國人身上倒是第一次,你該覺得榮幸才是。”

錦繡頹然道“是我看錯了你,居然被你言行迷惑,太子殿下果然顧慮得有理。”

我笑道“你不妨說來聽聽。”

錦繡顫聲道“太子殿下說你絕頂聰明,要我竭儘全力,卻不指望我一擊得手。見到你本人後,我隻覺你慵懶隨性,全然不像個厲害角色,便放鬆了警惕,果然是落得功敗垂成。”

我聽了心裡一涼,模模糊糊有種極為不詳的預感,皇兄不指望她們殺了我,卻仍是派她們行刺,那是為了什麼?我不動聲色道“連你可能敗露皇兄都猜到了,足見他比我狡猾十倍。”

錦繡咬住唇“但你卻比他歹毒十倍……”

我哼笑兩聲“我歹毒?我若果然足夠歹毒,你們這些女子還有清白可保?我是太子的親弟弟,他卻安排你來殺我,你說是誰更毒?更何況是你先要動手害我,折磨你幾下難道不該?”

錦繡麵如死灰“你乾脆殺了我罷。”

我冷冷看著她“我是要殺你,卻不是現在。”我向嚴安微一示意,嚴安將一方浸了迷藥的白布捂在錦繡臉上,令人拖了下去。我擦擦冒出虛汗的額角,跟著邁出房門。隻見嚴伯肅立門外,臉上露出不忍之色“殿下何須親自來做,這些事吩咐安兒去做就好。”

我輕笑“沒有第一次,怎能狠下心做第二次?”

嚴伯搖頭道“你這個孩子啊!”

我問道“嚴伯來找我,一定是宮中傳出什麼消息了吧?”

“老奴剛剛得知皇上突然傳諭,賜了川慶公五十黃金,二十蜀帛,一尊禦酒。”

我凝眉道“這麼晚了,父皇賞賜……”突然大叫道,“糟糕!”向嚴安喊道“快去備馬!快去備馬!”又急向嚴伯“麻煩嚴伯親自跑一趟輔國將軍府,告訴宋師承大人趕去川慶宮!”我一邊說一邊往前院跑,叫來兩個親信侍衛囑咐“你兩個騎馬分去左右兩衛軍營,告訴張、李、齊、陳四位將軍按約定行事,務必隱秘!”說罷帶了嚴安,飛速趕往川慶宮。

蜀川舊主劉祿所居川慶宮位於皇城西北,我的王府卻在皇城之東,兩者相距十幾裡。一路上我終於記起,江原那日對我說了他最後在太子府看到的一本奏章內容,在奏章中太子趙謄預備向父皇進言鴆殺劉祿。江原隨口談論並且樂見其成,當時我卻也因醉酒聽得朦朦朧朧,更無法及時作出反應。想到這裡,我追悔莫及。

現在造反的隻是“反趙複劉”的流砂會,一旦劉祿死了,南越麵對的就是整個蜀川的刻骨仇恨。更可怕的是,皇兄故意在宮女中安插人手,就是要轉移我的注意,毒殺我是做戲,真正要殺的卻是劉祿!

我伏在馬背上,發狂一般狠抽馬鞭,終於在半柱香後闖進川慶宮的大門。川慶宮本是一座離宮,如今用來軟禁劉祿,隻用了少數侍衛,宮內人煙稀少,一派荒涼景象。我飛快掠過幾座正殿,等到站在劉祿寢殿門外,卻有些猶豫,手抬起來遲遲不敢落下,生怕推門見到的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停了一陣,終於推門。大殿裡光線暗淡,跟兩年之前大不相同,放眼望去竟然不見一桌一椅,更令人覺得空曠蕭索。我心裡緊了緊,借著微弱的燭光轉頭四望,總算在大殿儘頭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

劉祿跪坐在一方錦褥上,麵前放了一張瑤琴,琴旁銅爐內燃著短短一截沉香,倒不像有人來過。我長長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過去道“川慶公一向安好?”

劉祿慢慢抬起頭來“淩王殿下安好。今日屈尊降臨,可有貴乾?”

我仔細觀察,見他麵色如常。便道“多年未見,心中牽掛。不知在本王之前可有客人到訪?”

劉祿慘淡一笑“一介降臣,有誰還肯做我座上之賓?唯有殿下了。”

我笑道“幾年未見,川慶公似乎變了許多。我看你容貌清減,可是我南越食不夠精,人不夠美?”

劉祿淡淡道“殿下取笑了。初來之時,祿隻想醉生夢死,然而亡國之痛寤寐相隨。時至今日,祿再不知謙恥,也不敢安享嗟食。”

我看著他道“弱肉強食,天道使然,還盼川慶公想開些。”

劉祿淒然道“我若想不開,早便在殿下破城那一日殉國,又如何會虛受這五年光陰?”

我示意嚴安去殿外把守,自己在一旁坐下“川慶公文采斐然,趙彥一向真心敬服。本王雖長在邊疆,卻無時不關注川慶公新作,每每讀起都不忍釋卷。”說罷隨口吟道,“離恨伴東風,關山夢還休。月華應照水,無奈一江秋。好詩,好意境。”

劉祿麵色平靜“殿下過譽了。”

我目光一閃“不過本王勸川慶公還是少作些。若要排解心緒,方式有很多,比如彈彈琴、看看書,如覺得孤寂,本王也可為川慶公多找幾個通文墨的才子佳人相伴。像前日太子宮宴上出儘風頭的事,最好免了。”

劉祿低頭道“謹受教。臣聽聞淩王殿下也是頗通音律之人,臣願借機彈奏一曲,可否請殿下賞麵指教?”

我笑道“本王久不習此道,早已生疏,隻有靜坐細賞了。”

劉祿道“殿下不必過謙。知音難覓,還請殿下擊節相和。”

我見他表情淡然,目中卻帶著一絲微弱神采,起身笑道“川慶公雅興,本王就獻醜了。”走到大殿另一端,執起竹節。

劉祿正襟端坐,手指按上琴弦,輕輕一揮,一曲清音在指下流淌而出。我仔細聽著,輕輕敲擊竹板與他呼應,隻覺這曲中無喜無怒、無憂無恨,空曠已極、乾淨已極,再聽下去心頭竟覺得空空蕩蕩,再無一物存留。我知道劉祿精通音律,卻不知道他何時達到了這種境界。正聽著,琴音忽轉高音,曲如江河奔流,滔滔不回,竟雜有風馳電掣之音。我聽得漸漸心驚,立刻拋下竹節奔過去。奔到中途,隻聽“錚”地一聲,琴弦崩斷,琴聲戛然而止。

我不由悚然變色,大叫一聲,卻眼看著劉祿的身子軟軟垂下,再無聲息。搶上去看時,隻見琴弦之上掛著斑斑血滴,劉祿口眼緊閉,已然氣絕。我心頭巨震,突覺一口鮮血衝口而出,急忙用手掩住。

嚴安聞聲闖進來,急促道“殿下!怎麼了?”他絲毫沒有去看劉祿,卻直奔到我身邊,扶住我不住叫道,“殿下,殿下!”

我閉著眼,抓住嚴安手臂,一行清淚從眼角流出“劉祿……死了……”一時間悲不自抑,隻覺得多年苦心付之一炬。

嚴安顫聲道“是啊,劉祿死了,殿下卻要保重啊!”

我點點頭,隔了一會,慢慢張開眼,看著劉祿逐漸僵冷的屍體,有說不出的難受。這下毒之人何其高明,竟讓劉祿中毒多時不顯異狀,連我也瞞了過去。想到劉祿死前神態,不知道他心中可還有所牽掛?他明明服了毒卻不肯以實相告,是否認為我參與了此事?抑或他早已懷了死誌,終於在今日得到解脫?

我輕聲道“嚴安,將川慶公遺容理好,讓他安息吧。”

走出殿外,仍是不見半個人影,抬頭繁星滿天,夜幕正濃,映著川慶宮裡燈影灰暗,寂寂寥寥。可歎一代國主,就這般淒涼的去了。嚴安走到我身邊道“屬下將川慶公遺體挪到了內殿的床上,川慶公麵色平靜,想是沒有受到多大苦楚,還請殿下節哀。”

我輕歎一聲“走吧!”

忽然間一個尖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越淩王,你害死蜀川國主,居心何在?”

我頓住腳步“尊駕是誰?”

那聲音冷冷道“我乃國主近侍,親眼見到陛下死在你的手上!越淩王,你殺了人難道想走得乾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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