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依稀故人_越江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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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依稀故人(1 / 2)

越江吟!

隨著魏軍與趙軍的對峙,司馬景屢戰屢勝,宇文靈殊戰果慘烈,趙軍中流言紛紛,有些下層將領對跟隨宇文靈殊出戰怨言頗多,認為他才能遠遜司馬景。魏軍中也不斷傳出流言,說司馬景乃軍神降臨,魏軍敗給他是理所當然,至於其他的宇文氏、陳氏將領,全都不足為懼!

宇文靈殊有苦難言,宇文家的親信將領更是為他不平,與支持司馬景的將領們多次發生衝突。儘管司馬景頭腦清醒,嚴厲申明這是魏軍詭計,並處罰了不服宇文靈殊的將領,卻對改變將士的看法收效甚微。

武佑緒大軍於開戰第七日全部踏冰過河,占領了黃河西岸,並持續向前挺進,進攻櫟陽時遇到趙軍阻擊,相持於城北連綿的山丘地帶。

趙廷震動,連日增兵櫟陽,同時命司馬景速敗魏軍。司馬景不再顧及與宇文靈殊矛盾,命他撤掉旗號,設伏兵於潼水之南的山坳。自己借魏軍有意落敗之機,也佯裝撤兵,繞過了魏軍前鋒,通過桃林塬一個隱秘山澗,直插魏軍後方。

當是時,負責出戰的魏軍將領薛凱與蔡起發現中計,立刻率軍應戰,半日後突圍成功。不料司馬景不再如往常一樣回撤,而是發了狠一般舍命追擊。追至潼水南岸,伏兵四起,魏軍陣腳大亂,一萬軍隊覆滅七千,左護軍蔡起身受重傷。

消息傳到函穀城中,江原在地圖前鐵青著臉冷笑“好個司馬景,將我軍策略反過來利用。可惜本王不能親自與他對陣!”

杜長齡坐在下首,麵上帶著幾分操勞過度的憔悴“武將軍陳兵櫟陽,距長安隻有咫尺之遙,趙國必然大受刺激。然而司馬景雖然暫時得勝,與宇文靈殊間的裂痕卻在擴大,隻要我軍不再給他乘隙而入的機會,便不足為懼。”

江原神色嚴肅,霍然轉身道“燕七,傳令燕三率五百名燕騎士協助虞世寧,對陣時專衝司馬景中軍,能殺掉最好!傳令虞世寧深溝堅壘,時刻防範趙軍突襲營地。”

“是!”燕七接過令符,匆匆趕去。

“時謙!”

“臣在。”

“命斥候營加強函穀關周圍戒備,所有山道、河流、溪穀等等可能有伏兵出沒的地方,都要仔細搜索,防止趙軍後方偷襲!”

時謙剛領命,一名斥候長急切求見,說有重要情報呈交燕王。時謙停住腳步“殿下,是武關的消息到了。”說著從那斥候手中拿過封漆嚴密的銅管,熟練地打開後遞給江原。

江原飛快抽出密函,看後麵色更加嚴肅,隻沉聲對那斥候道“你先下去。”他把密函交到我手上,自己慢慢坐回椅中,“淩悅,念。”

我低頭看落款,卻是韓王江進親自寫來的一封密信,隻有寥寥數行,卻是力透紙背,顯然懷了極大的憤懣“皇兄,弟聯合越軍兵分三路攻武關,行至臼口,遇趙軍伏擊。兩萬大軍後路被斷,覆沒。事後弟截獲武關信件,此計疑為司馬景事先為武關守將所定。另,越軍主帥宋然擁兵自保,致我軍傷亡慘重,弟已上奏父皇務請越國嚴責,望皇兄附議。弟一人受傷事小,實不願將士心涼。”

田文良驚得胡子一翹一翹,直歎“險!險!燕王殿下已然受傷,如今韓王又傷,老臣將來如何向皇上交待?”

江原麵色已經恢複如常“作戰原本就是險中求勝,田大人無須擔憂,一切有學生處理。”又向時謙道,“子遜,你替我回複韓王,讓他原地休整,儘量不要與越軍摩擦,我會向父皇言明一切。”

我不由自主有些出神,沒注意下麵有誰接話,直到聽見江原叫我,才發現房中已經空無一人。一下站起來,驚訝道“都走了?”

江原看著我“田大人早走了,我看長齡太累,也讓他走了。”

“沒有安排下一步行動?”

江原有些疲倦地揉揉額頭“武關戰況父皇必然已經知道,我的奏章馬上會送往洛陽,隻待朝中的動作了。還有,田大人明日要去營中查看,你陪他一起去。”

“怎麼是我?”

江原彆有意味地哼笑“誰叫他賞識你。”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衣著光鮮的老頭兒與我並不對路,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什麼可被他賞識的。又看看江原的臉色,忍不住低聲道“這次我們損失重,也未必是壞事,我看倒能使趙國相信我們議和的誠意,後麵的計策實施起來會順利很多。”

江原閉著眼睛長歎一聲“但願如此!”他突然循著我的聲音憑空一摸,正摸到我的手,順勢拉進自己懷裡,摟緊了我的腰,沉沉道“淩悅。”

“什麼?”我問得語氣平靜,卻不知為何沒有想要掙脫。

江原頓了片刻,輕笑道“沒什麼。這樣抱著感覺不錯,要是抱著睡,那一定感覺更好。”

“喂!”我立刻把他推開,“你有沒有一刻不想這種事?”

“什麼時候你從了我,或許就不用想了。”

我橫他一眼,理理衣襟道“殿下你累了吧,下官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江原眼角上挑,笑得很輕浮“淩祭酒,不要總這麼口是心非。”我重重地從鼻孔裡嗤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江原又拉住我,從身邊一個不起眼的木匣裡拿出一柄劍“帶好了,彆又弄丟。”

居然是因為出使被困而失落的流采劍,我驚奇道“你怎麼找回來的?”

江原輕描淡寫道“從陳顯的親衛那裡拿回來的。”

我伸手握住劍柄,“嗡”地一聲長劍出鞘,劍身的鍛紋流光如水,仿佛要奔流而出。我用手指仔細在劍身上摩挲,有些激動。

江原笑道“我想起那天在函穀城外,你見到我也露出過這種表情,難道我隻有一柄劍的份量?”

我試著舞動劍身,眉梢挑動“錯,我喜愛這劍遠勝過你。”

江原同樣挑眉“那起碼是我送的。”

“臉皮真厚!”我白了他一眼,將流采歸入劍鞘,小心掛在腰帶上,“殿下,多謝你的禮物,下官真要走了。”

江原不高興地起身走向臥榻“快滾!”

第二日,我隨著田文良出了關城,到虞世寧駐紮的營地巡視。隻見營地前已經挖出了一條深溝,挖出的土與石塊一起築成壁壘,用於抵禦趙軍的襲擊。那些奉命堅守在壁壘之後的魏軍一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額頭青筋暴起,仿佛恨不能將對麵山頭的趙軍吞進肚裡。

隻看了片刻,田文良就被虞世寧請去喝茶,我繼續在營帳間走動,突然營地中號角響起,一名黑衣斥候飛騎進入營地,下馬奔進了虞世寧的營帳。

我立刻往帥帳跑,隻見帳中已聚集了十多名將領。原來朝中聖旨到了,命出征軍隊暫且休戰,原地待命。

消息閃電一般迅速傳遍魏軍大營,激起了滔天大浪,將領們紛紛向中軍聚攏。一名千夫長憤怒地拉住我問“大人,為何不讓出戰?老子們這幾天裝孫子裝夠了!”

當我告訴他是因為議和時,那千夫長氣得大罵“議他娘的狗屁和!媽的,老子們來玩命就是為了最後夾著尾巴跑路嗎?他司馬景算什麼東西!真以為老子們怕他不成!”

田文良笑著勸道“將軍息怒,這是朝廷的意思,我們也沒有辦法。再等等殿下罷,或許他能讓皇上回心轉意。”

許多將領醒悟過來,立刻要聯名向江原請命堅決不可退兵!

出了軍營,田文良撚著胡須轉向我“淩祭酒,我們走吧,殿下在等你一起走,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走?”我吃了一驚,繼而恍然,“難道是去求醫?”

田文良微笑頷首“聖旨已下,兩軍停戰,殿下可以安心養傷了,淩祭酒也有內傷,自然也該去。”

我有些迷惑地看了看田文良,為何江原昨日竟沒告訴我,卻要讓他來轉告?田文良似是看出我的想法,嗬嗬笑著續道“老夫故意找個借口與淩祭酒攀談,卻沒想到被一眼看穿了。果然,就如當年老夫所見的周大將軍一樣。”

我正牽過江原送的那匹白羽,聞言腳步一頓,喃喃道“大人說的周大將軍,可是周韜?”

田文良歎道“英年早逝,可惜可惜……”及至看到我的神色,才有些驚覺地轉過話頭,笑道,“嗬嗬,老了老了,說上兩句就扯遠。淩祭酒正如日當中,千萬不要誤解。”說著便隻管扯些平常話題來聊,對周韜隻字不提。

我不好多問,到了城門下便與田文良分道而行,帶著幾名護衛轉向南麵的山麓。行了不久,果然看見一行黑衣騎士等在那裡,燕九過來悄聲道“為避耳目,殿下已經與憑潮先行,我們負責護送大人。”

我問“多久能到?”

“半天。”

我點點頭“出發罷。”

函穀南麵的山很陡,越往山裡走,道路越窄,積雪越厚,我與燕騎軍們騎馬行了幾個時辰,最後終於隻能棄馬步行。燕九命那名叫燕飛的年輕燕騎軍帶十人留在原地照料馬匹,自己與另外十人繼續護送我。

因為我內力尚弱,走得很慢,燕騎軍為了趕在天黑前到達,開始輪流背我,總算在霞光漫天時攀上一座不知名的山峰。燕九對我道“徐神醫不喜歡被太多人打擾,大人自己往前走,應該能見到他的住處,我們十日後再來此處接應。”

我舉目望了望前麵,隻見茫茫白雪在晚霞映照下變成了嬌豔的緋色,正有雲層隨風飄過,山頂景物好像被一陣大霧彌漫般模糊不清。我穿過雲霧向前走,漸漸地看見幾間房屋的輪廓顯露出來,屋前栽種著常青草木,在雲霧籠罩下竟像人間仙境一般。

我走到門前,舉手敲了敲門閂,門內有個散漫的聲音道“求醫便進來,敲什麼門?”我大為驚訝,立刻不客氣地推開房門。房間的窗戶很大,窗邊是一張書桌,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桌邊品茶,霞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看去仿若有仙氣繚繞。

然而老者抬起頭,看見我站在麵前,同樣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我不由眉頭微皺“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孽徒!”師父把手邊的拂塵一甩,不悅道,“為師還沒拿這句話問你,你倒先質問起為師了。聽說你幾月前剛迎娶了魏國公主,怎麼會突然獨身跑到趙國的荒山上來?”

我苦笑“師父,這要弟子怎麼說呢?總之,我是再也回不去南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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