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九十章 布局江淮(上)_越江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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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九十章 布局江淮(上)(1 / 2)

越江吟!

我慢慢抬起手臂,用力回抱了一下江原,然後輕輕掙開“太子殿下,不要乘機吃我豆腐。”

江原本來滿臉擔憂,聞言臉色變了幾變,有些惱羞成怒,最後冷哼了一聲“小人之心。”

我笑“真是過意不去,殿下好容易有一次不是乘人之危,還被我如此誤會。”

江原猛地攬過我,在我唇上狠狠吻下,然後磨牙“我還需要拐彎抹角麼?”

我淡淡一笑,負手轉身。船身載著滿船的屍體,隨著江水不住起伏,一眼看去,連對麵烏沉的江岸也變得搖擺不穩。我在船頭上立了片刻,忽然低聲對江原道“多謝你。”

江原在我身後沉默,好一會道“淩悅,你總在我以為你就要承受不住時,表現得出人意料。”

我躍下船頭,挑挑眉“怎麼,以為我又要吐血麼?”

江原隨之下船,表情卻並不輕鬆“幸好沒有,但是你的脈息剛才有些亂。”

我抽劍斬斷了船上纜繩,在船舷上猛蹬一腳,對他森森一笑“終於大開殺戒,這感覺其實很痛快!”那船隻順著江水慢慢離開碼頭,漂向無際的黑暗,我頭也不回地拉起江原,輕快地道“逃罷,太子殿下!已經殺人滅口,還留在此處好玩麼?”

此時越軍突遭襲擊,必然極為警覺,沿原路返回已不可取。我與江原沿著江岸走向西北,儘量在田間穿行,繞開越軍聚集之處。

江原邊行邊道“按那幾人透露的情形來看,果然曆陽水軍布防鬆懈,才使得偷襲有機可乘。霍信雖然為將多年,畢竟剛剛到任,還不能得心應手。”

“噓!”我注意著周圍動向,小聲道,“你了解霍信麼?我與他同朝這麼多年,還是覺得不能徹底了解其為人。”

江原似乎十分意外“據我所知,霍信與宋師承過去同為趙煥身邊大將,兩人資曆相當,勳爵卻相差甚遠。趙煥繼位後,宋師承留守建康,成為趙煥最為倚賴的武將,霍信卻常年駐軍江夏,並且許多年來戰績平平,沒有得到封賞的機會,就連這次換守曆陽也隻是平遷而已。”

我聽了不由取笑他“太子殿下,這幾年你果然專情北趙,對南越政事不甚了了。”

江原抬起我的下巴,毫不羞愧“所以我才無時無刻不想抓牢你。”

我一把捏住他手掌,並不多加理會,隻正色道“你不妨仔細想,霍信換守曆陽,果真是平遷如此簡單麼?彆忘了與此同時,本是寵臣的宋師承離開建康,被調去了江夏,實際等於被降職。而霍信,”我想到此處也不得不佩服起來,“他同為父皇親信,卻在皇兄兵變後成為曆陽守將。曆陽與廣陵轄區同為建康屏障,霍信被倚重之意不言而喻。”

江原道“這也沒什麼奇怪,霍信必然不忿於宋師承受寵,又逢趙謄四處拉攏勢力,於是變為南越太子一黨。”

我看他一眼“你這麼想可就錯了。他當年擁戴之功並非不如宋師承,也並非不受父皇寵信。此人最詭異處,便在於多年來安於現狀。試想有多少人為官為將,可以做到不升不謫,不過不失,甚至連駐守之所都不曾變,把幾十年過得如一日般?你還記得我們當年在江陵一戰罷?”

江原笑道“自是終生難忘。”

我道“當年你一度越過漢水,深入南越腹地,最終與我在江邊對峙。霍信明明可以借我牽製住你大半兵力之際,出兵渡漢水直插入你後方,可他卻自始至終隻從正麵輔助我,直到雙方不堪消磨自動罷兵。事後我仔細分析,他並非因為魯鈍貽誤戰機,而是不肯與我搶功。”

江原回思良久,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僥幸“我當時已有些入魔,一門心思隻想打過江去將你活捉,結果導致前方兵力持重。那時長齡就勸誡我應適當回撤,以免後背受敵,我最終沒有聽從,最大的根據就是認定霍信平庸畏事,必不敢貿然出兵。如今才知當年全身而退,竟不是因我判斷準確,而是賴霍信一念之故。否則,我豈非反倒成了你的俘虜?”

說話間,幾個南越士兵從前方巡邏經過,我猛地拉他一把,躲進路邊的水渠裡,淡然笑道“如果你被俘虜,也許我不會考慮將你收入府中。”

水渠中泥土潮濕,帶著一股野草特有的清香,江原按住我,在我耳邊故作不悅“彆拿我取笑。當初若早知道你是越淩王,你以為我還會救你?”

我學他的口氣“你不救我,到哪裡再去找一個能讓你如此在乎的人?”

江原更加不悅,肅然抵賴道“這話誰說的?”

我笑而不語。待到士兵走入遠處營區,才低聲道“南越馬匹本來稀少,買賣受到嚴格管製。如今接應的人不能及時趕到,我看隻有去驛站搶了,否則天明前過不了地界。”

江原環視周圍道“附近除了軍營,哪裡有驛站?”

“記得距江邊碼頭十裡有一處,專為接待尋常官員所設,不屬軍營統轄。”

江原讚同道“好極。”

這一帶水田頗多,大部分已被百姓栽種的水稻覆蓋,我帶他一路疾行,沒再碰到巡邏士兵,腳下的道路卻越來越泥濘。來到驛站時,兩人的靴中都灌滿了泥巴。

驛站當值驛使接到打賞的銀兩,殷勤地端茶倒水。江原怕暴露口音,又裝起啞巴,我隻得問“不知驛站可還有馬?”

驛使答道“回大人,原有三匹,前些日子被軍營抽走了兩匹,現在隻剩一匹了。”他看了看我和江原,為難道,“大人們若想乘坐,隻需交出官府令牌,不過小人擔心一匹馬無法載兩位走得太遠。”

我道“我們隻是歇腳,並不用馬。”

那驛使放下心來,又對我殷勤道“大人要吃酒麼?小人這裡還藏了一壇好酒。”

我正覺頭上發髻濕得難受,於是順手拆散了頭發,扯過驛站一條布巾擦拭,聞言笑道“多謝。”

那驛使就此呆住,望了我一會,口水突然流下來。我還沒作何反應,他已經脖頸一歪,昏死過去。江原冷冷地放下手掌,又在他臉上狠狠踩了幾腳,哼道“想請喝酒,先擦乾你的口水!”

我眉頭聳動一下“馬在後院。”

也難怪那驛使擔心,當我看到那匹又老又瘦的馬時也不免憂心起來。江原鼻中嗤一聲“這也能載人?”

我把韁繩遞到他手裡道“少羅嗦,再劣的馬也比人快,趕快騎了去搬救兵。”

江原不接“越王殿下,東海軍隊不歸我管。”

我發急“我給你兵符!你口音不對,又不熟悉南越地形,難道留下送死?”

江原沉聲道“我不認路,撞在越軍手裡怎麼辦?”他拉過韁繩,躍上馬背,然後對我伸手,“上馬!有你在,我才可能走得出去!”

我略一遲疑,握住他的手。江原手臂立刻運力,將我拉到他身前,接著打馬衝出簡陋的驛站。馬蹄踏起泥漿飛濺,江原從後麵摟住我的腰,把馬韁交到我手裡“越王,全靠你了。”

我鄭重點頭,覺察出這馬雖老,卻訓練有素,於是拍了拍老馬頸部,然後輕點馬腹,那馬便載著我們向北奔去。

江原忍不住又提起之前的話題,在我背後道“說起霍信,我過去從得來的情報中分析,無論如何都隻能得出此人資質平庸,無需多作關注的結論。若非你提醒,我幾乎要忽略他平遷曆陽背後的深意——此人心機之深的確罕見。”

我緊盯住前方道“親身接觸尚難以真正看懂一個人,何況隻靠軍中諜報拚湊?我也是近來才猛然發覺其中怪異。江陵之戰後,對蜀川用兵太過順利,像這樣讓功主帥的事也時有發生,所以霍信的行為並未讓我多想。以致於後來被父皇從襄陽召回建康成親,竟然沒想到問一問,為何我帳下主要將領偏偏都被派往江夏?”

江原放在我腰間的手臂一緊“可見那個時侯他已與趙謄勾結,奇怪我居然也沒想到此處。”

我哼笑道“因為這個人表現實在是太平庸,隨波逐流到讓人忽略他的存在!最讓人覺得挫敗的還在後麵。趙謄一直授意‘赤衝’取我性命,而‘赤衝’密諜受霍信轄製。去年程休險些致我死命,我因此知道了趙謄與霍信必然有染,可是即使如此,我竟然還以為霍信隻是單純聽命行事。直到今年趙謄□□,霍信終於動了一動,我才猛然驚覺霍信不是個簡單人物!”

江原若有所思“你是說,這麼多年不動的霍信居然有了明顯動作,那麼南越變動必不可免。”

我冷冷看向遠處,斷然道“這樣的形勢,說天翻地覆也不為過。你等著看罷,南越接下來一定會按照我們的願望一步不落地走下去。即使沒有我們推波助瀾,也已為時不遠……”

奔馳到下半夜,那匹老馬明顯支持不住,速度越來越緩慢。我愛馬之心忽然泛濫,有些不忍道“已距兩國邊界不遠,不如我們徒步?”

江原卻沒有應聲,他神色警惕地看向周圍“淩悅,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心中一凜,迅速滑下馬背,壓低了聲音“我知道,此地安靜得太不平常!棄馬,我們改路!”話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呼嘯而至,既狠且快,“噗”地釘進馬腹,老馬嘶鳴一聲,前蹄離地。

我大驚,心知那是弩機射出的箭頭,疾對江原喝道“下馬!”又有幾十道□□射來,江原跌落馬鞍,抱住我滾到馬後。

隻聽破空聲接連不斷,先是弩機,後是弓箭。我和江原以馬身為盾,勉強躲過襲擊,卻隻能任憑對方不住接近。

終於弓箭聲停止,土地卻持續震動,有數十乘馬匹奔上前來。我和江原情知無可躲避,從馬後站起身。

奔來的是身披甲胄的南越軍士,為首一名身形中等的中年將領,他毫不遲疑地向我走來,聲音很輕,顯得有氣無力“殿下,霍信已在此恭候多時。”

曠野裡風聲過耳,吹起鬢發四處張揚,我才想起忘了挽起頭發。

霍信下了馬,目光落在我臉上,神情猛地恍惚了一下,眼中竟流露出些許懼色。這表現實在與他懦弱的外表相得益彰,幾乎要讓人忘記他背後威脅意味濃重的帶甲兵士。

我從容地笑了笑“霍將軍真是料事如神,你如何竟知道我會來,然後設下埋伏在此等候?”

霍信似乎不安,聲音很低地解釋“微臣怎能料定殿下先機?隻是江邊船隻突遭魏軍放火,微臣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於是出城沿江查看,不想卻遇殿下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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