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延山_非凡紀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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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延山(1 / 1)

非凡紀!

延山,是位於大陸的偏北地區占地麵積最廣的山脈。是人類最後的棲身之所。

深思崖,位於延山中部的一座不起眼的山崖。七十九年前的一場變故讓它名聲大振,隨即人妖戰爭的爆發促使人口驟降。

三十二年前,深思崖下又多了一名亡魂後,加劇了人口銳減,麵臨絕境,被困在延山之上做困獸之鬥。

這一場持續了七十九年的人妖大戰似乎是進入了高潮。

這一場大戰已經是第八十個年頭了,延山始終被妖獸們傳言是禁地、萬惡的源泉,如若不是人類的大規模遷徙聚居,將這塊荒蕪的龐然大物占為己有,估計它們一輩子也不會踏入這惡名昭彰的禁地。

城牆,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的人類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綿延數千裡的城牆已經抵禦了數千次的妖襲,已經成為他們賴以生存的最後一道屏障。它的儘頭是在讓妖族忌諱的生死崖下黑水潭邊緣,數千年來,這黑水潭如同沼澤一般烏煙瘴氣,就連傳出來的臭味便讓人惡心、發怵,甚至是窒息。

妖獸的襲擊又一次被擋下了,人類的傷亡記錄再一次被刷新,人才凋零之下還要維持人類的生態已然是天方夜譚了。幾位年邁的長者站在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曾經不可一世的人類文明似乎要在這個時候消亡,即便是他們一個個都年逾古稀,年輕人的衝勁依然在。縱然如此,麵臨人才凋零、後繼無人,又能如何呢?也隻能儘可能的維護人類最後的血脈了。

一名中年男子從城樓下跑了上來,帶著城中最後一批青壯年拉上了城頭,剩下在城中的隻有婦女和十歲以下的孩子。在這裡坐鎮的是五名已過七旬的老者,一襲白色道袍,若不是滿身塵埃,倒是有一股道骨仙風的姿態。

從城樓下徒步走上來一名中年男人,身後還有十來名年輕人。中年男人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凝重的氣氛實在讓人壓抑。為了緩解這種氣氛,無奈隻能生硬的說道“父親大人如此精神,看來是對這次的妖獸襲擊是有十足把握擊退它們了是吧?”

“都什麼時候了,虧你還笑得出來,哼!”一旁的老者倒是一臉不屑的說道。

“哪一次獸潮不是被我們擊退了?”為了不給這些年輕人太大的壓力,隻能是在眾人麵前頂撞這位長老了。

“大侄子還是彆太過於樂觀,這次可是最後一批青壯年了,這些人還能不能活著回去都兩說呢。”老者卻一點也不給麵子,還是將現在的處境說了出來。

“唉~我又何嘗不知道呢,總得給後來者一點寄托的希望吧,嶽長老如此打擊他們總歸是不好吧。”中年男子終究還是沒能說得過這位嶽長老。

被稱為嶽長老的老者名叫嶽鈦,東城四長老之一,如今已經是七十二歲高齡了,精神頭卻和年輕人絲毫不差。嶽鈦看著天空,烏雲密布,早已做好一切準備,冷冷道“害,如此執念又何嘗不好,可是目前現狀又哪裡知曉以後的事呢,記得要留好後手才是。”

“後手?侄兒不明白。”中年人還是這般中規中矩的行禮詢問。

“好歹給人類留點火種吧,要是整個人族絕種了,那才是真的沒希望了。”嶽鈦說道。

“這些事情就不用我們來操心了,已經有人做好準備了。”另一名老者走了過來,說話間還不由得往那些年輕人身上掃了一眼。

“是嗎?”一說到這嶽鈦就陰陽怪氣道,“是那些隻會指揮彆人,自己躲個清閒的族氏們?”

“彆說他們了,我們要是都死在了這裡,他們一樣要來對抗妖獸的襲擊,他們的處境不比我們好到那裡去。”老者說道。

“但願吧。”嶽鈦冷歎道。

生死崖,一座名動天下的天塹因為是妖族的忌諱,才成為了人類最後的命脈,即便他們也忌諱。

然而這裡似乎還在孕育著另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內幕,生死崖的存在似乎就是給黑水潭打好了掩護一樣,冷不伶仃的屹立在最高處,俯視著那渺小且可憐的螻蟻。一名少年正端坐在生死崖頂端的一塊大理石上閉目養神。一隻白皙如玉的狐狸依偎在他的懷裡,如同嬰孩般稚嫩的臉龐顯得更加的嬌小可愛。少年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衣衫襤褸,遮不住他那白嫩的皮膚,濃眉大眼和那圓潤的腮幫勾勒出了一張唯美的臉蛋,雜亂無章的頭發總會有那麼幾隻鳥兒忽視了他的存在,本該一身稚氣的他卻被那成年人該有的穩重給代替了。鳥語花香、百草豐茂,肥碩的土壤已經滋養了不少生靈,各色各樣的都儘在其中,好一番生機勃勃的景象。這不該是生死崖的麵貌,更不會與崖下的黑水潭相提並論,即便是中間隔著重重迷霧,依然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天堂和地獄的區彆也莫過如此吧。

如此境遇是何等的享受,可這樣的境遇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來的。一共十餘個人從山下往上趕,當他們止步於此的時候,一派祥和的氣息蕩然無存。也不知為何,他們的到來引起了妖獸的共鳴,所有視覺的焦點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少年依然端坐,絲毫沒有動容。

領頭的是一名白發長須的老者,身高九尺,細如竹竿,一席白衣道袍略顯得寬大些,這才挽回一點形象。其餘人等皆在其後,絲毫沒有因為狂奔而打亂了隊伍。老者雙眼微眯,看著少年健康的身體,露出了一絲微笑,心裡也是欣慰的,他向少年問道“孩子,今年多大了?”跟隨他的人雖有疑惑,但也沒有說,鑒於周圍的情況,他們目前隻是向周圍警戒。少年並沒有說話,也沒有理睬他們,隻是靜靜的坐著。老者又問道“孩子,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少年還是沒有說話,靜靜地坐著,倒有一種不動如山靜如水的意境,似乎已經超脫了這個世間一般。沒頭沒腦的寒暄讓眾人疑惑感倍增,一個嚴於律己的人怎麼會縱容一個罪臣之子擅闖禁地,甚至是如此客氣。

過了片刻,老者臉色一變,就連那一絲的微笑也消失在空氣中,凝重而又犀利的目光直視著少年,說道“十年前的那場變故你還沒忘嗎?”這一次,少年嘴角一翹,一看就是在等,等他們提起這件事,他冷冷道“嗯哼,看樣子老先生是把三十二年前的那件事給忘了吧?”諷刺的意味傳到他們的耳中,也不是個滋味。

“小娃娃終究還是小娃娃,氣量也是這般的小,和……”老者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聲厲笑聲給打斷了。少年觸動了什麼一樣仰天大笑,風似乎是看不慣他一般呼呼的往他臉上吹,想要讓他止住,然而風再大也無法遏製他那無法抑製的笑,散亂的頭發反而被吹得格外的整齊有序。白狐也因此被驚醒,無故的厲笑和狂風讓它怯懦不已。片刻之後,止住笑聲之後就是陰冷,他咬牙切齒道“看著自己的至親被逼死,麵對仇家,是不是就應該這樣放聲大笑?”

聽到眼前少年的話,老者麵色陰冷,蔑視著少年,麵對這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少年,留下了幾分惋惜和失望,回身不再去看他,揮了揮手,示意道“年少無知,命該如此!”他身後幾名男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少年衝了過來。“如此便好。”少年放下腿上的白狐,起身時一個華麗的轉身把所有人都給驚呆了,老者轉身喝道“阻止他!”一聲驚雷,妖、人聞之變色,引妖眾怒。少年已經跳下了生死崖,眾人驚愕的麵孔如出一轍,即便是一旁的白狐也幻化成人形想要阻止,即便是迅速如它也無法觸及到他半分毫毛,可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遍九霄。片刻之後,少年便被那乳白色的霧氣所籠罩,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參差不齊的悲鳴不約而至,此地雖為妖族禁地,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妖族卻似乎並沒有對這所謂的禁地絲毫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樂在其中,這裡就該由它們主宰。老者也已經想到下麵應該發生什麼了,眾人各個麵如死灰,更有甚者是青紫交加。點滴雨水落在了他們的臉上,僵硬的臉龐也不為所動。戰鬥未始,暴雨先至,烏雲越發的密集,生死崖上越發的黑暗;那幾點雨水並沒有提醒他們,緊隨其後的瓢潑大雨也沒能讓他們移動半分,狂風暴雨之下似乎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雜音,成了自然界美妙的演唱會,它賜給芸芸眾生的交響樂也正是拉開了序幕。

電閃雷鳴,袞袞長音成了開篇之下的第一個重音;雲霧在擴散,卻絲毫不減一絲半點的濃重,直至整座延山被籠罩在其中。延山之中,僅存的人類也因此都放下了武器,望著他們曾經依靠已久的天塹變色了。延山之外的妖獸也因為這如死神降臨一般聞風而退,最後的一次妖族發起的屠殺因此宣告失敗。

當白霧消散開時,黑水潭顯露無疑,生死崖才彰顯出了它們之間無比的默契,無縫銜接也是如此巧妙。血色與黑交融在一起,一場血雨腥風的廝殺與黑夜主宰了整個生死崖,黑水潭也是如此詭秘不決。

延山之上,誰都處在水生火熱之中,人類的滅頂之災再一次上演之際,一座孤僻的山洞之中,一支油蠟照亮了整個山洞。一名穿著蓑衣的大爺放下油蠟。“是莫諾嗎?”胡須花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

“是我。”大爺上前來回答道。

“外麵如何了?”老者問道。

“雨還在下。”大爺說的。

“還要多久?”老者問道。

“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大爺問道。

“終歸還是……”老者一聲歎息,愁容滿麵,躺在椅子上非常安詳。

跳崖自儘的少年早已淹沒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黑水潭之中,逐漸沉入潭底,一道淺藍色的映射在在天界,不過多時,光芒萬丈,衝破層層迷霧,夜過天明、雨過天晴。

陽光普照之下萬物複蘇,回到了原本安靜祥和的模樣,一名少女站在生死崖山巔,不眺一望無際的天空,而是俯瞰被濃霧籠罩著的黑水潭,一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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