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閣主在還是王爺的時候，同樣也曾是手握兵權的將軍，鎮守邊關的那種。”於川看著陳風冰凍琉璃瓶，一邊開始講。
“當年情況十分危急，前太子意外離世，太上皇突然駕薨，而陛下臨危受命，這使得大淵根基動蕩。而和我們接壤的啟靈國知道後，更是聯合其他周邊小國想趁火打劫。”於川回想當時的情景，直有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
其實現在想想，也就才過了六七年的時間而已。
“邊境戰火速起，陛下必須坐鎮京都，而閣主作為陛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他接手軍權，出征是最合適的。但當時和閣主一起出征的，還有另外兩位王爺，其中就包括瑱王，而另外一個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邊關。”當時於川是作為軍醫和南孫策一起的，所以知道的很詳細。
“當時因為朝中有人想要製約閣主的權利，不能讓閣主獨攬大權，就死磨硬泡的讓在去兩個，說什麼輔佐。除了瑱王，另外一個是五王爺北冥琅。他是貴妃所出，母家也是將領世家，而他一直想要執掌兵權，做一個攝政王。結果美夢就這麼被閣主給打破了，所以處處和閣主作對。而瑱王是三王爺，他的母妃就是普通的秀女出生，所以他被安排到軍營純屬當墊背的。”於川知道陳風不太了解這些，所以先給人科普了下。
“瑱王救了閣王？”陳風把手裡凍好的琉璃給於川，看著人盯著他，就接了一句。
“對。”講故事沒有人接話，於川直接罷工，停著等陳風接話。
“軍營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好多時候他們並不會看一個人的身份。就像閣主貴為王爺，但在剛剛到軍營的時候，還沒有剛愎自用的北冥琅受軍中將領所喜。好多軍領更是不服從管製，加上當時的軍營裡簡直就是魚龍混雜，什麼派係都要插一手。所以之後的每次和敵人的交鋒，基本都是失敗告終。”於川想起當時，就氣的不行，南孫策的身上的傷就沒有好過。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把壓箱底的藥都帶上了，現在還能不能見到完好無損的南孫策都是兩回事兒了。
“閣主應該不是一個可以任人宰割的人。”陳風一邊給於川打下手，一邊說。他認識的南孫策可不是一個可以讓人隨便欺辱的人。就算當時的南孫策還算年少，也一樣。
“當然，那隻是開始，閣主的武功和謀略都是數一數二的。開始不敢大肆的處理那些為非作歹，以權謀私的人，隻是擔心給陛下造成不必要的影響。但之後是連連戰敗，如果再不采取相應的措施，就真的要退無可退了。閣主也不再想其他的，直接將該罰的罰，嚴重的直接處死。一係列恩威並施下來，直接將軍隊嚴加整治了一番。一個聽話的軍隊，加上優秀的將領，漸漸的我們開始占領了上峰。”於川雖然是作為軍醫跟著出發的，但他的武功不差，加上腦子也算好使，當時的情況危急，他直接成了南孫策的左膀右臂，是真的無人可用，所以隻能有一個算一個。因為當時跟著南孫策出征的自己人不多，在軍營裡，近衛他們不敢用任何其他的人。
“之後就出事了。”陳風淡定的說。
“是啊，你不要打斷我。”於川白了陳風一眼，好像剛剛那個隻要陳風不接話，就不往下講的，不是他一樣。
“維景之戰你應該聽說過吧。”於川轉頭問人，現在就是又該陳風回答的時候了。
“……嗯。”陳風迫於無奈隻能出聲。
“陛下隻能讓百姓記得，維景之戰的成功，卻沒有人記得維景之戰，第一次的慘敗。維景是邊關要塞，當時的情況就是，如果攻下維景，那之後就是一馬平川。如果攻不下，就隻能打持久戰。可惜當時的國庫不允許打持久戰。所以閣主就鋌而走險的想了一個辦法。用自己做引，吸引啟靈國的將領前往維景的反方向，維藍湖附近。假意要從這處攻破敵人的防線，將他們來一個包抄。而主力軍，直接去偷襲維景。”而當時於川也在被派去偷襲的行列裡，南孫策帶著其他人去作誘餌。
“結果就是，北冥琅想要讓閣主死在維藍湖，他獨吞攻下要塞之功。竟然泄露了消息給啟靈國，我們偷襲不成，而閣主卻落入了敵人的圈套。”南孫策想的萬全之策，結果因為自己人，將自己陷入的危險的境地。當時於川知道這件事情後，把北冥琅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天無絕人之路，平時基本上算是花瓶的，瑱王或有意，或無意的，聽見了這個消息。可惜當時瑱王知道的已經晚了，軍中所有主力出發去了維景，而閣主帶人也早去了維藍。然後瑱王就隻能偷偷溜走，去找閣主報信。”於川不明白當時為什麼就沒有派人看著北冥琅，明知道這個居心叵測。隻能說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作為一個人，更是皇室，竟然可以為了功勞通敵叛國。
“結果可想而知，維景第一戰失敗，死傷無數，閣主也在維藍湖失蹤。不過同樣失蹤的還有啟靈國的將軍，所以維景之戰也就暫時告一段落。我們回到軍營後，北冥琅以閣主玩忽職守，罔顧將士性命等罪名，頂替了統領職位，而且不允許軍隊前往維藍湖大力尋找。”當時那種無力感，第一次讓於川感受到了，皇家的冷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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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已經停下來手裡的擺弄，靜靜的聽著。
“而我們在知道閣主失蹤後，隻能開始拚命的尋找。可惜因為人數太少，維藍湖麵積又太大，而且當時維藍湖更是被火藥炸決堤。我們一邊提防敵人，一邊翻遍了維藍，卻什麼都沒有找到。一直到八天後，我們都要放棄了，閣主和瑱王，才同騎一匹馬的回來。當時去了幾百人，而回來的隻有他們兩個。”於川想想當時看見南孫策的樣子時，那滿身血汙，衣衫襤褸，麵色無光的人，他都不敢想，人是怎麼過的這八天。
“那八天沒有人知道，兩個人是怎麼挺過來的。但可想而知，沒有食物和淨水，被困且無救援，周圍的其他人全部陣亡，也隻能剩下絕望吧。從這件事之後，我可以感覺到，閣主瞬間成熟了好多。他的潔癖也因此越發的嚴重起來，體現在方方麵麵，包括食物和人。剛剛開始的時候，誰都不讓近身，除了瑱王。之後一直到大獲全勝，回到京都，卻又被下毒，之後的事情，你也就差不多知道了。”於川總算是把瑱王和閣主之間的關係，前因後果的講了一遍。
“……”陳風一直覺得南孫策是天之驕子，就算是出征，也應該是在軍帳中運籌帷幄，而不是衝鋒陷陣。他到京都後，隻是打聽到了閣主在軍中的豐功偉績，他雖然知道戰爭就沒有和平解決的，肯定是血流成河，但他沒有想到南孫策會經曆過這些。而救他的人，竟然就是北冥瑱。
“正是因為閣主的潔癖到了排斥人的地步，所以都到了而立之年，仍然是一個人。”於川看著沉思的陳風，又說了一句，想看一看陳風的反應，可惜陳風一點反應的沒有，肢體，動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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