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略顯強硬的話，讓一旁聽著的於川，封梧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陳風敢這麼和南孫策說話。
“……你們先出去。”南孫策皺著眉看著陳風，然後讓於川他們出去。
“是。”封梧直接答應後，捂著打算說什麼的於川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封梧其實是希望陳風可以阻止南孫策留在蘄州的，雖然他也驚訝陳風的膽量，但如果可以到達想要的效果，他自己也可以，就算是以下犯上，被處罰，隻要南孫策不冒險，那算不了什麼。
“想說什麼？我不該在這裡浪費時間？不應該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南孫策看著陳風，他一直覺得陳風應該是了解他的。
“閣主！”陳風看著南孫策，然後跪了下去。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正式的對南孫策行禮了，但這次他希望他可以勸阻南孫策的決定。
“你應該是明白我為什麼留下來的。”南孫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什麼表情。
“知道，真的必須要這樣嗎？”陳風從於川告訴他之後，他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當南孫策說出留下來的時候，他又希望南孫策可以改變心意。
“是，這麼長時間，你也應該了解我的為人。”南孫策肯定的說。
“……”陳風沒有再說什麼。
“陳風……你起來，先坐。”南孫策看著仍然跪著的陳風，讓人站了起來。
“是……”陳風知道自己其實本來就是沒有資格去改變南孫策下的決定的，但他想試一試，試過了，有沒有結果，對於他來說都是不會後悔的。
“我……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但在沒有調查清楚，蘄州之事主謀是誰之前。如果我就這麼離開，放任這件事情不管，我不會安心。”南孫策看著陳風，他當然明白陳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也明白怎麼選擇才是最好的，但好多事情，不是選擇對的，才是最好的。
“閣主，屬下明白。”陳風說，語氣裡什麼都沒有。
“你……生氣了？”南孫策看著陳風，他怎麼感覺人在生氣。
“屬下不敢。”陳風沒有說自己沒有生氣，而是說不敢。現在對於陳風來說，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排在調查朝拜教之事前麵。
“生氣就是生氣，什麼不敢，我看你很敢的。”南孫策還真沒有想到，陳風竟然被自己給氣到了。
但想想也是，是自己任性了，且非常的不顧全大局，陳風生氣也正常。
“屬下隻是覺得，閣主沒有必須留下來。”陳風不是真的很生氣，隻是有點覺得南孫策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怎麼說？”南孫策也是惜命的，如果有更好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他當然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現在這件事情，既然已經上報了，總會被解決。屬下很想知道您在怕什麼？”陳風雖然不了解北冥鈺，但他也算是大淵的子民，北冥鈺算是一個好皇帝。
在蘄州這件事情上，如果北冥瑱真的沒有問題，北冥鈺應該不會趕儘殺絕才對。
“這……這是皇室之間的秘辛，不過說給你也可以。”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說給任何人聽的，但南孫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陳風說一下他為什麼要留下來。
“……您可以不說的。”陳風還以為南孫策就是為了報答北冥瑱當年的救命之恩呢，竟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看你生氣的，不說你能消氣嗎？你看看你好不容易改了的敬語，今天說多少次了？”南孫策無奈的笑著說。
“閣主，屬下……我……”陳風還真沒有太注意，現在想想確實是他逾越了，但看現在南孫策好像也沒有生他的氣，竟然還要給他解釋。
陳風發現這一點後，有點懵，他現在有點不明白，南孫策為什麼這麼做了。他是他的下屬，就算自己時間回溯，是比較特殊，就算南孫策說他們是朋友了，但好像也不必把皇室的秘辛告訴他啊！
“好了，也不是什麼不能告訴你的，隻是不適合被外人知道而已。”南孫策打斷了陳風的話，反正陳風知道的已經夠多了，根本不差這麼一點。
“……”陳風現在隻能保持沉默。
“你應該是問了於川，我和北冥瑱當年發生的事情了。以後直接問我就可以，何必找於川，我知道的可比於川的詳細。”南孫策已經猜到了陳風肯定會去問於川，絕口不提當時自己語氣強硬的將人趕出去的事情。
“……是。”陳風知道現在南孫策是給那天的事情，找台階。
但他當時真的沒有什麼感覺，隻是納悶這個北冥瑱為什麼可以讓南孫策這麼在乎。他也是從南孫策這裡聽說，他們這些兄弟在小時候，因為嫉妒他們兄弟倆個可以得到先帝的寵愛，關係並不好。加上當年奪嫡之事，變得和仇人差不多。
“當年確實是他救了我，八天的時間，可以說，如果不是北冥瑱，我就真的死了。當時是沒有想到會是他來，我們被敵人埋伏，全軍覆沒，但我也沒有讓對方好過。當然已經做好同歸於儘的準備了，結果北冥瑱的出現，救了我。”南孫策當時看見北冥瑱，他以為人會落井下石，沒有想到竟然照顧了他那麼長時間，還把他活著帶回來了軍營。
“我有和你說過，兄長是臨危受命成為了帝王。當時太子哥哥和父皇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基本上所有的皇子都在覬覦那個位置。而北冥瑱卻是一個例外，他的母家是浙地的皇商，但仍然是商人之家，所以他的出生，就表明他和那個位置無緣了。但同樣的，他支持的並不是兄長。”南孫策對陳風說著這些不應該讓外人知道的事情，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的。
“……”陳風安靜的聽著，這些事情確實於川不可能說給他聽，皇家之事，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討論的。
“而奪嫡之戰死了很多人，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算是給朝廷來了一次大換血。北冥瑱沒有死在那次大戰中，但兄長也不會給予他什麼權利了。很正常的，就算是親兄弟又能怎麼樣，到最後比仇人還不如。”雖然北冥鈺是他的兄長，但當時的情況，真的不是對錯可以區分的，成王敗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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