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嬤嬤四下一看,阮府護衛和池盈私衛都有損傷,賊匪卻仍有餘力,還待猶豫,就聽身後女子聲音傳來
“聽池表姐的吧,江南鏢行多,後麵驛館和客棧常有鏢隊。這附近賊匪不多,惡人假扮更為可能。不能回城!”
池盈訝異看去,說話的竟是阮欣,雖仍有些哆嗦,但言語間很有條理,倒是看不出平日的膽小模樣,不覺有些欣賞。
龔嬤嬤眼看自家主子這般說,阮家小姐應是更為熟悉江南府情況的,也如此說,當下不再猶豫,衝著外麵尚在廝殺的護衛們做了示意,由六名池盈私衛護著向後方突圍。
其餘護衛眼看主子已經突圍出去了,殺起人來再無掣肘,愈戰愈勇。倒是匪徒眼見目標已駛出數米開外,心急之下吃了不少虧。
有護衛拖延賊匪,還有池盈私衛護著馬車,池盈幾人很快遇到了即將返城的兩隊鏢師。立時就有私衛上前交涉,將其雇傭下來,派了單人騎馬前去城中報信,其餘人將池盈幾人護持起來。
看著外麵圍著的幾圈人,池盈和係統都覺安全感滿滿,阮欣和阮棠也不抖了,恢複了大家小姐的做派,隻臉色還有些蒼白。
等阮家舅舅得了消息派人將池盈幾個接回府中,天色已近晚,霞光焱焱,殘陽如血。
池盈三人遇險之事大家有誌一同地沒告訴外祖母,第二日池盈去見老人家時也沒說,隻看著外祖母日愈變好的氣色,池盈就覺十分歡喜。
午膳後,大舅舅將池盈叫去了書房,阮欣和阮棠卻沒在。
“大舅舅,是昨日刺殺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阮家大舅舅聞言沉默半晌,看池盈麵色如常,倒不似昨日剛經曆了一場危險的刺殺,倒是對這個外甥女的感觀更好了。
“刺殺?你怎知不是山匪劫掠?”
“昨日那些人,看起來不似我朝人。”
聽得池盈如此回複,大舅舅眼中有了異色,既不問池盈是如何知曉的,也不瞞著池盈,倒有些將她當成子侄一般交談地道
“昨日那些刺客,半數死了,重傷十數個,其餘人都逃了。”
說到這裡,大舅舅頓了頓,看池盈不為所動,沒有一般閨閣女子的膽怯之色,才繼續道
“活著逃走的人在走之前,將帶不走的重傷之人殺了,俘虜的眼看脫困不能,也都第一時間自儘了。”
池盈這才有些動容,本以為是池府的對手或者得罪的哪方勢力對她下手,沒想到竟是死士。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大舅舅,江南的鳥人多嗎?”
阮大舅舅一驚,深覺池盈敏銳。
“鳥人離江南近,常有為海寇者聚居在附近小島。也有從商者往來臨近各國之間。江南富庶,鳥人倒也常見。”
“可能充當死士的鳥委人可不常見。”
池盈一針見血。
“昨日我們遇險之時,見那夥刺客身形矮小,麵貌也與我朝之人有微末不同。尤其是他們所用的兵器和招式,頗有委國之風,是以盈盈大膽猜測,這些死士怕都是來自鳥國。”
說完,池盈抬頭看了看大舅舅的麵色,見他神色不動,也沒反駁,便知自己怕是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