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心下一驚,甚至是沒有在意她罵自己的話,重點全部都放在最後一句。
他從來都不敢多看阮星辰一眼,唯恐裴景佑看出來異樣。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眯起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薑婉,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她還有臉說,要不是她這麼針對阮星辰,裴景佑也不會借著安慰星辰為理由而趁虛而入。
曾經星辰眼裡還是有他的。
他要比裴景佑更了解阮星辰。
知道星辰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善良。
並不是真的喜歡和薑婉做朋友。
知道阮星辰家庭情況並不是很好。
他什麼都知道,更清楚自己每次帶人欺負薑婉時,阮星辰板著臉同他講道理,讓他彆欺負同班同學,但從來都沒有真正生氣吧。
他什麼都知道,沒有誰會喜歡一個整天隻會讀書,腦袋耷拉著,自卑陰鬱的小胖妞。
“狐假虎威還沒學會,先學會狗急跳牆了?張彬,裴景佑仗著自己的架勢可以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你呢?離開了裴景佑,你還剩什麼?想學著他威脅人,先喊裴董事叫聲爹吧,說不定人家心情好了,樂意給你擦屁股。滾開,好狗不擋道。”
心底的憎惡與憤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陰鷙的眸子幽幽盯著那道下樓的身影,心底的惡意如浪潮一樣翻騰。
一個死胖子醜八怪,有什麼資格嘲諷他。
阮星辰眼底沒有他又怎麼樣,隻要她開心就好。
自己幫她把這個醜八怪趕出學校,她就不用再聽她媽的話討好這個死胖子了。
說不定她眼底就有自己的存在了,而不是整天圍著裴景佑打轉。
這個醜八怪說了這麼多,有件事倒是說得不錯,自己家世不如裴景佑,如果出了事,家裡人會選擇明哲保身,不會有人給他善後。
裴景佑不一樣,他是裴家的獨苗,從小到大都被人當成眼珠子護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彆說是作弊這種小事,就是裴景佑殺了人,裴家也會給他找好替死鬼。
他心下盤算著有的沒的,張口喊住了她“薑婉。”
薑婉正走到樓梯轉角平台處。
抬眼是張彬惡劣的眼神,低眸正好看到看到要上樓的人。
薑婉腳步停住,迎上張彬挑釁的眼神“還有什麼事?”
張彬吊兒郎當倚靠在牆上,眉尾上挑,惡劣地說“薑婉,我也不妨告訴你答案怎麼來的,裴景佑找人侵入了學校教務係統,這一切都是給你準備的,好把你趕出學校啊,可惜讓你躲了過去,你現在知道前因後果,敢告訴老師嗎?就算老師知道了,你覺得老師會站在你這邊?”
薑婉再次確信,有些人的腦袋純粹就是個擺設。
竟然敢大咧咧說出這種事,是真虎啊。
他這麼說,是想她找上老師,借她的手揭穿裴景佑做的惡事?
他腦袋但凡轉一下,就會知道,學校肯定會找個人出來堵住悠悠眾口,裴景佑若是沒事,被推出來當替罪羔羊的就是他。
不過……也有可能是想讓她徹底得罪裴景佑,借裴景佑的手將她逼的退學。
“你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看不慣裴景佑的所作所為?”
張彬嗤笑“是警告你不要那麼天真,告訴你學會夾著尾巴做人。”
該說的已經說了,張彬不想再和她多費口舌,轉身繼續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