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自於十七。
薑婉點燃了蠟燭,披上衣裳走到他床邊。
床上的人並沒有蘇醒。
昏黃的燭光影影綽綽映在男人的麵容上。
他雙目緊閉,眉心痛苦的擰起。
薑婉瞧他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手指觸碰到他的額頭。
額頭燙的簡直能孵雞蛋。
她忙起身去外麵端了盆冷水進來,打濕了手巾搭在他的額頭,家裡沒有酒,隻能是用濕帕子為他擦拭著手心,開開回回換了幾次帕子,體溫剛降下去,就覺得手下的溫度又變成不正常的冰。
天將亮,他體溫恢複了正常,薑婉才靠著床頭沉沉睡去。
到了白天,他還是沒醒。
猶如睡美人一樣,神情安寧的躺在那裡。
期間時歲歲來了一趟,同薑婉說話,薑婉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她對十七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十七的態度好像沒那麼熱切了。
聽到薑婉說已經請了大夫,便留了點銀子說了點寬慰人心的話,並沒有擔心其他問題。
薑婉為她倒了杯熱茶,滿眼感激地說道“我們在京城無依無靠,多虧了你幫襯我們一二,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時歲歲同她客氣地說,之前十七也幫過她,如今她不過是投桃報李而已,用不著如此客氣。
薑婉說起過去,問時歲歲他們初相見時,十七是個怎樣的人。
從時歲歲的口中她聽到了另一個不同的過去,當年她在海邊救了她口中的辭漁,辭漁作為報答將祖傳的珍寶給了她作為報答,她無依無靠,他也孑然一身,兩人以姐弟相稱互相照拂。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偏偏她出了事,要不是十七找來了靈丹妙藥,她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她幫十七也是應該的。
齊澤他們接二連三的出事,時歲歲最近這些日子也是忙得焦頭爛額,進了房間看了看十七,見他還睡著,便沒有再過多的打擾,薑婉送她離開。
十七足足昏迷了七日才醒。
薑婉為他擦拭著臉頰,發覺床上的人眼睫顫抖著,她丟開帕子,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從茫然到清明,定格薑婉臉上。
薑婉手背觸碰著他的額頭,開著玩笑說“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他渾身無力,手撐著床板努力地靠坐在床頭,專注凝視著眼前的人,嗓音低啞“我睡了很久嗎?”
“整整七天。”薑婉倒了杯熱茶過來。
“這麼久?”他一飲而儘,喉嚨的乾澀緩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