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半個小時,對方還沒有回來。
係統說人還在醫院。
薑婉不好去外麵找人。
反正在醫院裡,他不會出什麼事。
她意識放空,醞釀著睡意。
一直到她睡著,病房的門才再次打開。
頎長的身影走到她跟前,見她還在熟睡著,手背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體溫正常。
裴庭川走到窗邊,定定望著窗外,幽暗深邃的眸子猶如望不到底的深潭,蘊藏著無儘寒意。
腦海被剛剛收到的消息占據全部心神。
號碼沒有注冊信息,查詢不到到底是誰發過來的。
不管是誰,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突然提起來?
二十年前……
裴庭川腦子裡驟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他有了思緒,給江寂風發消息,讓對方幫忙去查一個人。
當年他的母親死於車禍。
那段路上沒有任何監控。
最後找到肇事司機,對方是酒後駕駛,沒有留意到有人過馬路,之後是被判了有期徒刑七年,他後來有關注過那個人,出來後好像又牽扯到什麼刑事案件進去了……
他母親的死是不是一場意外,那個人自然更清楚。
裴庭川躺在沙發上,一夜沒睡。
天將亮時起身。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還在熟睡的人,走過去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確定沒有再起熱以後,這才放心離開病房。
薑婉醒來時,病房裡隻有她自己。
問了係統,知道裴庭川夜裡回來過,她不緊不慢地起身,剛洗漱完,裴庭川從外麵進來。
她等會兒還要做檢查,需要空腹,裴庭川沒有準備早餐。
見她已經醒了,問她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坐在床沿的薑婉搖頭。
她欲言又止。
裴庭川走過去,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語氣關切親昵“怎麼了?”
她還沒有習慣這麼親密的觸碰,低垂著眸子盯著腳尖,紅著臉說道“昨天晚上我生病了,心理防線比較弱,就是想找個人說說心裡的委屈,一些話你彆放在心上。”
聞言,裴庭川一怔,故作受傷地問“所以,我這個男朋友是剛當了不到一天就要被甩了嗎?”
她趕忙否認,“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
“那就不用擔心了。”裴庭川截了她的話,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我昨天晚上沒有喝酒,沒有生病,意識非常清醒,我能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隻要你不是後悔答應我的表白就沒問題。”
“嗯。”她紅著臉補充一句,“沒有後悔。”
檢查項目都是提前預約好的,裴庭川陪她做完了一係列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把結果交給之前聯係的專家,又與對方預約了見麵的時間。
兩人離開醫院已經是將近中午。
裴庭川送她回家。
小區附近有個商場,中午飯兩人決定在商場買點菜回家做。
裴庭川推著推車,薑婉在一旁興致勃勃選著自己喜歡吃的菜。
“婉婉——”
正在挑選牛肉的薑母聽到丈夫說婉婉,頭也沒抬說“婉婉這會兒該在店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