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坤當著程訴的麵哪裡敢說亂什麼，被薑婉問話，也隻是後退一步，瘋狂搖頭，“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原因。”
他就是看到孟秀蘭死了，死在了程訴跟前，和王碩他們一樣屍骨無存。
不知道是不是程訴殺的。
“問他做什麼，問我不是更清楚？”程訴語調懶散，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流露出不滿。
薑婉斜了他一眼，說話毫不客氣，“你現在身上散發著大反派的氣質，就差發出桀桀桀的笑聲了，我覺得從你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話。”
程訴“……”
什麼叫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他調整好情緒，薄唇噙著似有若無的弧度，眼神裡是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語氣慵懶散漫“在我的世界裡，想要殺一個人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理由，這個回答滿意嗎？”
她臉上寫滿了我就說從你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話。
男人噎了一下，對於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詭異也深感無奈，他眯起眼睛，用篤定的語氣說“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薑婉抬眸看了一眼時間。
“親愛的詭異大人，到了我們用晚飯的時間了，有什麼話都等我們吃過晚飯以後再說吧。長夜漫漫，我今天晚上在房間裡等你。”
等她說完後麵的一句話，男人猶如被定住，麵上雖說在竭力保持鎮定，但泛紅的耳尖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她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當然不會限製他們享用最後的晚餐，就讓他們當個飽死鬼好了。男人還好心提醒了他們一句，“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晚餐吧。”
韓大坤眼睛都瞪大了，她她她……她是在調戲程訴嗎？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程訴好像沒有生氣。
見程訴沒有阻攔他們去餐廳，韓大坤連忙跟了上去。
他坐在了薑婉的對麵，捏著筷子的手都在發抖。
“薑婉，我們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死在這裡了？”
薑婉“多吃兩碗飯吧。”
韓大坤一怔，本來飯菜就不香，現在更覺得咽不下去了。
這是在說有可能吃了這頓就再也沒有下頓了嗎？
離開餐廳時，韓大坤偷偷塞給了她一張紙，“如果你離開了，請照著上麵的地址去幫我看一看我的妻子吧，替我轉告她一句，這輩子跟著我讓她吃了不少苦，是我對不住她。”
薑婉握緊手裡的東西，“沒到最後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活著離開，如果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會想讓彆人來轉告你的遺言，努力活下去，她還在家裡等著你。”
韓大坤眼眶裡含著熱淚，他點頭如搗蒜，“我們都要活下去。”
大堂裡，前台小姐姐已經就緒，公事公辦的語氣“不要在大堂逗留，請客人回房間休息。”
男人靠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派從容的模樣。
韓大坤看了看薑婉，又看了程訴一眼，見程訴的目光停留在薑婉身上，他意識到自己需要回避的問題，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低著頭直奔電梯過去。
沒等程訴走近，就見薑婉奔著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