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滔和女兒已經兩年未見了,但通過書信往來,他自認還是比較了解自己的女兒,能讓女兒主動提出解除這樁姻緣,一定是發生了她難以接受的事。
薑滔眯起眼睛問“是不是公孫良逸做了什麼?有我在,你要是受了委屈儘管說。”
說起這個,薑婉瞬間就紅了眼眶。
“女兒在信中同爹爹和娘親說大師兄對我多好,事實上不過都是假的,這些年來,大師兄對我不冷不熱,數次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他的拖累,他心中從來沒有我,這些我都清楚。”
她捏緊了身下的被褥,平複了下情緒,這才繼續說。
“隻因女兒心下有他,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他心中隻有逐漸,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人,如今我都看透了。
秘境遇險,我不要命的保護他,他呢,一心護著小師妹,把小師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明明有機會救我,卻隻想著安慰受了點皮外傷的小師妹。
妖獸抓住我,他帶著小師妹火速退到安全位置,更是丟下我一人離開,這種人我薑婉不嫁。”
薑滔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公孫良逸就是對待他的女兒的。
他恨的咬牙切齒“公孫良逸,我不求你拿性命去護婉婉,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一個陌生人拋下婉婉,更不該一口斷定婉婉出了事,險些害得她再也回不來。”
小師妹怎麼能是陌生人?
他們師出同門,就是親人啊。
公孫良逸想辯駁,可他明白薑伯父的偏頗,如若自己這麼說,隻會害了小師妹。
小師妹單純善良,並未有過錯,是他的私心作祟,不能讓小師妹因自己受到傷害。
但不解釋還不行。
公孫良逸垂眸“小師妹她來宗門沒多久,修為剛達到煉氣三階,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我作為大師兄,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倘若你們覺得這樣也是錯,良逸無話可說,請師父和伯父責罰。”
他還真是好意思說得出口,明明原主也不過是剛到煉氣五階。
薑滔可半點都不受這些話的影響。
“怎麼?婉婉就不是你的師妹了?不能拋下你的小師妹,就能眼睜睜看著和你一同長大的婉婉去死?我是該誇你情深義重,還是該說你涼薄狠心?”
薑婉見火差不多了,扯了扯薑滔的衣袖,“爹爹您彆動怒,女兒今天就是想趁著你在場解決這些事。”
說完她又跪在榻上,朝著靈虛真人叩頭,“勞煩師父差位師弟去請小師妹過來,我有些話想同小師妹說。”
公孫良逸想要阻攔,又怕彆人看出異樣,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收緊。
永遠是這樣。
她薑婉永遠嫉妒成性。
先前但凡有其他峰的師姐師妹靠近他,她就如同一隻刺蝟一樣,恨不得將所有人趕得離他三丈遠。
最好是他身邊沒有任何人才好。
就因薑家對他有恩,就因這樁婚事是上一輩定下來的,是他父母的遺願,他即便是不喜歡薑婉,還是從來沒有想過退親。
現在還想怎麼對小師妹?
她不是想退親,是以退為進,逼得小師妹遠離他身邊吧!
公孫良逸心底的厭惡更甚。
嫿安仙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這種事按說不是她一個外人該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