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兄弟心痛發狂的貝爾吉奇,當晚沒有找到那頡啜。
他把憤怒發泄到了部落平民身上。
搶劫大軍下半夜接得到的命令是除牲畜外,殺光那頡啜部落一切活物,連嬰兒也不許放過。
貝爾吉奇的人馬在個彆部落遭遇到部落勇士的頑強抵抗。
雙方打得肝髓流野、血肉橫飛。
等那頡啜率領大軍趕來救援時,貝爾吉奇的殘餘部隊已經撤走。
此時東方亮起魚肚白,天色將明。
一眼望去,被洗劫後的部落隻剩下滿目瘡痍。
焚燒得殘破不堪的帳篷還在冒著股股青煙。
地上除了奇形怪狀的人屍和還有牲畜的。
昨天後半夜貝爾吉奇的人馬折損嚴重,喪弟之痛加上損兵折將,讓他徹底陷入瘋狂。
貝爾吉奇喪心病狂地下令將趕不走的牛羊一律或殺或燒。
總之不能留給那頡啜。
主打一個我不好受,大家都彆好過。
此刻那頡啜看著滿地燒焦的牲畜屍體恨得睚呲欲裂。
一個新投奔來的小部落首領,在他身後低聲抱怨了句
“早知道就待在嗢沒斯那不過來了。”
那頡啜回身的同時,將手裡的銀槍投擲出去。
槍杆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插在那首領的咽喉上。
屍體沒有倒地,因此長槍杆貫穿那人脖頸四尺,斜插入地下至少三寸。
所有親見這恐怖一幕的部落頭領都被嚇得噤若寒蟬。
那頡啜冷峻嚴厲的目光向眾人徐徐一掃,陰戾威脅
“我不是嗢沒斯,我這裡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眾首領被嚇得膽戰心驚,再不也敢吱聲。
奧特米什走到表哥近前,說
“我已經查明是烏介的人乾的,咱們即刻清點人馬,殺過去給死去的族人報仇。”
那頡啜雙眸微動,回道
“是要清點人馬,不過不是殺過去,我們要即刻拔營離開這。”
“那頡啜,我們不報仇了嗎?”
“昨晚的戰況你還沒看出來嗎,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誰也贏不了。”
“可咱們被搶的牲畜呢?現在還沒到春暖雪化的時候,不是牛羊的繁育期,短期內不會新增牲畜,昨晚一次損失這麼多,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我們往東走,沿途不僅有草場還有牲口。”
奧特米什雙眼一亮“幽州?”
振武城的東邊直到幽州,是大唐境內奚族、契丹族放牧的草場。
奧特米什震驚表兄的大膽。
這意味著他們剛剛被搶,轉頭就要去搶彆人。
當天下午嗢沒斯、烏介可汗和振武節度使李忠順同時接到了那頡啜部落東遷的消息。
各人反應不一。
嗢沒斯不可置信“這就走了?”
他慶幸逃過一劫,嗢沒斯以為那頡啜肯定會率軍攻打他的。
烏介可汗惋惜“聽說他們還剩一些牛羊,本來想再乾一票的,可惜了。”
李忠順哀歎“走了一撥,還剩兩撥,烏介何時走啊?”
劉異聽到那頡啜果決東遷,麵色變得異常凝重。
李忠順奇怪“咱們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你為何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