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異隨孟堂來到東市南門。
一個長相黃皮瘦臉的中年男人,身穿緋色官袍站在門口。
他身後站著上百名身穿青色甲胄的士兵。
劉異麵色平靜,冷聲問道
“我就是劉異,你是誰?”
“吾乃大理寺少卿竇令其,金吾衛右街使劉異,你擅自調度長安北城武侯離崗,致使昨晚東市發生大火,令東市商戶損失慘重,在慶陽節前夕發生如此嚴重災情,不能排除佞臣賊子對朝廷對聖人心存不滿而故意為之,大唐司徒剛剛下令,著大理寺即刻緝拿劉異關押,備來日問罪。”
金吾衛眾人震驚莫名,紛紛出聲辯解。
左街使韋瑾“他們右金吾衛昨晚人手實在不夠,劉異才會調武侯,誰能想到長安百年不發火災,偏昨晚失火。”
孟堂“火又不是劉街使放的,你們怎能亂抓人?”
昆侖瓜“劉街使剛剛才帶我們救完火,要不是他想到將竹筒串聯,再綁上唧筒增加水的噴射強度,大火能這麼快撲滅嗎?”
孔彪“是啊,到時恐怕不止東邊那一片要被燒掉,整個東市全都保不住。
竇令其不為所動,大聲喝令屬下
“還不快去把劉異綁了。”
上千名金吾衛狠狠將手裡的救火工具——水袋、竹筒摔在地上。
叮叮哐哐~
他們沒有說話,沉默聲卻震耳欲聾。
竇令其厲聲吼道
“你們乾什麼?金吾衛公然抗命,是要造反嗎?”
劉異先送給他的換崗搭檔——左街使韋瑾一個感激眼神,然後走向孔彪、孟堂、昆侖瓜,分彆拍拍他們肩膀給予安慰。
“我沒事,不要擔心。”
劉異始終神色平靜。
他嘴角微微上翹,自嘲地笑了。
回來救火前他就猜到了是這個結局。
自己不是始作俑者,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東市這些商家確實因為他的緣故遭受的損失。
他仰頭望天,笑得越加悲涼,自語道
“我就說我這人不能太順吧。”
他來長安九十二天了,這三個月他一直過得順風順水。
上班時領導縱容,同事關係和睦,下班後呼朋引伴,還搞了個創業。
中間黑吃黑發了筆橫財,前陣還遇到美人投懷送抱。
泰極否來,樂極生悲啊!
劉異沒有反抗,任士兵將自己押走。
“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老子從不認輸。”他對自己說。
~~~
樓觀山,密林。
三十多隻大小各異的野鹿快速在林間跳躍奔跑,沿途驚起許多飛鳥。
它們身後響起密密匝匝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二十多匹駿馬沿著鹿群逃走的方向疾馳,一路追趕而去。
跑最前麵的白馬上坐著一位身穿紫色常服的國字臉青年。
隨著與鹿群距離拉近,他將手中的弓弦拉滿。
嗖地一聲,一支箭矢飛射而出。
“嘶~”
十幾丈外一隻鹿角超過兩尺的大野鹿哀鳴一聲後栽倒。
“陛下,射中了。”
“陛下射術真是百步穿楊。”
“畢業射術比之大漢衛青霍去病有過之而無不及。”
……
紫袍青年正是大唐當今皇帝李炎。
他對這些七彩琉璃彩虹屁貌似很受用,臉上展露出得意笑容。
這時後麵又有一隊人快速奔來。
蕭鄴翻身下馬,走到李炎麵前雙手呈上一個黃色密匣。
“陛下,這是李司徒差人快馬剛送過來的。”
李炎打開匣子,從裡麵取出奏疏。
看完內容後,李炎抬頭瞅了眼蕭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