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就連身為煉虛境的黑白雙飛客,相視一眼,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眼中露出愕然與忌憚。
他們自問,單對單,未必能夠拿得下謝飛。
這也就是說,朱九能夠打敗謝飛,就能夠打敗他們二人之一。
這讓他們感覺猶如夢幻一般。
他們心中一清二楚,朱九哪裡是什麼修成人形的神劍?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起初天才無兩,卻在八歲那年遭遇大難,痛失天才之名。
到如今,滿打滿算,也就17歲而已。
就算是前些年不荒廢,也絕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可他卻偏偏做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若說他身上沒有任何秘密,誰會相信?
震驚過後,眾人的眼中都露出無比貪婪之色。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懷如此絕世秘密,竟然都能夠有如此非凡之力,倘若是將這秘密落在自己的身上,那……
至於是不是通天靈寶,那就不重要了。
看著一群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目光盯著自己,已經在緩緩靠近,朱九心中一凜。
他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但緊接著,他眼中露出極其嗜血的瘋狂,渾身劍氣洶湧,眼中有兩團白光閃動。
既然無可避退,那不妨放手一搏。
對方雖然人多勢眾,而自己現在又身受重傷,一身實力十不足一。
但他相信,若是使出祭劍術,化作劍之本體全力一搏,在場之人他至少能夠帶走一半,為他墊背。
之所以不輕易施展,是因為祭劍術需要以自身所有力量為祭,一旦化作劍之本體,之後不管勝敗,都會淪為砧板之肉,任人宰割,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眼下,形勢所迫,他卻不得不如此。
“師兄,我們真的置身事外嗎?且不說,且不說他身上有段時間實力暴增的秘密,就說他殺死神算子洛天機,欺師滅祖,我們學士府和天璣山世代交好,又怎麼能夠置之不理?”
“是啊師兄,我們若置身事外,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啊。”
謝飛的兩位師弟心有不甘道。
他們都明白,一旦朱九身上那種可以短時間之內,令實力暴增的秘密落在其他勢力的手裡,對學士府來說,將有不小的威脅。
謝飛看著半空中氣勢漸變的朱九,咬了咬牙,道
“你們聽我的就是了,非但不能落井下石,在必要時候,若是有可能,還要助他一臂之力。”
“什麼?”
“師兄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樣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你們聽我的就是。”謝飛一臉毅然決然的道。
以虛無之劍,時刻映照四方的朱九,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雖不知謝飛為何如此,但心裡卻微微有些感激。
能夠在這種關頭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屬不易。
但也僅此而已。
他不會因為對方的這些話,而放棄對對方的防備。前世今生的經曆,任何不敢輕信任何人。
誰知道,這是不是謝飛故意如此說給他聽的?
心中正想著,就看見一個身穿粗布袈裟,手持念珠,一臉寶相莊嚴,一副悲天憫人的光頭和尚從眾人身後站出,他一手掐動念,一手大聲斥道
“阿彌陀佛,好孽障,你傷天害理,無惡不作,不僅背叛師門,害死自己的師傅,加嗜殺成性,已有不知多少人的性命葬送在你的手裡。
我佛雖慈悲,上天雖好生,卻也決難容你。
今日,貧僧代我佛度化於你。以慰亡者之魂。”
說完之後,都不等朱九說話,就抬手將手中的念珠拋出,同時向前一掌拍出。
那串念珠脫手之後,瞬間暴漲,眨眼間變成一個十丈的圓環,朝著朱九的頭頂落來。
而隨著他一掌拍出,一個朦朦朧朧的大手印從他的眼前生出,緊隨其後。
掌心中萬字符文閃耀光輝,讓人心神寧靜,不自覺心中戾氣大消,似乎能夠洗滌紅塵氣,隔絕世俗,讓人生不出半點敵意。
看到這名光頭和尚出手之後,不少人麵露忌憚,悄悄退開一些,生恐奪了這和尚的風頭。
他們一個個都知道,這佛家跟儒家一樣神秘莫測,難纏無比。
這年輕和尚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一副慈善,口中更是一片大義凜然,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這出手之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