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做客_帶著空間穿紅樓_思兔 

114做客(2 / 2)

薛姨媽這才注意到王夫人的臉色不對,心裡咯噔一下,忙忙描補道“先前我去老太太屋裡請安,聽見老太太口風有些不好,出來時聽見丫頭說什麼保寧侯夫人和大太太的,又不好細問,莫非這事有什麼不好說的?”

聽了薛姨媽這番解釋,王夫人臉色方好轉了幾分,歎氣道“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兒。大太太那人的脾氣,想來你也是有所聽聞的,從來沒個收斂。這回保寧侯夫人下了帖子請她過府賞花,也是平常事兒,誰也沒說去不得。隻是她去之前,總得到老太太跟前說一聲,待老太太點了頭再去。可她倒好,在老太太跟前說了要出門,也不管老太太說什麼,打發人備了車馬,帶著二丫頭便出了門子。況且,前些日子史家大姑娘過來玩耍,老太太聽來接史大姑娘的下人說,這些日子,保寧侯在朝裡和史家兩位侯爺很是彆了些苗頭。這會子,又打發人給大太太下帖子,在這節骨眼上,縱然保寧侯府沒什麼意思,史家那邊也不好說?任憑誰遇著這事,也該想一想,可大太太從不理這些,隻由著她的心意行事。這史家原是老太太的娘家,沒事還想著幾分,如今有事更是多心多想,見她這樣,豈有不生氣的。說來也極可笑,老太太遇著她,哪一日少了一場氣生,不過是今兒讓你撞見了,若是往日,更可氣可惱的事兒多著呢?”

薛姨媽聽了王夫人這麼一大通氣惱的話兒,忙忙一笑,接口道“我瞧著大太太雖不是個賢德的,但還有幾分規矩體統,卻不想竟是這麼個糊塗人。不過這也難怪,她本是小家小戶出身,也沒見過什麼世麵,如今驟然得了保寧侯府的帖子,怕是歡喜得什麼都忘了,想來並不是存心如此。”

王夫人聽見這話,恰如得了知音,撇嘴道“保寧侯府又算什麼,不過是仗著得了些許軍功,在聖上跟前有幾分薄麵罷了,根基淺薄得很。再說,他們家這樣的,如今聖上看重還罷,倘或哪日惹的聖上不喜了,丟官去爵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倒是咱們這樣的家世,又有開國的爵位,聖上再怎麼也要顧慮幾分?”

薛姨媽上次在保寧侯夫人跟前丟了臉麵,心中早有些不自在,聽見王夫人這話,倒舒坦了幾分,忙附和道“正是這話呢。我想來恐是大太太沒見識的,不知道這些,不然怎麼也不能上趕著去奉承?不過,大太太這樣的出身,怕也不懂得那些應酬交際的事兒,縱是保寧侯夫人願意遷就一二,可還有彆人呢,不笑話她便好了?”

王夫人聽著薛姨媽這麼一說,深覺很是,大房不過空占個爵位,府裡的交際應酬素日都是二房出麵,邢夫人自打嫁進來,但凡出門做客,無一不是和賈母王夫人一道,不過是大麵上不錯,卻是細看不得。

如今邢夫人帶了迎春到保寧侯做客,一個尷尬人,一個懦小姐,怕是少不得被人笑話嘲弄,這份子光彩體麵,嘖嘖……

想著,王夫人又恢複了那副慈善嘴臉,向著薛姨媽說道“雖是如此,可大太太臉上沒了光彩,咱們這府裡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處。唉,大老爺又襲著這府裡的爵位,老太太尚拿大太太沒法,何況是我?幸而元春早早進了宮,探春還小,餘下寶玉環兒都是哥兒,大太太縱有不好也連累不到他們。唯獨可惜了二姑娘,她倒是個好的,隻是攤上這麼個嫡母,將來老太太做主還罷,若是老太太撒手不管,依著大太太的性子……”

薛姨媽聽著王夫人說起迎春,也不禁唏噓了一下,歎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二姑娘脾氣模樣都是好的,可惜……往日養在老太太身邊,有老太太看顧,自然不差。如今在大太太身邊,大太太身邊可還有個嫡親的女兒呢,二姑娘想也越不過去。二姑娘不比三姑娘,雖說都是養在老太太身邊,又都是庶出,可三姑娘的性子,便是個聰明討喜的,再者元春進了宮,二房隻剩了這一個姑娘,吃穿用度有規矩,沒什麼能比較的。而二姑娘,本來就是個溫軟性子,這嫡出庶出,孰輕孰重,誰不知道,二姑娘就是不在意,恐怕少不得被人忽視冷落呢?”

王夫人微微頷首,也歎道“誰說不是呢?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並不分什麼嫡出庶出,可大太太那人,又不是這樣的人家出身,她若待二姑娘不好,誰又能拿她怎樣?再著,二姑娘本是庶出,生母又沒什麼好名聲,大太太縱然有所苛待,一來二姑娘自個是不吭聲的,二來她生母又是那德行,彆人也不大信的。就是我們這房裡,若不是元春進了宮,探春又養在老太太身邊,我時時見著,隻怕也不信趙姨娘那樣兒的,能生出探春這樣品行的孩子來?”

薛姨媽素來是聞弦歌知雅意,怎不懂王夫人的言下之意,忙笑道“小孩子能懂什麼,跟著好人便學了好,跟著那起子不安好心,自然就往壞裡去了。趙姨娘身份在那擺著,原也到不了老太太跟前去,三姑娘又有正經的嬤嬤教導,誰是待她好,誰待她不好,她豈能不明白,自然不似旁人那般,想歪了去。”

看著王夫人點了點頭,薛姨媽心知話說到了位,又說道“再著,元春進宮前,誰不讚她,有這樣的姐姐,探春這做妹妹豈能差了?”

王夫人聽著薛姨媽提起元春,歎了一聲,眼裡濺出一點淚花,拿著帕子抹了抹淚,對著薛姨媽道“自打元春進了宮,我這一聽人提起她,就由不住的懸心吊膽,想著她在宮裡也不知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在家裡時,雖沒受過大榮華富貴,卻也是嬌生慣養長成的,如今到了宮裡,不受苛責已是難得,又能指望什麼?”

薛姨媽也陪著歎了口氣,笑勸著王夫人道“姐姐也彆太擔心了,元丫頭是因著賢孝才德選入宮中,如今又任著皇後宮中的女史,想來元春也不至於受什麼委屈。前兒蟠兒去銷算舊賬時,不是聽得幾個內宦說,元春在宮中很有些體麵麼,以後自有際遇的。”

王夫人歎了一歎,對著薛姨媽道“你是不知道,這宮裡的體麵,不比外頭,就算主子念著舊情舊恩,可想取而代之的人也多著,若沒幾分本事,籠絡不了人,這份體麵有了還不如沒有。這些年下來,我也看明白了,隔著那道宮牆,就是天地之分,我再是擔心,也做不了什麼,頂多是托人送些銀錢進去,幫忙打點一二,讓元春能在宮裡好過些。”

薛姨媽聽了,歎說道“要不怎麼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高處不勝寒呢?”

王夫人和賈母送元春進宮,本是存了爭榮誇耀之心,最聽不得這種話語,偏當著薛姨媽的麵,又不好發作,隻得端了茶起來,小口啜著。

薛姨媽瞧在眼裡,瞬時領會了過來,忙又笑道“元春進宮本是天恩祖德,隻是我私心裡想著,元春這樣的模樣品行,處事妥當,聰明能乾,怎麼就做了女孩兒?若是個男兒身,怕是個經天緯地的人物兒呢。”

王夫人這才放了茶盞,看著薛姨媽笑歎道“當不得此言。若說模樣品行,這府裡的姑娘誰也不差,隻是元丫頭是個最不愛輕嘴薄舌,她在家時,遇著什麼事,往往一眼便能看明白,料理起來,也清清靜靜的,渾似和平常一樣,沒一點子波瀾。就是寶玉這樣的混世魔王,也極聽她的話兒,服她的管束,那幾年我竟沒操過一點心。也就是她進了宮,寶玉才狂得沒了邊,書也不讀,學也不上,氣得他老子成天兒吹胡子瞪眼。如今我瞧著,這一府裡,倒是寶丫頭,既懂事又明理,這份見性竟比元春還強些。”

薛姨媽聽著這麼一說,心中一動。麵上卻不露絲毫,笑著說道“寶釵哪兒能和元丫頭比,她不過比府中姑娘大些,略知道些事理——”

薛姨媽一語未了,隻見周瑞家的匆匆走來,手裡拿著個信匣兒,一見王夫人便道“蓉哥兒從揚州送了信回來,東府那邊使人拿了來,還叫人回太太說,若太太有空,那邊大奶奶想請太太過去說說話散散心呢。”

王夫人聽得這麼一說,心中驟生出幾分不安來,看了薛姨媽一眼,勉強笑對著周瑞家的道“知道了,蓉哥兒信上是怎麼說的?”

周瑞家的不著痕跡的看了薛姨媽一眼,說道“蓉哥兒信上說,姑老爺這場大病著實凶險,姑老爺本已遞了信去蘇州,誰知那天咳喘的厲害,嘔了些血出來,竟又漸有起色,雖還不大能起身,但聽大夫說,如今性命已是無憂,隻需慢慢調理罷了。”

王夫人聽了,過了一陣,才慢慢道“阿彌陀佛,姑老爺到底是個大福氣的!”

周瑞家的眼皮子一跳,雙手垂下,立在一邊一聲不吭,她跟在王夫人身邊這麼些年,怎不知王夫人越是恨毒,這臉上便越是平靜。

薛姨媽聽了,渾然不覺似的,笑道“幸而林家老爺無事,不然林姑娘這麼一點子年紀,前年才沒了娘,若林家老爺再沒了,單留了她一人,可不知怎麼傷心難過呢?”

周瑞家的聽了薛姨媽這話,突然明白了過來,忙笑道“可不是,姑老爺如今病著,也舍不得林姑娘,蓉哥兒說,林姑娘隻怕要留在家中侍奉湯藥,恐怕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了。”

聽說林黛玉不回來,王夫人心中猛然舒坦起來,就算林如海沒事,但隻要林黛玉不在府中,王夫人就少了一塊心病,於是點頭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眼看著姑老爺歲數大了,又病著,膝下隻這麼一個女兒,看著大姑娘在身邊,隻怕病也好得快些,老太太再疼大姑娘,也不能叫人骨肉分離去。”

微風吹過,花香襲襲,隻見四麵回廊曲曲折折圈出一方碧波,左右兩道飛橋跨過水麵,連著池上的亭台樓閣,荷風沁骨,芙蓉盛放,不覺讓人心曠神怡。

邢芸走到欄杆邊上,看見這般美景,不覺停了一步,笑道;“這兒倒是清涼,又有這麼多荷花,看著也好。”

保寧侯夫人聽了,不禁轉過身來,笑說道“大太太若喜荷花,我這就讓人取了荷露來烹茶如何?”

邢芸聽了,微一蹙眉,擺手笑道“罷了,我既不是那等雅人,也品不出什麼味兒,倒白糟蹋了。”

邢芸前世看書時,雖對妙玉那埋了幾年的雪水很好奇,但是看過雪化後堪比黑魔水的實踐圖後,邢芸可不覺得她能百毒不侵?

就算古代的汙染不怎麼嚴重,但是邢芸也不打算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再著,附庸風雅什麼的,看看賈赦,除了費銀子找麻煩之外,也沒見有什麼彆的好處,所以邢芸覺得自己還是做個俗人比較穩妥。

隻是這麼一說出口,邢芸才想起來,這保寧侯夫人原是大家出身,說不得也有些講究。

邢芸腦中方才閃過這念頭,就聽得保寧侯夫人笑道“什麼雅什麼俗?若是講究這些的人,我也懶理她,那些雪啊露啊,有什麼雅致的。任憑有什麼香什麼味,經了火,入了茶,也早沒了,不過窮講究罷了。”

邢芸聽得一笑,保寧侯夫人見著,也有些不好意思,又說道“我從來就這性子,最不稀罕那些雅事,既費人力又無好處,不過裝模作樣,看著便不自在,有那麼些工夫,做什麼不好?”

說著,邀了邢芸到裡間坐下。

丫頭婆子們流水般的上了茶來,保寧侯夫人又命人將窗支起,說道“這樓裡倒清涼,將窗支起,看看荷葉,更覺清爽。”

丫頭們依言施為了,保寧侯夫人才對著邢芸道;“上次冒昧去了府上,本是為了一件不好言道的事情,可見了大太太和二姑娘,我深覺投緣,這回才下了帖子特特請大太太來府裡一敘。若是有些無禮莽撞之處,還望大太太海涵。”

邢芸聽著,心中一動,忙起身連道不敢,又笑道“祝夫人過慮了,祝夫人不嫌我和迎春規矩生疏,已是……”

邢芸正說著,保寧侯夫人輕歎了一聲,歎說道“大太太此舉,可是讓我無地自容了。大太太不知,倒是我和我們侯爺,欠了大太太的恩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s妹啊妹,我給你跪了,我這次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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