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劫數_帶著空間穿紅樓_思兔 

146劫數(1 / 2)

帶著空間穿紅樓!

“聽清宵漏斷,曉鼓殘鐘,驚散了遊仙夢……幽歡密寵,歎往事從頭一霎空……”戲台子上生旦咿咿呀呀唱著,台下賈赦同著賈珍等人吃著喝著,好不愜意。

“過些時日,便是你父親的壽日,不知你預備怎麼個辦法?”賈赦喝了一杯酒,忽然想起一事來,忙忙問著賈珍。

賈珍聽了,笑了一笑,回說道“我父親早吩咐了,家裡事多人雜,難免擾了他的清修,就不回來了。他既不回來,我也不好大操大辦,打算和往年一樣,請了親戚過府吃吃酒看看戲,熱鬨一日罷了。”

賈赦知道賈敬是個一心成仙不問俗事的,不回府過壽,也都快成了例了,倒也不怎麼在意,隻是說道“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隻管說,我打發璉兒——”

話才出口,就見著一個小廝跌跌撞撞,上氣不接下氣的飛跑了過來,嘴裡嚷道“老爺,老爺,太太不好了。”

在座諸人都駭了一跳,賈赦手中正握的酒杯,聽見這話,一下子鬆了手,也顧不得古樸精雅的白瓷酒杯跌了個粉碎,急急喝止道“什麼好不好的?”

那個小廝喘了一陣,氣略順了些,才忙回說道“是太太,太太快不行了……老爺快過去罷。”

賈赦一聽,不覺轟了魂魄,一甩筷子,飛也似的跑了出去。賈珍也唬得不輕,見了賈赦去了,忙不迭就要跟上去,可一想,又止住了,隨手尋了個婆子告訴了一聲,才追著賈赦去了。到了邢芸院子,屋裡已是哀聲愁雲,一片悲聲,才取了名字的小姑娘似也覺察到了什麼,號啕大哭著。

賈赦隻見著邢芸躺在榻上,臉色如灰,嘴邊尚有一抹血痕,竟似死透了,惟有心口還殘餘些許餘溫。賈赦萬不想到先還打發人傳話過來的邢芸,不過盞茶功夫變成了這樣,心中雖有萬千鬱氣,到了此時也隱隱難受起來,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再是怎麼也有些許微末情分在。

賈赦歎了口氣,問著屋裡丫頭道“方才翠雲來傳話,她還好著,怎麼這一會子功夫就成這樣了?”屋裡的丫頭慌得跟什麼似的,忙回道“方才桂葉姐姐泡了盞茶給太太,太太喝了一口,沒一會就吐血了,然後……”

賈赦聽得那丫頭這麼一說,還有什麼不懂的,心中猜想,必是邢芸在府中肆意妄為得太過,賈母和王夫人也不打算再忍下去,索性一杯茶要了邢芸的命。

饒是賈赦往日再怨恨邢芸暴戾張狂,也不禁惻然淚下,腦海裡更是左思右想,邢芸好歹是這府裡的大太太,就這麼丟了命,日後他要是……是否也會被人一杯茶送上西天。

賈赦這麼一想著,心中警鈴大作,著急的喝問丫頭道“桂葉呢,又到哪兒去了?”“我命人拿下了。”

賈母顫巍巍的站起來,用拐杖柱了柱地,歎氣道“到底關著人命,這屋裡的丫頭又都是你媳婦的心腹,也不好輕易處置了。”

賈赦握了握拳,心灰意冷道“我知道了,隻是她到底是府裡的大太太,如今這樣,總該請了太醫過府瞧瞧?”

王夫人正拿帕子抹淚,聽見這話,如何不明白賈赦這話裡的意思,忙含淚說道“老太太同我一聽見人傳話,便命人請去了。這會子,看著大太太這樣,我心上委實難過,怎麼說,她這歲數,雖不年輕,也未到……怎麼就……”

說著說著,王夫人就落下淚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賈赦便是明知王夫人這是貓哭耗子,也無可奈何,隻得跺了跺腳,拿著一旁丫頭出氣,破口大罵道“你們都是怎麼侍候的?你們太太若是有事,你們也彆想活。”

賈母見賈赦氣得厲害,忙勸道“你彆太著急了,你的身子要緊的,倘或氣壞了,是叫我心裡好受麼?你媳婦不似個短命的,這或是一時不好罷了。”

說話間,已有丫頭報太醫來了,丫頭媳婦們慌忙躲避,賈母皺了皺眉,不滿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快叫太醫進來。”

一會子太醫來了,見這一屋子人圍著,也知是府中貴重的女眷,故而也未多言,側著臉不多打量,搭了一陣脈,細問了幾句,就欲退出去。賈母忙問道“王太醫,我這媳婦究竟怎麼回事?可是誤服了什麼?”

王太醫歎了一歎,低頭垂眼地回說道“據我說診的脈象上看,並非是誤服了什麼,倒有些內裡虛勞,淤血妄行……應是血症,若是未曾猝然昏厥過去,倒還好可醫,如今症候已成,心不統血,論脈氣已無甚生機。學生勉強開上一方,且試上一試,要是大太太用了藥,蘇醒了過來,或可一救,若不見效,還請去另尋高明。”

賈母聽得直搖頭,忙說道“我這媳婦素來健壯,從來不是那等單薄人,如何會這般凶險?”

那王太醫忙拱手道“這血病於內,最是危急駭人,傾刻即逝的不再少數,有的雖症候不顯,用藥多時,亦難救回——”

賈赦聽見這話,慌忙向著王太醫說道“還請開個方。”王太醫揮毫寫了一張方子,賈赦一邊命人去抓藥,一邊又打發賈璉去尋醫,驚惶之態不必細訴。

賈珍等人見狀,也忙幫著問診,又恐著醫生不見效,連帶著薦了神婆道姑來。

怎奈,這病勢凶險,無論名醫聖手皆束手無策,皆道是不中用,不敢擔承一二。

那些道姑神婆便是畫了萬道神符念了千遍經書,也不見起個效用,益發叫人無可奈何。

眼見著連那吊著氣息的也微了,賈赦越發亂了手腳,在屋裡跌著足,一會子罵賈璉不儘心,一會子恨丫頭服侍不好,那般作勢,竟是要吃了人肉去。

府裡諸人不得已,又將王太醫請來瞧看,王太醫聽著藥不見效,臉色也就難看起來,又診了一回脈,搖了搖頭,說道“除非有意外,否則大約就這一兩日光景了,這方子學生是開不了。”

說罷,回絕了要送他的賈璉,自去了。聽見王太醫這話,府裡的人也知道是不能救,雖有王夫人等諸人暗中稱願的,但其他人不免想起邢芸在時的諸般好處,悲從心來,哭個不了。

迎春姐妹幾人早已得訊趕來,見此情狀,探春惜春還罷,不過觸景傷感,唯有迎春,想起邢芸在時,待她的恩情來,如今邢芸替她張羅的屋子尚在,人已萬事不省,禁不住淚珠滑下,傷心難抑。

眾人哭了一陣,王夫人哽咽著向著賈母道“大夫既說這話,大太太這病恐是不能痊了,我說句得罪人的話,大太太這病來得急,要治備的東西也該叫人……”

王夫人說到這裡,就咽住了,低頭用帕子擦著眼。

賈母聽了,也紅了眼圈,歎著氣對鳳姐兒道“你婆婆好歹生了你妹妹,彆委屈了她,她平日愛的那些東西,都給她帶了去,留下來反叫人看了傷心。”

鳳姐兒縱是滿肚子疑雲,見賈母指到她頭上,也不得不止住哭聲,應說道“老太太放心,孫媳知道的。”

一時鳳姐兒領了眾媳婦動手,命人張羅衣裳物件,又讓賈璉領人預備後事。賈府這等富貴人家,雖事來得急,但有銀子何事不能辦成,且一家子老少爺們皆肯出力,諸事儘心,極成體統。

待知東西已治齊全,賈赦心酸難止,益發忙亂,心煩意亂之下,竟出了賞格催促著下人四處張貼,希求名醫,一會子功夫竟有三四個大夫來瞧,卻不曾有人能下筆寫方。

賈母和王夫人自然是不讚同的,可看賈赦神色,也不好駁斥,隻得隨賈赦去了,倒是賈政不忍見賈赦為一婦人大作文章,故勸著賈赦道“大太太這病出於不意,既然醫治不效,想來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便是大太太若知道大老爺為此著急,想來心裡也是不安的。”

賈赦聽了賈政這話,不覺氣狠了,一口氣梗住喉嚨,身子晃了晃,竟倒了下去,幸而身邊丫頭婆子眾多,將賈赦扶住了。

這廂兒賈赦尚未喘過氣來,那廂兒外麵已有人亂跑著報道“不好了,那全哥兒趁人不備跑回家去了。邢家人聽全哥兒說咱們府上害了太太,已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賈母一聽,便咬了牙,心裡恨毒道這喪門星,便是要死了也不消停。

“我們邢家的人還沒死絕呢……殺人償命……今兒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就是告上金鑾殿也絕不罷休,我們不信,這世上就沒個講公道的地方了。”

說是邢家人,其實無非是些族裡遠親,聽得這事,鬨哄哄糾了一夥,擁著邢夫人的妹妹和邢德全,借討公道的名兒來尋便宜。

鳳姐兒自是不願出麵應付這些人,隨便使了個眼色,便讓林之孝家的等人出麵同邢家來的女眷們商談。

誰知邢家人見來人不過幾個奴仆,越覺被人看輕了,怒從心來,扯著林之孝家的等人的衣裳,亂亂推嚷道“你們是什麼下賤玩意兒,配同我們說話,原來我們家大姑娘在你們府裡,就受這樣的欺……充什麼書香門第……”

可憐林之孝家的等人,打小兒錦衣玉食,雖是奴仆,比外頭的主子還強些,如今被這些惡形惡狀的人逼迫著,氣得渾身發抖,幾乎暈倒過去。還是賈政鐵青著臉站出來,厲聲道“咱們府上從來是安分守法,大太太這病原是急症,你們既說是謀害人命,咱們就到官府去說理去。”

邢家人鬨事也無非是謀個好處,聽見要到官府,也隱隱有些退縮之意,隻是既鬨上門來,若就這麼縮回去了,未免為人所笑,於是仍舊不依不饒,唾罵不止,隻道賈家勾結了官府,謀害人命。賈政那是個天生迂腐性子,聽見這話,決忍不得,於是竟打發身邊的小廝去有司衙門請人來。

這京中衙門多都和賈王兩家有舊,且又有太醫的診書,自是將邢家人視作上門訛人的無賴,申斥了一番。

邢家人見謀劃不成,雖不曾得好,亦不肯罷休,又哭又罵,口上說著恐邢夫人去了,賈家害了憶姐兒,貪墨了邢夫人的嫁妝去,逼著賈家將邢夫人的嫁妝還出來,又有那等眼裡見不得富貴的,趁著府裡忙亂,順手藏匿了些許物件。

賈母替賈赦娶親時,原想著邢家家世不好,甚好拿捏,如今見了這勢態,才知這小戶人家的可惡,益發厭憎,隻恨不能立時一卷破草席將邢芸扔出去,偏邢芸一口氣始終不下,不能讓賈母如願。

兩家人撕扯了好一陣子,因邢芸未斷氣,邢家又不敢徹底得罪了賈家去,且又賈珍賈蓉帶著人好酒好肉招呼著,全了些顏麵,故而兩家協商了半天,邢家人抬了邢夫人陪嫁的釵環衣物回去,餘下的東西,都留給邢芸生的女兒,邢芸去了,賈家要做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林林總總,不一而舉。

等到邢家人去了,已然是夕陽西下,眼瞧著邢芸毫無指望了,可就是還有一息尚存,又因太醫說了這一兩日光景,眾人恐賈母熬夜傷神,故而勸了賈母離去,王夫人雖是妯娌,但因有賈赦等人在此,亦不好久留,便帶著李紈探春惜春,隨賈母等人去了。

賈珍等人因忙了許久,也不便多留,自回府去了。

賈赦和賈璉鳳姐兒迎春等人守至夜深,終是乏了,吩咐丫頭婆子們好生照管著,也去睡了。

賈赦本來忙了一天,又因邢家人之事頗受勞累,一挨著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夢中忽見房門一開,邢芸言笑晏晏,踏著月光走進屋來,走到床邊,推著賈赦笑說道“老爺,彆睡了,陪我說說話兒。”

賈赦揮了揮手,疲倦不已,閉了眼睛道“彆鬨了,我乏得很,且讓我睡一會兒。”

邢芸一聽,登時不見笑容,現出那夜叉臉色喝罵道“你老娘害死了我的命,你還想睡覺。賈恩侯,你這短命的,不如隨我一並去了。”

賈赦神魂未定,驚得一頭翻了起來,這才醒覺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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