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天生錦鯉命[穿書]!
冉夏生和冉冬生兩個就站在走廊儘頭的窗邊,誰也沒有說話。
此時,冉冬生正在偷偷地打量著自己的二哥。
二哥已經不一樣了,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二哥去當兵那會。
那個時候二哥還小,才十六歲吧?大哥不願意當兵,爹娘去跟二哥說,讓二哥頂替。
那個時候他五歲了,已經知人事。
那天他偷偷地躲在房門外,偷看著父母和二哥的談話。
記得當時,二哥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隻有娘的聲音圍繞在耳邊“這件事情,老二隻有你去才能讓冉家不遭罪。你大哥畢竟是長子,家裡有什麼事必須要他出麵。老三和老四還小,離不了老大。你已經十六歲了,慌報下年齡,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說對不對?”
他看到二哥一直不說話,就那樣乾站著。
但是當時從表情來看,二哥很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看出來的,但總覺得當時的二哥對父母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失望。
當時他就在想,二哥和父母這一戰,隻怕遲早有一天會爆發。
二哥去當兵了,而且並不是頂著大哥的名字,也沒有改掉年齡,而以真實姓名真實年齡去參的軍。那年掛兵源很緊張,二哥就體檢政審過了。
二哥去當兵那天,他聽到二哥這麼跟爹娘說“我這次去當兵,並不是為任何人,我是為自己。不去當兵,我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山村,去當了兵,有可能會死,但闖一闖說不定能夠有前途。你們也不用覺得好像對不起我一樣,我從今天開始,是為自己而活。”
他不清楚二哥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是為了讓爹娘安心?還是說的實話?
那一天起,他就很少看到二哥。
二哥一去,就是整整四年沒有回來,再回來就是相親結婚,娶了二嫂。
之後,他又很少回來,聽說二哥九死一生,好幾次都差點死在戰場上。
戰爭年代,不能以常理下判斷,但每次二哥回來,總是會把家裡的活搶著乾完。
直到這次回來,他才聽說,二哥竟然跟家裡斷了關係?
其實這些,他也已經猜到了。
早在二哥去當兵那會,他就已經預料到有這樣的結果。隻不過,他沒有想到,二哥的觸發點,竟然是二嫂。
二嫂……
冉冬生笑了一聲,不做評價。
“二哥,今天爹娘托人給我捎了信,說你跟家裡斷了關係。”冉冬生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久才緩緩道。
冉夏生看著冬生,這個比他小十一歲的弟弟,他更多的是如同父親一般的想法。
他當兵走的時候,冬生還隻是個五歲的小豆芽菜,那天邁著小短腿追了他一裡地。
當時看到他滿臉淚水,喊著“二哥”的時候,甚至有些不忍心。
現在,這個小豆丁長大了。
少年才十九歲,還很稚嫩,跟冉夏生一比,他就青春了許多。
冉冬生本來就長得白,在縣城待呆了,在工廠上班,也沒有經常出去曬太陽,皮膚更顯白。
顯得,更加的俊俏,換句岑芷楓的話,就跟電影明星似的。
這也是岑芷楓頂著家裡的壓力,一定要嫁給冉冬生的原因,更因為兩人感情好,推翻了一開始她答應父母說的要招贅的事。
最後隻是讓冉冬生住在娘家,卻沒有真的讓他當了上門女婿。
冉冬生有這個資本。
“二哥?”冉冬生沒有得到二哥的答複,又喊了一聲。
冉夏生回神,抬頭望了過去,冉冬生的臉上有忐忑。
挑起眉,“怎麼?你也是過來勸我跟家裡和好嗎?”
“不,不。”冉冬生連連搖頭,“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其實二哥,你知道嗎?我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
冉夏生“哦”了一聲,等待他的後續。
“早在二哥頂替大哥去當兵開始,後來娶了二嫂,娘不同意,我就已經猜到,總會有這麼一天。”冉冬生咧開嘴笑了笑,“娘太強勢了,把二嫂壓製得太厲害。二嫂從不跟你說,我這做小叔的,也不好太去乾涉二房的事情。我跟芷楓說,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冉夏生沒有說,眼神裡卻有彆樣東西。
冉冬生看不懂,但也知道二哥心情不是特彆好。就和當初被換去當兵一樣。
冉冬生說“芷楓問過我,如果二房真的跟家裡斷了關係,我會怎麼做?我說,二哥永遠是我的二哥,最疼我的二哥,不管二哥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二哥既然提出了斷絕關係,那肯定是受不了了,才會提出來的。”
冉夏生有些動容。
他當兵去的時候,冬生已經五歲了,其實已經懂事了。
家裡兄弟四個,他最疼的就是老四。
可能是當時老四還小,他的精力多數會在他身上。
老三當時已經十二歲了,已經是個少年了,不需要他太多精力放在他身上。
老小老小,本來就是家裡最受寵的。
不管是兄弟,還是父母,對老四都特彆的好。
“二哥最重情義,如果不是逼到那個份上,二哥並不會真的跟家裡斷絕。但不管二哥是分家也好,斷絕也罷,我都不會怪二哥。二哥,以後家裡有我,父母我會孝順,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父母那邊我會顧著,也不會讓他們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以前我沒有勸住父母,在娘打罵二嫂的時候,我沒有勸住,我心裡愧疚。”
他十五歲開始,就在社會上混。
他學習成績不好,念到初中,還沒有畢業,就不讀了。
後來國家發生了那個運動,他就以這個借口,從學校退了學,跑去了縣裡。
縣裡有很多和他一樣的少年,大家學會了抽煙,甚至打架。
常年不著家。
二嫂進門那會,他九歲了。
九歲的孩子,懂什麼?除了玩,還是玩。
那個時候他還在學校上學,每次回家,二嫂都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他也沒有關注到她身上的傷痕。
真正知道這事,是跟芷楓談戀愛開始。
芷楓細心,她發現了二嫂的情況,跟他說了。
那個時候他十七歲。
他知道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回家跟娘談了一宿。
娘答應他,會好好地對待二嫂。
他信了,以為娘真的會好好對待二嫂。
他又常年在縣裡,並不知道二嫂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芷楓不止一次跟他說,看到過二嫂身上的傷。
他也不止一次去跟娘談過,娘從一開始的連聲答應,到後來的不耐煩。
甚至因為他的勸說,更加苛待二嫂。
他就知道,他不能再插手了。
越插手,在他不在的時候,二嫂可能就越被娘虐待。
他畢竟隻是小叔,怎麼能夠事事去管二嫂的事情呢?
他和芷楓能夠做的就是,二嫂懷孕了,他們聯係醫院,到時候在她預產的時候,能幫上一把。
二哥人在外麵,他這做兄弟的,能幫一下,就幫下,儘兄弟的情誼。
大嫂總說他拍二哥二嫂的馬屁,說他和芷楓也在算計著二房的財產。
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芷楓也沒有想過。
但是他解釋,大房也不會聽,反而對他們很警惕。
最後,他都懶得跟他們再解釋,連老家都去得少了。
這次,老家托人過來送信,說二嫂早產了,二哥發了火,跟老家斷了關係。
他和芷楓都沒有太驚訝,因為早就已經猜到了。
能夠猜到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驚訝呢?
他們這邊過來國賓旅社,也是芷楓的朋友打電話跟他們說的。
這才能夠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很怕二哥不理他,因為老家的原因,二哥會對兄弟之情也失望。
但現在看來,二哥還顧及兄弟之情的。
並沒有因為老家的連累,而不認他們。
冉夏生歎了一聲。
家裡兄弟四個,其實各有各的想法,他和老大的關係已經僵了,早在他頂替老大去當兵的那刻,就已經沒有了情義,隻不過還靠血緣關係維持著。
老三……
對老三,他感情比較複雜。
月華這十年被虐待,也沒有見老三跟他打聲招呼。
不過,月華跟他說過,三弟妹曾經偷偷給她送過吃的,也幫她洗過尿布。冉夏生的臉色微微好了些,三房不至於太冷漠,還念及兄弟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