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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眼熟(1 / 2)

一品代嫁!

作者有話要說

如無特殊情況,明天應該是要入v啦,三更已經準備好,請大家捧場哦……王禦醫這一番作派,門外頭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沈夫人垂下眼睛,隨即又抬了起來,上前低聲對沈大將軍道“老爺,既是王禦醫這麼說,咱們都散了罷,彆惹得他不痛快——大郎這傷,還都指著他呢。說起來也是妾身疏忽了,原不該叫他起來……”

沈雲嬌忍不住就要說話,被沈夫人在暗地裡掐了一下才忍住了。好在沈大將軍已經搖了搖頭“這是他自己的主意,與你無關。”歎了口氣瞥許碧一眼,“隻是這一鬨,怕是把大郎媳婦唬著了,你去安慰安慰她。雖說傷勢反複,但最險的時候都過去了,想來有王禦醫在也是無妨的。”

沈夫人連忙點頭,過去拉了許碧的手歎道“也是委屈你了。隻是這裡你幫不上忙,還是回房去歇著罷。彆怕,大郎定然是無妨的。”

她看起來一派慈母心腸,許碧卻是聽過就算了。似乎都是好話,可仔細想想也都是些套話,沒什麼用處的。

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這個,因為她剛剛發覺,被王禦醫喚進沈雲殊房裡的那兩個小廝,有一個看起來有點眼熟。

“姑娘這是做什麼呢?”知晴端了茶進來,看許碧拿著眉黛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不禁有點奇怪。二姑娘不愛畫畫兒,主要是三姑娘許珠在繪畫上有點天賦,所以總拿自己的畫來與許碧比較,這麼比過幾次,許碧就不怎麼敢畫了。

再說,這畫的到底是什麼呀?像是個人頭,可怎麼瞧著這麼彆扭……

許碧隨口嗯了一聲,仍舊在那兒塗抹。

上輩子,為了做出精彩的報道,她也學過不少東西。

有一次她做了一個關於法醫的係列采訪,前前後後花了將近一年時間。為了不讓那些法醫覺得她問不到點子上去,她不但自己翻資料,還跟每個被采訪的對象學習。雖然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但有些東西你既然學到了,就是自己的。

額頭,顴骨,鼻梁,頜角,雖然那兩個小廝都是低頭疾行,隻看到了一個輪廓,但古代既沒有磨骨也沒有墊鼻,那骨骼輪廓相同,基本就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了。

“知晴,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高個兒的小廝看著眼熟?”雖然當時的場麵簡直一片混亂,但那般精準的箭法總會給人留下特彆深刻的印象,即使臉上抹得橫七豎八也一樣。

“眼熟?”知晴一臉茫然,“奴婢沒見過呀……”

得,就知道指望不著她。當時她恐怕嚇得隻會哭了,那些個“山匪”的臉,說不得她根本就沒敢仔細看。

許碧失望地擺擺手“你出去吧。趁著這會兒也把這院子熟悉一下。這事兒不用你管了,也彆去胡亂說話。以後咱們這屋裡的事,除了你和知雨,誰也不許知道。”

知晴原有些忐忑,聽了許碧這話又高興起來“姑娘放心,奴婢這回絕不敢再亂說話了。”沈府這麼富貴的日子,她得緊緊靠著姑娘,好好地過!

她正往門外走,就見知雨有些緊張地快步進來,連招呼都沒跟她打就一頭紮進屋裡去了。知晴待要回頭去看,卻見門已經被掩上了,剛剛雀躍的心情不禁又有些沉了下來——明明她才是跟著姑娘同生共死過的,如今卻是知雨愈發地得姑娘信重,說來說去,若當時她不是那麼害怕,也去抱住姑娘一條腿就好了……

許碧不知道知晴又在馬後炮了,她一聽知雨的話就一驚“果然見過?”

知雨點頭如搗蒜“奴婢初時瞧著那矮兒個的小廝眼熟,還不敢信。畢竟那會兒天黑著,奴婢也不敢說就看準了。可剛才奴婢去打聽了一下,說是那兩個就是大少爺身邊伺候的人,一個叫五煉,一個叫九煉。這名字怪著呢,說是跟什麼打鐵做兵器有關——等閒沒人會起這種名字。這會兒奴婢才敢確定,就是那會兒在文縣令衙門裡給奴婢開門的人!”

“這就對了。”許碧往後一靠,“你沒跟彆人說罷?”

“沒有沒有!”知雨連忙搖頭,“這種事,奴婢知曉的,絕不會說出去。就是借著閒話向青霜姐姐打聽了一下。”她已經看出來了,紫電謹慎,青霜卻不是,兩個小廝的名字,青霜根本不會在意。

“那姑娘——”知雨都不知道自己是緊張還是什麼,“如果那個九煉就是這一個……”那麼絡腮胡子是誰?

“是大少爺。”許碧緩緩地說,在心裡把沈雲殊的輪廓又描摹了一遍。實在是那一臉絡腮胡子的欺騙性太大了,以至於她一直以為那山匪頭子總得快四十歲了,所以根本沒有往沈雲殊身上想。但現在回憶起來,絡腮胡子蹲在車轅上看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原來就是覺得他的眼睛看起來像個年輕人。

“可,可大少爺這是——”知雨一臉茫然,“大少爺難道是抓那些倭寇的時候受了傷?”

許碧嗤之以鼻。受個屁的傷!那六個倭寇都還不夠他們那些人分的呢。尤其是沈雲殊,耍著一杆子木頭槍,就把揮著□□的平田打了個落花流水,哪裡像是有傷的樣子?什麼傷重欲死,什麼求醫衝喜,都t是騙人的!

“讓我想想……”許碧擺手阻止知雨說話,她得好好理理這件事兒。難怪昨天紫電說,這位沈大少爺是成親頭一天才從軍營搬回來的,理由是傷勢才好一點兒,終於敢挪動了。其實嘛——之前他還在到處抓倭寇呢,怎麼回來?難道是孫猴子會分形術不成!

既然是在軍營,那這事兒肯定沈大將軍也是跑不了的。沈雲殊就算再能瞞,他能把繼母和身邊的丫鬟攔在門外,還能把自己親爹也攔在門外不成?

而他如果根本沒傷,今天敬茶的時候又為什麼裝出一副快死的樣兒?這是裝給誰看呢?

肯定不是裝給王禦醫看的了,所以王禦醫也是同黨!而他們一起演這麼一出戲,誰才是觀眾?

“我們現在隻裝不知道吧。”許碧沉思良久,做出了決定。

很顯然,沈雲殊追去宣城縣的時候並不知道會在那裡碰上她,而文縣令跟他必定是熟識的,才會知道九煉的名字。不過,也正是因為文縣令這一點疏忽,讓她確定了沈雲殊就是絡腮胡子。

“裝不知道?”知雨仍舊有些茫然,“可姑娘,大少爺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無論做什麼都不是我們這會兒能管得的。”其實許碧多少已經能猜到一點了,沈雲殊不可能平白地演這麼一場戲,假如他要演重傷,那至少證明有人是想讓他重傷的,否則他平白無故地就說受了重傷,誰會信啊?

但是,沈雲殊是領兵之人,要傷他那就是大事了。更何況紫電說沈雲殊被一箭射中後背,憑他能在西北立下赫赫戰功的人,怎麼會被敵人輕易射中後背呢?不是許碧陰謀論,實在是這裡頭的事兒,稍稍往深裡一想就覺得驚心動魄了。

這些話許碧現在不想說出來,而且對她來,這還不是當務之急“先管管咱們如今該怎麼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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