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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私贈(1 / 2)

一品代嫁!

沈董兩家議親之事,在沈家遣媒人登門之後就傳遍了杭州城。

“董景懷這老東西,這是終於打算倒向沈家了?”袁勝青坐在書房之中,眼底含著戾氣,神色也有幾分焦躁。

這些日子,沈家大張旗鼓,讓梅汝清在軍營之中給那些斥侯們教授倭語,簡直搞得人心惶惶。不少人聽說過梅汝清的大儒之名,慕名而來想見識一下他的風采;也有不少人知曉他是梅皇後的族叔,想著巴結一二;當然也有人是真的想學習倭語……總之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梅汝清在軍營中的住處都是十分熱鬨,每日的授課更是人滿為患。

袁勝青倒是想阻攔,可實在找不到理由。之前沈家提出請通譯來教授倭語,袁翦就以並無人手為由拒絕了,現在沈家自己找到了教授的人,還是這般一位有名的大儒,袁翦又有什麼理由不允呢?他所能做的,無非就是儘力加以限製,以軍中綱紀為由,儘量減少去聽梅汝清授課的軍士人數。可是這麼做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至於軍士們心中在想些什麼,卻是他們不可能一一管到的。

袁勝玄也同樣有些煩躁“董景懷滑不留手,本來也不是什麼可靠之人。不過此人應該也不會真心幫助沈家,不過是想著給自己多留條後路罷了。”這種人他又不是沒見過,總想著哪邊都不得罪,哪邊都能扯上點關係,這樣無論誰最後得勝,他都能靠上來沾點好處。

“不信就瞧著吧,今年母親生辰,董家一定會送重禮。”十一月初是袁夫人四十九歲的生辰,雖不是整數,卻也逢九,董景懷一定會以此借口,重重地送一份禮來示好。

“這種人,不必在意他。想來結這門親事,多半還是他家女眷的意思。孟氏與王氏素來交好,她看上沈雲安怕也不是一日兩日,隻怕兩人早就議定了,隻等著沈雲安有功名在身,就把親事定下來。”

“董家倒確實不足畏——”袁勝青也同意這一點,隻不過在目前這等情形之下,聽見任何向沈家示好的消息,他都不免有些煩躁,“這小子也不是沒從海運裡分好處,諒他也不敢做什麼!隻是那梅汝清實在麻煩,你這裡怎樣了?”

袁勝玄眼下已有淺淺的青黑,顯然也是幾日不曾休息好“司儼實在難纏,做事一板一眼,恨不得真能自己把這沿海一帶村鎮全都行遍似的,逮住一個人就要問倭寇之患,攔都攔不住。”

“那就由他去。”袁勝青這幾天真是聽見一個倭字都要煩躁,“頂天也不過問出倭患屬實罷了。但倭患屬實,未必就能證明沈家不是意在爭功。”畢竟沈家至今端掉的也不過是海匪,並沒抓到什麼大股倭人。

對袁家來說,最要緊的倒是丁守備那事兒“司儼可有發現?”

“目前來看,似乎是沒有。”袁勝玄皺著眉頭,“司儼倒是去了桂池村,但問的也大都是倭寇之事,對丁守備,也隻是上了一封中規中矩的彈章。”彈劾的是丁守備誤聽消息,險些殺害平民。言辭雖一如既往地尖銳,並未因丁守備是袁翦屬下而放得緩和些,反而順手還把袁翦也捎帶了進去,說他有失察之嫌。

這倒也是司儼的一貫作風。尤其京城中都傳司袁兩家交好之事,依著司儼的脾氣,那是斷不會對袁翦有什麼手軟的,反而要格外嚴苛些。

“那你皺著眉頭做什麼?”袁勝青看了一眼弟弟。司儼這般舉動,應該是未曾疑心到桂池村之事另有所圖。也虧得他們收手得快,把殺良冒功的謠言又給壓了下去,至於官府文檔中所記載杜氏匪幫人數不符一事,就隻好由當地那個倒楣縣令背鍋了。好在他被袁家轄製得死死的,並不敢翻什麼風浪。

“父親已經許了他,最多是貶到偏遠下縣去,過幾年便設法讓他回來。”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先往偏遠之地去躲幾年,再提拔起來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或者還會比從前的更好,這縣令自然沒有不肯的。

袁勝玄的眉頭還是解不開“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不放心。沈雲殊精明似鬼,丁守備的事兒,他怎肯輕輕放過?”

“他也在軍營之中散布了消息,說是丁守備是想殺良冒功,隻是並無證據。”袁勝青以為弟弟這些日子在杭州城,對軍中消息知曉得並不完全,便道,“這事兒,他也往司儼麵前去遞話了。”隻是看來司儼並未隨意相信,他素來是個嚴謹人,便彈劾也都是有根有據,似沈雲殊這般無憑無證的消息,按他的習慣是不會相信的。

袁勝玄微微搖了搖頭“總覺得沈雲殊的手段不止於此。”反正他是不相信,有人真會這麼好心,就為了少死幾個百姓,就把殺良的鐵證給輕輕放過。

袁勝青歎了口氣“你這是因近來諸事不順,被他嚇著了罷?其實他就算抓住了丁守備殺民,也未必就能定罪,更不用說牽連到父親身上了。何況——”他譏諷地撇了撇嘴,“沈家向來打的都是愛民如子的招牌,既想要這好名聲,就免不了束手束腳。”倘若沈雲殊真等丁守備殺到一半再跳出來,沈家這招牌就等於被他自己砸了。

袁勝玄心不在焉地聽了兄長的話,默然半晌忽然問道“大哥,你說皇上當真是想借我們家除去沈家嗎?”

袁勝青一怔“什麼意思?”

袁勝玄雙目幽深“皇上忌憚沈家,難道就不忌憚咱們家嗎?若是咱們家與沈家兩敗俱傷,這隻怕才是皇上最想看到的結果吧?”

袁勝青臉色微變,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這件事其實也並不隻是袁勝玄想到,隻不過從前並沒有如此明確地說出來罷了。

“若無太後,皇上也不能登基。”袁勝青最後還是說了一句。而太子歿後,按長幼之序本該是佑王為太子,當時還是皇後的袁太後能將靖王推上東宮之位,還不是因為家族之中有人手握兵權。

“可那是登基之前。”袁勝玄冷冷地說。等到登基之後,太後的力量可就未必是皇帝的力量了。

袁勝青半晌才道“那你想如何?”

袁勝玄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慢慢地道“其實太子之下,原有太孫。”

太孫,就是太子的繼承人。不過這個位置跟太子一樣,都是要皇帝下旨才能定的。若是當初定下了皇太孫,那太子登基之後,太孫就是太子。同理,若是太子沒了,太孫也將繼承他的一切,包括其特殊的地位。

當然,先帝是沒有定太孫的,這封號原也不常見。而且太子隻有一個兒子,不管定不定,敬郡王都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不過這話現在說出來,袁勝青就不由得一驚“你想擁立——”他及時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袁勝玄冷冷地道“第一次擁立若是不成,未必不能來第二次。”

其實如果細說起來,上一次袁家還不能算是擁立之功,畢竟靖王本來就撫養在袁太後膝下,若說要他入主東宮也有道理,袁家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看起來並不是特彆明顯。

“或許就是功勞不夠大,皇上才會如此……”袁勝玄冷笑了一下。

袁勝青沒有立刻說話。袁勝玄這般說法,等同於指責皇帝忘恩負義了,對袁勝青而言,他一時還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心裡的想法究竟是什麼樣的,那就不好說了。

過了一會兒,袁勝青才岔開了話題“此事以後再說,倒是眼前的事——”

袁勝玄似乎也沒指望著現在就聽到兄長的回答,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午後司敬文多半會來尋我。”

司敬文原是該陪著母親和妹妹回京城的,不過司夫人不放心司儼的身體,就把兒子留了下來,好歹在司儼廢寢忘食辦差的時候能提醒他按時用飯就寢,還能跑跑腿。

不過他現在的心思都在梅汝清父子身上,隻是因為梅汝清去了軍營,而梅若明兄弟又住在沈家,所以不好出門拜訪,隻能看著梅氏兄弟幾時出門,才好“偶遇”一二。昨日梅若明在某茶樓與一群學子論了論文,司敬文還是得著袁勝玄送的消息才趕過去的,算是痛快地參加了一場“文會”,自覺受益匪淺,自然少不得要來謝一謝袁勝玄。

他來過袁府也不止一次,書房門口守的又是袁勝玄的小廝長庚,見了他就笑,“司少爺請進去就是,我家少爺大概在裡頭寫字呢。”

袁勝玄讀書寫字時不喜有小廝丫鬟在旁侍奉,司敬文也知道,便對長庚點了點頭,自己推門進了書房。

袁家的書房極大,乃是三間屋打穿了並起來的,中間不曾隔斷,說是這樣才疏闊。故而司敬文才推門進去,就看見了袁勝玄。他並不是在讀書寫字,而是伏在案上似乎是倦極睡著了,手裡卻還捏著個東西,露出半串精致的瓔珞。

這東西一看就是女子之物,袁勝玄伏案而眠的時候還握在手裡,顯然十分曖昧。司敬文沒想到自己會窺見他的隱私之事,自覺有些尷尬,連忙就想退出去。可他剛往後退了一步,忽然覺得那瓔珞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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