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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入宮(1 / 2)

一品代嫁!

許夫人耐著性子在家裡又等了五六天,眼看著皇長子抓周的日子一天近似一天,終於是等不下去了。

到了這會兒,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當初被當成棄子代嫁出去的庶女,已然不是從前的小可憐,而她也不能再端著個嫡母的架子高高在上,得放下身段來了。

“你是怎麼傳的話?”許夫人遷怒了一下陳媽媽,“可是說錯什麼話得罪她了?”

陳媽媽冤死了。雖然她在許夫人麵前是說過幾句挑撥的話,可是到了許碧麵前,她半點都沒敢擺譜啊。

“去沈府送份帖子,就說我明兒過去,看沈少奶奶方不方便。”要許夫人把這顆昂了多少年的頭低下去,也著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兒,想了想,還是打算再用點兒手段。

有點身份的人家之間走動,當然是該先下帖子的。不然各家主母都不是閒著沒事的,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忽然跑去,豈不是給人添麻煩麼?說不準,人家還根本不在家,讓你撲個空。

可是嫡母給嫁出去的庶女下帖子,這要說出去可就有點兒不大好聽了。這年頭,人家並不管嫡母是不是對你刻薄,誰叫你是庶出呢?可你對嫡母卻要當親娘一樣的孝順,哪裡還能等到做娘的給你下帖子來訪,隻要一句話,你還不趕緊的回去聽吩咐呢?

許夫人是打算用這帖子再逼一逼許碧的。誰知陳媽媽去了,許碧接了帖子就笑了一聲“夫人禮數也太多了,如今我們家老爺夫人都不在京城,很不用遞帖子的。媽媽回去與夫人說,也不勞動夫人過來,眼瞧著就是皇長子的周歲,等我進宮見了皇長子和婕妤娘娘,正好回去與夫人說一說。”

哪裡等得到中秋喲!許夫人就是想去看皇長子抓周,這才變著法兒地要叫許碧回去呢。陳媽媽嘴裡發苦,隻得稍稍把這話透了點意思出來,立刻挨了許碧幾句“媽媽這是哪裡來的糊塗想頭?宮裡那是什麼地方,豈有咱們說去就去的?我這是皇後娘娘遣人來傳召,才得以進宮去見見皇長子呢。媽媽以為這是去廟裡上香不成,還呼朋引伴的……罷了,媽媽想來也不曉得這裡頭的規矩,還是彆在外頭亂說了。我這裡聽聽還罷了,若是說到外頭去,人家不說媽媽無知,倒要笑夫人不懂規矩了。再有那等看不得彆人好的,使些小人心計,隻說許家狂妄,豈不傷了宮裡婕妤娘娘的名聲?”

陳媽媽劈頭蓋臉挨了一頓,曉得這些話裡夾骨頭帶刺的不能不多琢磨一下,隻得全盤帶回去轉給了許夫人。許夫人自比她精明些,聽完之後也被狠狠噎了一下,頓時想起當初許碧出嫁之前,拿許瑤的名聲從她這裡敲了四千五百兩嫁妝錢的事兒來。

當初許瑤要參選,名聲自是重要。如今她生了皇長子,許家人心中不免又多了點兒想法,就更要重名聲了。故而,許碧這一招不說新奇,卻是屢試不爽。

事到如今,許夫人也不能再擺什麼架子,第二天就親自登了沈府的門。

打從上回許碧回門,這一轉眼又是兩年多了。那次回門,許碧不過是換了一身兒行頭,許夫人便覺得判若兩人,如今,許碧長高了兩寸多,早不是當初那單薄的模樣,又因已為人婦,多添了幾分自骨子裡透出來的嫵媚,看在許夫人眼裡,又與從前不同了。

因是在家裡,許碧倒也沒有盛裝,都是家常衣裳,頭上也不過一二簪環,卻都是精品。許夫人目光在她耳垂上一對兒鑲珠墜子上滑過,上頭兩粒珍珠皆有蓮子米大小,顏色粉紅,寶光瑩潤,雖是湖珠,卻也能值得百八十兩銀子。

許家當然也用得起珍珠,可品相這般好的珠子,許夫人自己也隻有兩顆,鑲了一對兒珠釵,最後給許瑤帶進宮去使了。就今日許夫人頭上戴的簪子也鑲了幾顆珠子,卻皆是黃豆大小,顏色且是淡白之色,比起許碧耳朵上這兩顆珠子不知差了多少。

今非昔比,真正是今非昔比了。許夫人壓下心中湧起的酸澀之感,暗暗地安慰自己許瑤已然生下了皇長子,將來若是皇長子能得繼位,那許瑤的尊榮、許家的富貴,又豈是沈家能比得的……

這般自我安慰了一番,許夫人才能讓自己露出笑臉來,用儘量和藹的語氣招呼了一聲“碧兒。”

“夫人怎麼來了?”許碧也是笑吟吟的,橫豎如此堵心的是許夫人,又不是她。

許夫人一口氣又噎在胸口上。她為什麼來,這死丫頭不知道嗎?

隻是再氣,許夫人也隻能忍著道“自上回你回家,這一轉眼就兩年多了,你爹爹在家裡不時地念叨,怕你們剛回京城事情多,也顧不得回家,這不,緊趕著叫我過來瞧瞧你。”到底是沒忍住,還是把許良圃給搬了出來。

許碧衝她一笑“可不是。這才回京城,夫君那裡指揮使司的事兒尚未交接清爽,皇後娘娘又下旨召我進宮。這宮裡的規矩我也不大清楚,可不是鬨了個手忙腳亂。”

許夫人連忙道“娘娘召你進宮的事兒,家裡也聽說了。也是怕你年紀小,以前從未進過宮的,不如到時我陪你去?”

許碧把頭一歪,笑吟吟地道“早聽說夫人時常能遞牌子進宮見婕妤娘娘,原來也是要入宮看皇長子抓周的?那真是太好了。說來宮裡給了塊入宮的牌子,我還不曉得怎麼用,到時候就跟著夫人學了。”她輕輕一拍胸口,笑道,“我還真怕哪裡做錯了,到時候進不去宮門哩。”

許夫人哪有入宮看皇長子抓周的允準,就是平日裡,許瑤那位份也不能隨意見家人的。她有心蹭許碧這塊入宮的牌子,可從許碧進來,口口聲聲就是“老爺”、“夫人”、“婕妤娘娘”,說話裡都透著股疏遠勁兒,尤其最後一句話,真是暗含威脅。許夫人十分之擔心,這死丫頭能乾得出把她撂在宮門外頭自己進宮的事兒來。

倘若真是那樣,她這臉可就丟光了。當然,娘家人丟臉,許碧臉麵上也不見得光彩。可是她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若是她自己不在意……許夫人咽了口氣,和顏悅色地道“碧兒,這嫁出去的閨女雖說是彆家人了,可到底娘家還是靠山……”娘家好了,在婆家才能直得起腰來不是?

許碧哦了一聲,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去年年下陳媽媽怎麼就往杭州跑了一趟呢。若陳媽媽不跑這一趟,我在沈家如何立得住腳呢?”

許夫人明知她說是反話,要厚著臉皮認下來,實在做不到;要解釋,就更無話可說了。畢竟女兒嫁出去兩年多才跟姻親走動,這實在跟靠山什麼的掛不上半點邊。

許碧也懶得跟許夫人再磨嘴皮子了。該說的話她都叫陳媽媽帶回去了,許夫人還想著跟她進宮,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了。轉頭朝知雨使個眼色,知雨立時就彎下腰來,聲音不高不低地道“少奶奶,大少爺吩咐了,中午要帶客人回來,讓您親自去廚下看著擬菜單子……”

這種攆人的手段,許夫人都是用老了的,一聽就知道是借口。可手段再老,管用就行。尤其如今是許夫人要求著許碧,縱然明知是借口,又能怎樣呢?

到了這會兒,許夫人總算是死了想巴著許碧去宮裡的想頭兒,隻得道“你過些日子進宮,我這裡有些東西,還想托你捎給你大姐姐。”

許碧一哂“不知道夫人想捎什麼?若是大件東西怕是不相宜,我也不過給皇長子送一副金鎖片項圈罷了。”早說這話不就完了?若是讓她給許瑤捎些銀錢,她順手也就辦了,可若是要讓她帶什麼藥材之類有嫌疑的東西,那是彆想的。

許夫人的確是想讓許碧捎點人參之類的東西。雖說宮裡這些東西必不會少,可許瑤能不能輪得到,那可就不好說了。當初許瑤入宮的時候,許家也給備了兩棵參,但這生產過一回,必是耗費了些的。許夫人一片愛女之心,隻想著有備無患,誰知還沒開口又被許碧堵了回去,不免也有些惱了“不過就是些許東西,哪裡算得上大件。那也是你大姐姐,隻是順手的事兒,就這麼難為你?”

老實說,許夫人露出這等嘴臉,許碧倒覺得比她剛才裝腔作勢的模樣還自在些,淡淡道“入口的東西都是忌諱,我是不會往宮裡捎的。夫人若是這麼擔心婕妤娘娘,何不去往宮裡遞牌子請見呢?就說怕婕妤娘娘在宮裡分不到這些東西,特地送進去,想來宮裡太後娘娘必會覺得夫人是慈母的。”

許夫人被她噎個半死。許碧瞥她一眼“我勸夫人彆想三想四了,若要捎些銀票什麼的,我倒可轉交,若是彆的就算了。夫人方才也說了,既嫁出去就是彆人家的人了,婕妤娘娘進了宮就是皇家的人,什麼事自有皇家做主。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是講規矩的人,宮裡更是規矩多的地方,夫人還是按規矩來,也免得反倒給婕妤娘娘添了麻煩。”

要按她的意思,根本不想提醒許夫人什麼。無奈她投到了許二姑娘的身體裡,也隻好多這一句嘴了。

許夫人最終還是從裝人參的匣子底下取了一小疊銀票出來。許碧接了瞧瞧,都是十兩一張的,足有幾十張,合共八百兩。在宮裡打賞那些大太監或得臉的掌事宮女正好,用起來也方便。

許碧當著許夫人的麵點驗清楚,拿個荷包裝了起來,拿線封了口子。晚上沈雲殊回來,少不了跟他報備一下,歎道“還是親娘想得周到。隻是這心哪,還是大了些。”若是沒什麼彆的想頭,又何必要這麼些銀子去打點那些要緊的人?

沈雲殊在兵部又折騰了大半天,眉宇間還有幾分煩躁,聞言也沒怎麼客氣,冷笑道“生了皇長子,心自然是要大了。世上的人,多是如此。”

許碧奇道“你這是發的什麼感慨?可是遇了什麼事?”兵部一直都不省心,沈雲殊前幾天就在那裡為著江浙明年的軍備銀子跟他們磨牙,可也沒見如今天這麼煩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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