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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賠禮(1 / 2)

一品代嫁!

許碧出宮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沈雲殊就在宮門外等著,一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來,直接把人抱起送上了馬車“可是累了?”他一打聽到是宮裡袁勝蘭小產,就知道這事兒沒那麼容易結束,可恨許碧這還身懷有孕,正是難受的時候,卻在宮裡整整折騰了一天!

“還好吧……”許碧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胃部,“有些餓了。”運氣還真不錯,今天在宮裡竟沒想吐。

馬車裡早準備了熱熱的紅棗茶和幾樣點心,還有開胃的梅子糕。許碧拈了幾塊吃了,才覺得空得難受的胃終於舒服了些“忽然想吃老西門家的紅燜羊肉……”

沈雲殊又驚又喜,馬上衝著車窗道“九煉!”

九煉早聽見了,應了一聲,撥轉馬頭就跑了。天呐,大奶奶竟然說想吃紅燜羊肉,還點了老西門那家店,那得馬上去買!都說有孕的婦人口味變得快,這好些天了難得大奶奶想吃葷腥,要是他跑得慢了,買回來大奶奶又不想吃了,那他恐怕要挨板子。

許碧也就是忽然之間起了想吃紅燜羊肉的念頭,順口就說了老西門那家店,可是這話一出口,食欲就像是突然上來了似的,居然想得抓心撓肝的,恨不得現在就能吃到嘴裡,簡直饞得像是幾輩子沒吃過肉似的。

沈雲殊連忙命令趕車的五煉也往老西門走,一邊從食盒底下翻出一碟胭脂鵝脯來“要不然先吃塊兒這個墊一墊?”這幾天飯桌上都不敢見葷,這胭脂鵝脯因肉味兒不太大,才被知雨收拾進來的,原想著說不定能勸許碧用一塊的,總不見油葷,這身子也受不了啊。

許碧接了一塊就塞嘴裡去了。這鵝脯薄薄的,切成麻將牌大小,也就裝了四塊,轉眼就被她全吃了。雖然肚子還跟個無底洞似的,但那股子急切的食欲總算稍微得到了滿足。

“可有哪裡不舒服?”沈雲殊看她吃得這麼急,不由得有些擔心。

許碧摸了摸肚子“好像沒有。”也沒有想吐的感覺,就是今天在宮裡坐得太久,腰有些酸。

沈雲殊把馬車上準備的墊子統統墊到她腰後麵“若是不行,不如躺下?”自許碧有孕,家裡這馬車就重新收拾過,加了厚厚的羊毛墊子,躺在裡頭絕不顛簸。

“這樣就挺好。”許碧伸了伸腰,歎了口氣,“宮裡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聽說是袁氏小產了。”沈雲殊對袁勝蘭並不在乎,他關心的是這事兒最後會查到誰的頭上。袁勝蘭是個沒腦子的,沒腦子的人有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預料不到。雖說這事兒八竿子跟許碧打不著,但瘋狗亂咬人的時候,你知道它會咬到誰呢?

“你猜得還真沒錯,真咬到我頭上了。”許碧冷笑著把當時的事說了一遍,“這倒奇了,袁勝蘭胡亂攀咬也就是了,梅賢妃也尋我的麻煩,難不成還想讓我出來頂缸不成?”

沈雲殊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上回是梅皇後,這次又是梅賢妃,梅氏究竟是何用意?若說梅皇後那回還隻是有幾分利用,那梅賢妃這次已是明晃晃地想讓許碧替罪了。沈家為皇帝衝鋒陷陣,梅氏就是這樣對待沈家的?

許碧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也不知這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沈雲殊半晌才冷冷地道“應該不是。”便是卸磨殺驢,這會兒也還沒到時候呢,“你做的那個招商引資計劃表,可做好了?”

“做得差不多了。”許碧眉毛揚了揚,“你打算拿去給皇上看了?”

“嗯。”沈雲殊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也去探探皇上的意思。”如果皇帝並沒有鳥儘弓藏的意思,那他就要探一探皇帝對梅賢妃的意思了。

“你小心些。”許碧拉了拉他的手。這時代就是這樣,最要緊的還是皇帝的意思。

沈雲殊點點頭“宮裡現在怎樣了?”

“亂成一鍋粥唄。”許碧嗤笑了一聲,“皇後要將此事定為袁勝蘭自導自演,意欲栽贓梅陳炯明妃,袁勝蘭當然是不肯認,一定要說是皇後與梅賢妃合夥,早把那些酒菜都換過了,甚至還說皇後買通了禦醫和內侍,通統一氣,都在欺君。”

“果然是個糊塗蟲。”沈雲殊沒好氣地評價。說有酒菜被換過倒也罷了,可說皇後連禦醫和太監都買通了一起欺君,這隻要稍微有點頭腦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再說了,若是已將下了藥的酒菜換走,又何必再買通這些人呢?

袁勝蘭真是瘋狗一樣了,恨不得把眼睛所見的人都咬上一口,可她越是這樣胡攪蠻纏,說的話就越不會讓人相信,恐怕這會兒,連皇帝都要疑心是她自墮胎兒,來誣陷皇後了。

“我卻覺得不像……”許碧在宮裡看了一天的鬨劇,倒是整理出些頭緒來,“據宮人說,袁勝蘭在席上也動了筷子,可是挾起來的菜都扔到幾案下頭去了,這是稍一檢查就能查出來的,可見袁勝蘭是在防著皇後和賢妃,根本沒打算吃席上的東西。若是她想誣陷皇後,就該多吃點才是。”

“那真是皇後或賢妃下的手?”沈雲殊是有些疑心的,“否則她們何必要把你攪進去。”

“這也不像。”許碧還是搖頭,“我離袁勝蘭遠著呢,想誣陷是我下手,這任是誰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何況正如你所說,沈家正是為皇上效力的時候,便是太後想定我這個罪名,皇上都不會答應,更何況是皇後和賢妃。我總覺得,賢妃隻是因為袁勝蘭攀咬我,才順勢問了那麼一句,但她宣我今日入宮,又絕不會是無心之舉,隻可惜我打聽不出來,她究竟為何會想起來叫我去參加她的生辰宴。”

“這個我慢慢去打聽。”沈雲殊摸摸妻子的頭發,頗覺心痛。還是他無能,才讓妻子被人視作棋子,隨意擺布,連一個賢妃都是如此!

“其實我覺得,袁勝蘭的事隻是偶然。”許碧又覺得餓了,忍不住摸摸肚子,又拿了塊點心。也是奇怪,今天在宮裡,看著席上那些酒菜她還沒半點胃口,這會兒卻是見了什麼都想吃。

“怎麼說?”沈雲殊倒一杯紅棗茶遞到許碧手中,“你的意思是,袁勝蘭隻是這一胎沒有懷住?”這種事當然也是常有的,有些婦人體弱,即使喝保胎藥也仍保不住胎兒呢。隻是袁勝蘭這一胎若是這麼危險,她怎麼會去赴梅賢妃的生辰宴呢?

“我總覺得——”許碧沉吟了一下,還是說了,“這事與袁勝蓮和許瑤有關。許瑤今天的樣子,像是並不吃驚……”當然許瑤也有做出慌亂的模樣,事發突然,彆人也許都在注意袁勝蘭,但許碧從開始就在觀察許瑤,自然能發現她的慌亂有些假,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是袁勝蓮做的手腳?”沈雲殊眉頭一皺,“她這是——又一份投名狀?”做掉袁勝蘭的胎兒,對他們再次表示誠意?

“可之前不是說,她在給袁勝蘭尋生子方嗎?若是不想讓她有孕,何必要幫忙?不管怎樣,袁勝蘭肚子裡懷的總是皇上的骨肉啊。”袁勝蘭懷不上是一回事,可懷上了再小產就是另一回事了,皇帝可能並不願意袁勝蘭生子,可若是胎兒被活生生打掉,必定也不是皇帝願意看到的。

沈雲殊猜測“或許她沒料到袁勝蘭真會有孕。”那什麼民間傳的生子秘方,管不管用的還兩說呢。

許碧仍舊覺得不對勁,忽然間靈機一動“要不然,把她搜羅的那些生子方兒拿來看看?”這些方子是真是假,或許可以表現出袁勝蓮的一些態度。

“也好,不過你也不要太費心了。”沈雲殊對袁勝蘭並不怎麼在意,他倒是更想弄明白,梅皇後與梅賢妃是個什麼意思。倘若真如許碧所說,袁勝蘭小產與梅賢妃無關,那梅賢妃讓許碧去赴她的生辰宴,就更奇怪了。

其實不單是沈雲殊和許碧不解,就是皇帝都有些不解。

“賢妃今日為何向沈宜人發難?”好容易把瘋哭瘋鬨的袁勝蘭送回景陽宮,皇帝隻覺得兩邊太陽穴都在呯呯亂跳了。

平安已經查明白了,並沒人給袁勝蘭下什麼藥,一切證據都說明,袁勝蘭隻是自己身子不好,這一胎沒有保住罷了。可袁勝蘭堅決不接受這個結果,也真虧得她,小產之後還有這麼大的精力在長春宮裡又哭又鬨,直哭得皇帝對她最後一絲憐憫都沒有了,還是太後勸著她,把人送回了景陽宮。

皇帝本想也去景陽宮的。到底是失了胎兒,於情於理他都該去安慰一下,就算不留宿,也該在景陽宮坐一坐。

可是這會兒他是半點都不想去了。他已經能預見到,倘若他去了景陽宮,袁勝蘭一定還是要拉著他哭鬨,說皇後和賢妃謀害龍嗣,要他處置皇後和賢妃。可是彆說毫無證據,就算有證據直指皇後,中宮也是不能輕易動搖的。更何況,他也根本不相信皇後會謀害袁勝蘭腹中的胎兒。

皇後不是這樣的人。若是皇後喜歡用這種陰謀,那當初許瑤產下皇長子,皇後就可以去母留子了。可是皇後並沒有,甚至由著袁勝蘭抱養了皇長子。而皇後也真的不必用那種手段,隻要皇後願意把皇次子記在名下,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彆說袁勝蘭肚裡這一胎還不知是男是女,就算她生下十個兒子,也沒用。

所以皇帝還是留在了長春宮。他既不想去聽袁勝蘭哭鬨,也有問題要問梅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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