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傷那麼重,我們要不要去看她一下,街裡街坊的。”陳望知悄聲跟老婆打商量。
馬麗珠白他一眼,“說你是憨大,你還真是憨,她這次的醜事鬨得全鎮人都曉得,誰家男人還好意思再往前湊?陳得樂,你老實講,你是不是心裡有鬼?下午沒看到她被扒光,你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陳望知一見情況不好,趕緊調轉話題,“你看你又說哪兒去了,我是那種人嗎?我是覺得他們打人不對,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隻曉得逮住女人欺負。現在這個社會,就是不律的人太多了才弄得到處烏七八糟。”
馬麗珠忿忿地冷哼一聲“你兒子跟你一樣,好色!”
“你胡說什麼!”陳望知疼兒子,最不喜歡馬麗珠對陳凜說長道短。
馬麗珠把下午陳凜奮不顧身衝進房裡護著白葭的事跟丈夫詳細說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的憂慮“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小丫頭,美人胚子……長大了隻怕陳凜降不住。”
陳望知歎息一聲,覺得老婆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普通男人過日子圖的是實惠,娶個老婆要能操持家務、伺候老的生養小的。美人兒誰都喜歡,可不是誰都供得起寶馬香車的富貴日子。
“都還小呢,等大點再看。”道理他都明白,然而憐子之意終究占了上風,不忍心給兒子潑冷水。
第二天傍晚,陳凜趁著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偷偷跑回家,沒有回自己家,徑直去了白家,堂屋和廂房都沒人,他走進廚房,看到白葭坐在椅子上看著煤氣灶上的鍋。
摟住白葭親了親,陳凜問她“你做什麼呢?”
“燉魚湯,一會兒給我媽送去。”白葭打開鍋蓋看看,魚湯已經燉得雪白,咕嘟咕嘟冒著泡。
陳凜沒想到她這麼有心,“我還以為你恨她,不會管她呢。”白葭看他一眼,“我不管她誰管她,難道看她死在醫院裡。”
關掉煤氣,白葭把魚夾起一條盛在碗裡倒上點醬油給陳凜吃,陳凜推辭“你吃。”白葭搖頭,堅持要他吃。
把剩下的魚肉魚湯全部倒進保溫壺裡,白葭又麻利地把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表情始終很淡漠。
她嘴上說得狠,心卻是柔軟的,陳凜動容,“你不留點自己吃?”
“這是專門買給她補身子的,我吃菜泡飯就行。”為了給魚湯保溫,白葭把保溫壺用包裹布係上。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不耽誤你上晚自習。”
“白葭,你彆跟我這麼客氣行不行?”陳凜握著白葭雙肩,柔聲說“我送你,晚自習少上一回兩回又不算什麼。”
白葭這才不推辭,簡單做了點飯菜跟陳凜兩人一起吃了,去醫院給白雲舒送飯。
到了醫院病房外,陳凜讓白葭自己進去,他在外麵等。白葭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不好意思,也沒勉強他。
母女倆見麵,白雲舒臉上的傷淤血青腫顏色加深,比前一日更加狼狽,白葭視而不見,把魚湯倒在碗裡端給她。
“陳凜沒陪你來?”
“來了,他在外麵。”
“在外麵乾什麼?心裡有鬼不敢進來?”
“我不知道。”
“他不適合你。”白雲舒忽然說。
白葭一怔,沒說話,忸怩地扯著衣角。
白葭從來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坦然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摘掉圍巾和帽子,脫掉大衣掛在椅背上,裡麵還是那身校服,慕承熙注意到,她剪短了頭發。
“今天真冷啊。”白葭跟同桌耿薇說。
“是啊,天氣預報好像說有零下五六度呢。”耿薇正拿著小圓鏡照臉上的痘痘。
“你臉上又長痘痘了?”
“我每次隻要大姨媽一來,臉上準會長痘。”耿薇放下鏡子,羨慕地看著白葭白到透明的臉,她皮膚好,從來也不長痘,不像自己,是個長期“戰痘”分子。
“我也快來了。”
白葭從書包裡拿出那盒果汁糖,捏起一顆放到嘴裡。幾排座位之後,慕承熙也悄悄從書包裡拿出同樣包裝的果汁糖,一邊背單詞,一邊吃糖。
葉娉婷聽到聲音,扭頭去看,見慕承熙居然在吃果汁糖,心裡一陣好奇,他以前不喜歡吃這些的,視線下意識看向白葭,看到白葭的同桌耿薇手裡拿著糖盒,心中一沉。
敲了敲慕承熙的桌子,葉娉婷拿著物理作業本放在他桌上,“上星期五的物理作業有一道題我不太會,您能不能講解給我聽聽?”
“哪道題?”慕承熙放下英語書,頭探過去看她的物理作業。葉娉婷把題目指給慕承熙看,慕承熙把題目看了看,一邊講解,一邊在草稿紙上演算給她看。
“現在物理越來越難學了,要是誰能輔導輔導我就好了?你有時間嗎?”葉娉婷有意無意問慕承熙。
“我又不是老師,怎麼能輔導你,你成績又不比我差,請個家教好了。”慕承熙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書本上。2k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