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洗劍錄!
一夜過去,竹樓徹底的關門大吉,大門上貼著封條,四周沿街近百個錦衣衛和刑部衙役捕快巡邏把守,路人但凡有敢多瞧兩眼多打聽一句的直接就是一頓拳腳招呼。
竹樓對麵的民宅,曾柱站在門前抬手想要敲門,但手舉起來卻沒落下,覺得以彼此的關係來說敲門似乎有些見外。
隨即又想到以前在宮裡時自己和小橘子去他的院子裡找他好像自己也會敲門,隻有小橘子才直接推門就進。
哦,那敲門應該就是沒問題的了?
抬起的手往門板上叩去,將落未落的時候曾柱又猶豫了,自己當初是敲幾下來著?是敲一聲意思一下就直接進還是敲三聲等裡邊兒的問詢?
患得患失的一番糾結,就這個敲不敲門怎麼敲門的問題曾柱便想了好一陣子,也在門前站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門卻開了。
“寶,寶哥。”
“來了就來了,發什麼呆。”徐寶轉身在桌旁坐下“坐吧,等你半天了。”
曾柱左右打量了一下,很簡陋的一間房,原來也不知是哪個破落戶的住處。沒什麼家具,就牆邊一張床,中間一張桌四張長條椅子,角落裡還有個煤爐子估計是用來做飯取暖的。唯一可說是特彆的地方莫過於一身苗疆衣著打扮坐在床上好奇打量自己的那個苗疆女子。
之前曾柱在得知徐寶身邊忽然多了一個苗疆女子的時候也曾好奇,但卻沒打聽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徐寶看看蚩玲玲,隨後又看向曾柱“她叫蚩玲玲,是苗疆大蠱師的女兒,這次來京裡是為了尋找一件器物。”
蚩玲玲走過來在徐寶的身邊坐下,抱著徐寶的一條胳膊“你就是我阿哥常說起得好兄弟曾柱嗎?人家叫蚩玲玲,嗯按你們中原的規矩你要叫我嫂子哦~”
“嗝~”曾柱被這句話噎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翻了白眼兒“寶哥兒,這是?”
“有點兒麻煩,回頭再說。”徐寶搖搖頭表示不願多談,隨後又問道“對麵這是怎麼回事?”
曾柱定了定心神,隨後歎道“寶哥兒,昨天橘子在這竹樓前邊兒被姓徐的那小子給欺負了你可知道?”
“知道,我就在旁邊兒看著了。”徐寶點頭道。
“昨晚那姓徐的小子被人給閹了。”曾柱說著話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同時也很迷惑的看著徐寶,不明白為何他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難道他找了竹樓對麵這間屋子每天晚上就睡大覺了?
“昨晚我行功出了點兒岔子,所以沒盯著這竹樓。”徐寶解釋了一句,隨後想了想“這事兒不是橘子做的?”
“他說不是,我信他。”
“我自然也是信他的。”徐寶道“那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忘憂乾的了。”
“為何?”
“很簡單,誰獲利最大,誰的嫌疑也就最大。徐奎壁若是死了,太後和魏國公那邊兒雖然會怒,但東廠絕對沒有嫌疑。如今被閹了,是誰也會覺得是橘子因為白天的欺辱而行報複之事。這樣一來東廠的嫌疑最大,太後和魏國公也不會放手。如此矛盾之下東廠遭難,得意的無非就是錦衣衛和白蓮教,尤其是忘憂,也就順利的從東廠的照顧裡脫身開來。”
曾柱聞言恍然大悟“好狠的心思,這婊子還真是夠毒的了。”
“算不得毒,隻是聰明。”徐寶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著,斟酌著道“想要破局無非就是找人,三個人隨便找到一個都足以保橘子出來。”
“三個?”曾柱一愣,他能想到的隻有唐畫風和忘憂,卻不知道第三個人是誰。
“說過了,刑部大牢裡的那個李元喜。”徐寶說道“唐畫風進刑部大牢是為了招攬西廠的人手,但我進去走了一圈沒看到他人,這幾天刑部大牢裡也是風平浪靜的,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放棄了,而他放棄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在刑部大牢裡見到了那個什麼智慧之王。
唐畫風走了,忘憂也跑了。這兩個人有沒有本事會出京城我不知道,如果沒出自然最好,你回去多派些人手去抓,不過若是已經出了京城那就不好辦了,而且我覺得他們已經離京的可能性不小。”
“我記下了。”曾柱點點頭“那寶哥你是準備去找那個李元喜?這幾天我也把刑部大牢裡的犯人的卷宗大概看過,沒覺得哪個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寶哥你要是想的話我把那些卷宗給你拿來?”
“不用。”徐寶搖搖頭,隨後問道“你說白蓮教堂堂的三王之一的智慧之王為何要進刑部大牢裡去當囚犯?”
“這誰知道呢。”曾柱也想不通“可能他是要找什麼人,或者是找什麼東西?”
“不管是找人還是找東西,都不必以囚犯的身份進大牢裡去。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但卻有一個辦法去驗證。”
“寶哥兒你之前不是已經去刑部大牢裡轉過了嗎?”
“轉過,但是沒待過。”徐寶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準備去刑部大牢裡住一陣子。”
“一陣子?”
“大概也就幾天的功夫,相救橘子,關鍵還得落在這個李元喜的身上,隻有找到他,才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唐畫風和忘憂,以及朝廷失竊的稅銀。”
“可稅銀”曾柱一句話剛起了個頭隨即自己也醒悟過來“哦~~~對,稅銀就是他們劫走的。”
“白蓮教的反賊大頭目,劫朝廷稅銀,傷魏王世子,嫁禍東廠,隻要有他一顆腦袋什麼罪過也都能交代了。”徐寶笑道“你去幫我整一份文書,在整身行頭,今天我就去刑部大牢。”
“寶哥兒是要做何等的囚犯?住裡間兒還是外間兒?”
“不做囚犯,做牢頭兒。”
“好,我這就去安排。”曾柱站起身來“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有。”徐寶笑道“回去幫我跟李玄說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