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推動著齊玄，似乎隻是邁出了一小步而已。
可此時的兩人都不知道的是，這一小步引發的連鎖反應，卻簡直在日後改變了京都城的勢力格局，甚至整個武者界的格局！
這樣的後續是齊天始料未及的，卻恰好符合齊玄的理想，也讓他在鍛煉中，開始迅速成長。
身為大夏都城，京都城自然是城大人更多，普通人的圈子裡是這樣，武者自然也是。
按齊玄的說法，偌大的京都城光武者黑市就有大小五六個，城內城外都有，規模還都不小。
齊天上一次去黑市，還是南境的夜郎鎮，到地方就能嗅到魚龍混雜的氣息，十分明顯。
可這京都城的黑市，卻像是家具城大市場似的，實際上也的確是在市場商場的遮掩之下，藏在老舊建築的犄角旮旯裡，據說有的在地下空間中。
齊玄一路上滔滔不絕，說著他了解到的情況，聽上去似乎喜信息很多，其實大多都比較表麵。
兩人就近來到一處叫西市場的地方，範圍極大，在齊玄帶領下幾番兜兜轉轉之後，終於進了一處破舊到好似已被廢棄的街道上，放眼望去隨處可見自由武者。
這些人有的意氣風發呼朋喚友，有的滿身邋遢仿佛流浪漢，更多是些神情麻木的，靠在牆根守著沒什麼物件的攤位，或者是聚在一處高台前翹首以盼。
“那個高台後麵，就是這裡的中介所了！”齊玄指著高台上的護衛說道“他們的護衛不但實力更強，也更加光鮮亮麗，這就是差距啊！”
“自由武者裡也有混得不錯的，不過一般都住在旅館裡，天哥你看，這兩邊延伸到頭，基本上都是旅店的！”
“畢竟這京都城居不易，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武者，想在這兒立足那也得先落腳才行。”
這倒是夠真實的，齊天笑了笑好奇道“我剛才就想問你，黑市背後是誰在維持秩序？中介所嗎？中介所背後又是些什麼人？”
齊玄撓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太確定……聽說中介所跟武衛司有合作的，應該是中介所在維持秩序吧？”
“至於中介所背後，我原本以為是京都各家，可後來打聽過幾次，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他們好像個各家都來往很多，但似乎又並非受製於八大家。”
齊天若有所思，沉吟一番才笑道“行吧，具體的咱們可以慢慢了解！”
“你帶我來這邊，就算是從小事做起，也應該有想法了吧？總不能咱們要在這兒閒逛，碰見什麼算什麼吧？”
“那當然！”齊玄正色，“既然要當武者界的俠客，咱當然得行俠仗義！”
“武者界的許多不公平是藏著掖著的，這裡的卻大都擺在明麵上，咱們就先從幫我一個朋友開始吧！”
齊玄握拳似乎打定了主意，帶著齊天兜轉一番，來到了一處片斷壁殘垣下。
在這片廢墟裡，搭著一個破舊的帳篷，乍一看跟流浪漢的居所沒什麼區彆，跟不遠處那些旅館和店鋪，形成鮮明的對比。
齊天對這些並沒有太大觸動，畢竟他對武者界算是真正的見多識廣，知道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真要說起來，武者界可比普通人的世界殘酷得多，因為沒有背景關係和足夠實力的情況下，幾乎很難出人頭地，哪怕連個穩定的差事都很難找到。
而拋開背景關係，實力這東西取決於天賦和運氣，絕大多數似乎，又都是由天賦決定的，這就造成絕大多數人，都像是這黑市上的自由武者。
無依無靠難以謀生，甚至連個像樣的居所都弄不到。
這樣造成，有些武者會逃離武者界，仗著武道力量跑去外麵胡作非為，以至於曾鬨出過不少亂子。
後來半神殿出麵追殺，才遏製了這些歪風邪氣，把欺壓普通人徹底定成了武者的大忌，一直到現在成了所有武者默認的規矩。
在齊天看來，這些決策都很偉大，也極其重要。
可歸根到底，這些卻隻是保護普通人，沒有人想過保護自由武者，想保護也根本不現實。
畢竟武者流動性太大了，而且他們每個人，在特定情況都可能威脅到旁人安危，如果定下什麼規矩卻被他們鑽了空子，那可就禍事了。
齊天走神之際，齊玄已經來到廢墟邊緣，朝著帳篷裡的人呼喊，“二毛，快出來，給你帶了好吃的！”
小帳篷突然被掀開，露出個臟兮兮腦袋，對方年紀不大，一雙眼睛格外靈動。
可接著，這人卻是雙手撐著廢墟艱難站起，拖著一條跛腿踉蹌迎了出來。
“玄哥！”那二毛很高興，激動得甚至摔了幾個跟頭，忙不迭地靠近。
齊玄趕緊迎上去，把從外麵路邊買的醬肉遞過去，“彆慌，你先吃，吃飽了咱們再說話！”
二毛紅著眼眶連連點頭，卻也顧不上多說，捧著那塊醬肉就狼吞虎咽起來。
廢墟另外角落裡又鑽出幾個人來，皺鼻子嗅著香氣探頭看了看，瞧見齊天兩人猶豫一番，最終還是縮了回去。
齊天毫不懷疑，如果他們看上去再好欺負點的話，這二毛多半會被搶。
他們算是黑市的客人，應該不會輕易被搶，中階大概率會有相應的約束。
可他們這些自由武者之間，估計就沒什麼規矩束縛了，這種糟糕的生存環境下，弱肉強食才是最大的規矩。
二毛迅速吃完了一大塊醬肉，整個人瞧著精神了許多，畢竟這樣的食物對他而言算是大補了，不但頂餓也能補充氣血。
直到把手上的肉沫都吃乾淨，他才鄭重抱拳，感謝齊玄。
這般模樣瞧著還真讓人心酸，畢竟這小子比齊天他們還要小好幾歲的樣子，氣機有些不穩卻也有武師水平，算是天賦很不錯了！
可這樣一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人，卻跟流浪漢真沒什麼區彆。
歸根結底，是因為他那條腿廢了，人也就廢了大半。
“這是天哥！我們專門來看你的！”齊玄微笑道“走吧，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咱們離開這兒！”
二毛錯愕道“玄哥，您兩位想去哪？我帶路倒是沒問題，可為啥要收拾東西？”
“你不想離開這兒嗎？”齊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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