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聞言,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這一趟五嶽大會,華山派是奔著奪取五嶽劍派掌門來的。
他們私下裡商議過,最大的阻礙就是左冷禪,左冷禪武功肯定不差,所以為了能順利幫嶽不群坐上五嶽掌門之位,他們曾預設了種種可能的阻礙,還一一分析出了應對之法。
但是現在,左冷禪要和他算作平手,那意味著明天的擂台賽左冷禪就不會參加,那嶽不群就能穩穩當上五嶽劍派掌門,這麼簡單?
不對,左冷禪不參加明天的擂台賽,泰山派和衡山派掌門人都輸過一場,恒山派和華山派穿一條褲子,甚至在商議如何應對左冷禪時,恒山派三位師太都在場。
豈不是說,明天的擂台賽都不用擺了,師父已經算是五嶽劍派的掌門了?
令狐衝想到這裡,隻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預想中最大的對手就這麼輕易放棄了,巨大的落差感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左師兄手下留情,華山派豈有不應之理,衝兒,下來吧。”
眼見令狐衝愣在台上,並未回應左冷禪,嶽不群坐不住了,趕忙起身替令狐衝應下,生怕左冷禪反悔。
實在是這些年被左冷禪壓製怕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越過左冷禪,可千萬不能放棄了。
“好,今天的擂台賽已經激烈到了這等地步,想必也沒人願意繼續了吧!”
令狐衝下了擂台,還有點恍惚。
左冷禪卻還留在台上,安排後續事宜。
嶽不群麵色平靜地坐在華山派坐席,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複有伸展開,顯示他內心並不如麵上那般平靜。
如果不出意外,這場擂台賽就此結束,他會是五嶽劍派新一代的掌門人,華山派將從他手上走向振興。
“好,既然沒人繼續挑戰,那我宣布,今天的擂台比武就此結束。那麼……”
左冷禪環顧一周,見沒人說話,繼續宣布道。
突然,他微微轉頭,湧上嘴邊的話生生停下,似笑非笑的望了嶽不群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繼續道“那麼,明天早上,恭請諸位繼續參加我們五嶽劍派第二日的擂台比武,決出最後的勝者,擔任五嶽劍派共同的掌門。”
左冷禪說完就下台了,也沒跟眾人解釋什麼。
場下一時熱鬨起來,按理說,這左冷禪都敗了,五嶽劍派掌門之位就應該歸屬嶽不群,但他還安排一場比武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這左冷禪還想再和嶽掌門打一場?但是他今天已經敗了啊?真不要臉!”
“應該不會吧,好歹也是一派掌門,應該不至於這麼無恥,可能隻是氣不過,不想讓嶽不群這麼早當上掌門,故意吊他的胃口。”
“哈哈哈,左冷禪也不過如此,輸了還不敢認。”
眾人議論紛紛,有為左冷禪開脫的,有鄙夷他人品的,也有與他有矛盾的,當著眾人的麵就開始奚落他。
嶽不群此刻卻是麵色鐵青,剛才左冷禪那不屑的笑正好讓他看見了,那一刻,他隻覺得尷尬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相比於左冷禪輸了時的氣定神閒,他這個整場擂台賽都沒動過手的人,內心的激動幾乎按捺不住。
左冷禪笑自己小家子氣,沒有養氣的功夫,遇到點事情就繃不住了!
這一波物理傷害為零,精神打擊直接拉滿。
不過嶽不群好歹也混了幾十年的江湖,很快就調整過來,打不敗我的,都將使我更加強大。
沐言望著左冷禪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不過問題不大,找時間問問陸柏就清楚了。
晚上,沐言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他準備再晚一點就去找陸柏,看看左冷禪究竟有什麼陰謀。
之所以不現在去,是因為陸柏上次在信中說了,他現在是左冷禪的心腹,要是被左冷禪發現他和沐言有來往,那後果就嚴重了,所以,沐言打算晚一點,等到大家都歇息下來時,再去找陸柏,安全。
師父和大師兄在客房議事,周圍都有華山派弟子把守,守得嚴嚴實實,一副很重要的樣子,就連恒山派三位師太都參加了!
沐言卻並不在意,除非左冷禪能搬出一個風清揚口中的老古董出來,否則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這是江湖,始終以個人實力為尊,任你什麼陰謀詭計,我自一劍破之。
但那種老家夥世上也沒幾個,以風清揚多年閱曆也隻見過一個,現在還在不在都不好說。
更彆說嵩山派了,嶽不群是最了解嵩山派的,為了當上五嶽劍派的盟主,這些年他想儘辦法收集嵩山派的消息,嵩山派弟子都未必有他了解嵩山派。
他都不知道嵩山派有什麼高手,那嵩山派肯定就沒有,除非是那種隻有少數高層知道的高手,但是怎麼可能呢?
沐言盤膝而坐,放空心靈,靜心感悟體內真氣,他這段時間內力進無可進,一直在研究風清揚說的精氣神三者合一。
連江湖上少見的煉體法門他都找了幾本,但無一例外,都是最低級的秘籍,不說練了作用不大,就是修煉的方法,沐言看了都直搖頭,完全就是自虐嘛,這種方法,肯定會留下暗傷,還會折壽,所以沐言果斷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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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精氣神三者中的神,他有所發現,他感覺內視就是神的初級運用,否則怎麼解釋你可以看到丹田內的真氣?
雖然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大的收獲,但沐言還是一有時間就用內視之法,觀察自己的身體,是的,本來內視隻能看到丹田,但在沐言的堅持下,他現在的內視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的整個身體了!
沐言準備再努力努力,然後再去找陸柏。
殊不知在此刻的嵩山內,陸柏住處,左冷禪正和一老者擠在陸柏狹小的房間內,陸柏在一旁侍候著,眼中滿是憂慮。
此前得知嵩陽上人出山的消息時,陸柏就打算告訴沐言,於是傳信讓沐言今晚來他住處商量。
卻沒想到平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左冷禪,突然就關心起了自己,還非要到自己的住處好好敘敘師兄弟之間的情誼。
左冷禪不僅不在意自己的婉拒,還拉上了嵩陽上人一起,這會兒陸柏心頭焦急萬分,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悲慘結局。
嵩陽上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手段狠辣相比左冷禪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是上一代的嵩山派掌門,嵩山派內部競爭之激烈,除了幾十年前華山派的氣劍之爭,恐怕就要屬嵩山派為最。
所以,在這個老者,自己名義上的師父麵前,陸柏甚至都提不起反抗的心思,隻能靜靜感受著時間一分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