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沐言麵前的茶點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但趙煦仍舊沒說找沐言來有什麼目的。
這些茶點也沒毒，而且以沐言現在的功力，他自信就算是有毒也毒不倒他。
“陛下相召，不知有何事吩咐？”
想了想，沐言還是決定自己先開口，就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他語氣之間甚是恭敬，這天子算是宋朝少數敢打敢拚的存在，在位期間發動數次戰役，而且還打贏了。
“聽說沐少俠在大遼上京城一劍破甲數萬，宮中也有不少高手，比起江湖上很多成名已久的高手都不遑多讓，朕曾經好奇問過他們，他們卻說武功再高也不會是軍隊的對手，個人之力終究難以匹敵軍隊。”
“但上京城的探子數次回報，都說此事屬實，還說那日晚上見過一道遮天蔽日的劍光，朕一時間有些好奇，難道沐少俠的武功比起他們還要遠遠超出？”
趙煦目光灼灼盯著沐言，似乎真的就隻是好奇。
“在下的武功確實稍高一些，這一點主要得益於天資。”
“至於一劍破甲數萬，這完全是謠傳，當日在上京城中，我們所處之地也不過是靠近城牆的巷道，巷道狹窄，容納不了上萬兵馬，頂多數千而已。”
沐言謙虛道。
“數千嗎？”
趙煦摸索著下巴，輕輕呢喃一聲。
“那也不錯了，宮裡那些老師傅們一個個眼高於頂，卻沒一個敢說自己勝過軍隊的，還說什麼，正麵拚殺一千人的軍隊就能殺掉任何一個武林高手，現在看來，他們是在皇宮待的久了，小覷了天下英雄。”
“還是沐少俠少年有為啊！”
“陛下謬讚了！”
沐言微微躬身，算是受了這一讚譽。
“黃老怎麼看？”
趙煦忽然轉身，向身後一個老人問道。
沐言的目光越過趙煦，看向他身後的老者。
老人一身道袍，一張滄桑的臉龐隱隱透出些許紅潤之色，雙眼炯炯有神，全無老態龍鐘之相。
沐言方才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這個老人，高手之間的氣機感應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老人實力不弱，起碼是掃地僧那個層次。
聞言，一直侍立於他身後的老人靜靜打量沐言片刻，輕聲開口道“沐少俠年紀輕輕，武功卻已臻至化境，竟是有了幾分道家真人的模樣，老朽不如也。”
“黃老也竟也有自愧不如的時候？”
趙煦打趣一聲，繼續道“早先朕身邊就有人說沐少俠年紀輕輕，修為不俗，朕還不太相信，沒想到黃老也這麼說，那就得信了。”
“沐少俠你可能不知道，黃老在整個皇宮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宮裡那些所謂的高手無不對他畢恭畢敬……”
沐言靜靜聽著，這皇帝好像有些話癆屬性。
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麵，他也絲毫不避諱，一口氣講了這麼多。
聽說這皇帝之前一直是大權旁落的狀態，太皇太後垂簾聽政，他基本上沒什麼話語權，再加上皇宮那種地方，也沒什麼溫情可言，所以可能謹言慎行慣了。
眼下自己親政，終於可以不必忌諱什麼，這是多年深宮生活留下的後遺症？
“陛下說早先時候就有人提及過我嗎？”
眼見趙煦大有繼續講下去的欲望，沐言不得不出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