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氣急，道“難道你要在這裡等死嗎？你那些同門，長輩們不會放過你的。”
張小凡沉默片刻，低聲道“碧瑤，你不知道的，青雲門是我的家，是我的一切，我年少時經曆過一場變故，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父母、親人、朋友，是師父、師娘把我撫養長大的，我不能背叛青雲門。”
碧瑤怔了半晌，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張小凡的事情，但眼下擺在張小凡麵前的，是生和死的抉擇，她沒心情繼續追問。
“你當真不走？你現在不走，以後就沒機會了，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碧瑤有些傷感，低聲勸說著，同時轉身繞到張小凡身後，右手豎掌成刀，要是張小凡再不聽勸，她就直接動手，把他帶下青雲門。
張小凡站起身來，淡淡一笑，道“碧瑤，我走不了的，師父雖然一向嚴厲，但他對我卻是真的好，這麼多年了，我虧欠他太多，為了保守我自己的秘密，我欺瞞了他，其實我一直抱有愧疚，隻是我曾經發過誓的，死也不說。”
張小凡說著，眼神迷蒙，似乎又想起了那個漆黑的夜晚，那驚天動地的雷光，那巨大的，透著溫暖的佛門法訣，以及那跪在老和尚身前，一臉堅毅的小男孩，那稚嫩的麵容上，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口中擲地有聲“我死也不會說出去的，死也不說，死，也不說。”
哢嚓一聲，似乎是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將張小凡猛的從回憶驚醒。
眼下他身處大竹峰，而他的身邊，是魔教鬼王宗宗主之女，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怕是怎麼都說不清了。
“誰？”
他有些驚惶，麵無血色，大竹峰總共就隻有那麼幾個人，不管是誰，發現他和碧瑤私下相會……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
但碧瑤卻不能不擔心，她畢竟是魔教之人，在這青雲山上被發現了，後果不必多說。
碧瑤也有些緊張的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密林幽幽，看不清楚，她同樣清楚後果。
“嗷，汪，汪汪。”
一條大黃狗猛的從林中狂奔出來，一邊跑一邊汪汪叫。
張小凡身邊的小灰突然衝了上去，騎坐在大黃狗身上，一猴一狗就這麼跑遠了。
“沒事兒，是大黃，我師父養的狗。”
張小凡猛鬆一口氣，擺擺手道。
隨後他有些糾結道“碧瑤，你，你走吧，這兒畢竟是青雲門，你就這麼跑上山來，很危險的。”
“我們，我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碧瑤身子一抖，她明白，張小凡這是已經心存死誌了。
自己就算是把他打暈了，帶下山去，隻要他清醒過來，估計也會重新回來的。
隻是真的還有再見之日嗎？她不敢細想。
張小凡轉身朝著林外走去。
林中一時寂靜無比，等張小凡走到林外，再回頭望去時，碧瑤也已經消失在林中，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他的一場幻夢。
想起明天就要前往通天峰，這次等待自己的，又會怎樣的結果呢？
張小凡搖搖頭，頹廢的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出來這麼久，要是被發現了，也不好解釋的。
而在張小凡走遠以後，林中卻響起了說話聲。
“不易，小凡這次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蘇茹言語間滿是擔憂，以往這些事情她都不怎麼管的，但事關張小凡，她也不得不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