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吧！”
道玄鬆了一口氣之後，將目光轉向沐言，淡淡開口道。
“阻撓我擊殺魔教妖人，對青雲門弟子來說，這可不是小問題。”
“直到張師弟和鬼王宗眾人下山之前，他還不是魔教之人，甚至於現在，他也未必就是魔教之人，更何況，天音寺已經將所有秘密公開，錯不在張師弟，掌門師伯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殺手，是否有些說不過去？”
沐言神色平靜，頂了回去。
他能理解道玄的做法，但他不接受。
張小凡身懷青雲門和天音寺兩派的修煉功法，兩者一旦流傳出去會怎樣？而且他手上還有比噬血珠更加霸道的法寶，魔教找噬血珠找了幾百年，甚至直到現在都沒放棄，張小凡帶著噬血珠一旦投身魔教，後果又會怎樣？
這都是變數，任意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帶來的問題都是巨大的。
道玄不想賭張小凡心裡的那點善良，而且要是真出了青雲門，功法交不交，法寶交不交，這些都不是張小凡自己能做主的。
雖然之前他也曾怒斥過蒼鬆“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但真要麵臨抉擇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這種做法。
比起青雲門和天音寺功法外傳，他更加擔心的，是身懷這兩種功法和噬血珠的張小凡墮入魔教之後，會反過來危害天下。
道玄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做法說不上正義，隻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選了最合適的一種做法。
不說能說服底下人，就連他自己也未必能認同自己。
但身居高位，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如果讓他重新來一遍，他仍然會選擇將誅仙劍對向張小凡。
“如果未來有一天，張小凡和魔教那些人一樣，肆意殺戮，屠戮平民，你該怎麼自處？”
道玄緩了緩心神，聲音嚴肅問道。
“掌門師伯放心，且不說我相信小凡的心性，不會有那一天，就算是真的有一天，小凡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自當不會讓他有危害天下的機會。”
“好，那就這樣吧！”
道玄點點頭，想起那擋在誅仙劍前，能毫發無傷的接下誅仙劍一擊的詭異石門，最終還是離開了。
……
一天後，曾叔常奉青雲門掌門之命，前往祖師祠堂探監。
雖然他沒當場對沐言說什麼，但他在離開祖師祠堂以後卻以最快的速度激活了祖師祠堂的禁製，然後宣布風回峰弟子蕭劍，因為偏袒青雲門叛徒張小凡，被罰於祖師祠堂囚禁十年。
而隨著這一消息一同傳開的，是祖師祠堂對青雲門各首座、長老開放的消息，並強令青雲門各首座、長老，田不易、水月、蘇茹等人必須前往祖師祠堂參拜曆代祖師。
沐言知道，隨著道玄這道命令下來，祖師祠堂內的看守者變了。
如果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萬劍一出獄了，而他還要繼續服刑。
甚至原本該萬劍一乾的活，在萬劍一離去以後，都將放在自己身上。
該死的道玄，堂堂一代掌門，竟然耍這種小手段，枉為人子。
雖然心裡對道玄的做法有諸多不滿，但沐言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畢竟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救走了張小凡，而張小凡是被魔教的青龍拉走的，如果不是道玄不追究，這行為足以安上一個勾結魔教的罪名。
但關禁閉十年卻實在有點太長了。
“徒兒啊！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想吃的，想玩的都行，為師下一次來的時候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