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力量？是那盤桓在世界之外的黑氣？那些打擊建木，促使死亡沼澤擴張的東西？”
沐言疑惑問道。
“沒錯，但那隻是異域力量的一部分，而且不是最核心的力量。”
虛影坦然承認，接著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應該知道的，逍遙禦風功法最多也就能支撐你修煉到煉虛巔峰，後續的功法是不是沒有了。”
“其實那功法並不是你覺得的，什麼前輩高人研究出來，用以強化身體的，事實上，逍遙禦風已經是我們集合最頂層的一批人所創造出來的，唯一能煉化異域力量的功法，隻可惜在煉虛巔峰之後，功法推演就陷入了瓶頸。
而隻有煉虛巔峰的功法，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
因為這門功法隻能從無到有，一級一級的往上修煉，我們這般修為，自然不可能放棄一切，重新開始。
於是我把這門功法留在了你的必經之路上，引導你去修煉。”
“沒有後續功法，那我日後的修行怎麼辦？”
沐言皺起眉頭，不爽的追問道。
“而且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這個修為已經到了聖人之下最強，甚至真實戰力和聖人也不差多少的都沒辦法，我一個小小的煉虛巔峰，怎麼可能完成你都沒有完成的事兒？”
“日後修行你不必擔心，煉化異域力量，隻是強化你的身體，並不會對你原本的修行之路產生多少影響。”
“至於完善那條道，恰恰是因為我已經是聖人之下最強，所以才不能隨隨便便就改變自己的道。
複製之道不完美，我雖然能借用他人的道，卻無法真正的將那些道化為己有，使用起來總是有隔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無法觸及更高的層次，不能領略聖人之上的風景。”
虛影似是有些感慨，言語中流露出一絲不甘。
“你現在還沒真正找到自己的道，未曾踏入關於道的修煉，這個時候正是完善道的大好時機，太早或者太晚都會影響對道的感悟。”
“也就是說，隻要我現在將複製之道的另一部分，也就是粘貼領悟了，然後再把原本就屬於我的複製之道合起來，這兩條道會組成一條新的道，那時候我就有了煉化異域力量的能力，隻要我按部就班的把境界提上去，也就有了能扭轉洪荒宇宙節節敗落的能力？”
“對。”
“然後呢？屆時我肯定會接受你的傳承，雖然你說的很好，考慮的也很全麵，但你畢竟曾經是那麼強的存在，萬一你在留下什麼後手，我恐怕不是你的對手，對你來說，這應該隻是找回原本的自己吧！屆時的我還是我嗎？”
沐言語氣平淡，將一切都擺在了台麵上。
他當然不會簡簡單單就聽信了對方的一麵之詞，雖然按照對方的說法，那個人也是曾經的自己。
但是沐言知道，擁有完整記憶和經曆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即使他說的很好聽，但沐言也不會當真就信了，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講，對他來說，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接受前世記憶可以，但如果接受記憶之後，主意識是前世的自己，那就不妙了。
“我並沒有這個想法，如果你足夠了解你現在的係統，你就會知道，奪舍重生之類的東西基本不可能存在。”
“恰恰相反，對你來說，就是你被人物理意義上消滅了，都不可能會被人奪舍，那件大道至寶會保護你的神魂不受任何外力的影響。”
虛影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又似乎帶著一抹肯定，對沐言的反應很是認可。
唯有足夠小心，足夠謹慎，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那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放棄自己一身頂尖修為，就隻是為了給洪荒宇宙拚出一線生機？”
不等對方回答，沐言接著道“彆說你就是這麼想的，我不信，我本身就不是那種會自我犧牲的人，我不相信曾經的自己會是這種人。”
“倒不是為了整個宇宙，這麼宏大的目標，就隻是因為自己存活的時間太長，修為又太高，該玩的都玩過了，整個世界看不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覺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突發奇想的想看看，自己要是活出下一世會怎麼樣而已。”
沐言撇撇嘴，並不相信這一套說辭。
瞧見沐言不信，那虛影也沒有強製要求他相信，揮了揮手，作出告彆的手勢。
“對了，你要領悟的道相比於複製並不算難，或許先接受複製之道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等你修為到了大羅金仙之後，可以找女媧接受我的傳承。”
隨風消散的虛影最後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任憑沐言怎麼呼喚，他都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杳無音信。
“或許我該試試？”
沐言嘀咕一聲，也沒當場下定結論，轉而向南詔國飛去。
李逍遙還留在南詔國，也不知道他的女媧神廟修建好了沒有？
再次見到李逍遙，他的樣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整個人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朝氣，眼裡滿是頹喪。
沐言有些不好意思，按照原本的劇情，這會兒的李逍遙早就回到趙靈兒身邊了，雖然他們最後的結局並不算好，但也不會被困在這裡十年之久，而且對於發生了什麼絲毫不知情。
對他來說，穿越到十年前，然後被困十年時間並不算什麼，因為他沒有了關於穿越的記憶，隻當自己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李逍遙卻保留了原本的記憶，唯一一個和他同樣經曆的人還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兒。
可想而知，他到底遭遇了怎樣的心理壓力。
“師父。”
看到沐言出現，李逍遙趕忙上前見禮。
雖然他現在整個人是一副擺爛的樣子，但沐言曾經對他的教導他還記著。
“我記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關於女媧神廟，關於十年前的一切。”
看到李逍遙這麼一副頹喪的姿態，沐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把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的事兒告訴了他。
“嗯。”
李逍遙輕聲回應，神態很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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