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差很大,可大叔他身體好呀!
周梓燁很不解。
彆說是蘇甜,就算是向海那邊,找不到向漠,周梓燁也無法跟向海交代。
因為是曾經的女朋友,周梓燁或許不會對麥麥趕儘殺絕。
可是,這不代表他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如果大是大非上都沒有一些鐵血的手腕,他也不會是周家的人了。
周淙也和周梓燁對視。
有那麼一瞬,他仿佛在這個侄子身上,看到了他父親當年的影子。
周淙也無疑是如今心緒最密雜的一個,卻一言不發地隻是站著。
他知道,周梓燁好歹還有疑問,而白枝那道看自己的堪稱漠然的目光,己經如同軟刀子。
裡麵除了失望,還有無窮無儘的厭倦。
那是放棄,對所有的,他們之間的,放棄。
……
晚上,厲珺找了一次周淙也。
“淙也,我最近聽說了一些事情,想找你聊聊,晚上有空嗎?”
周氏和金色傳媒有合作,但周淙也本人和厲珺本人並沒有到那麼熟悉的地步。
現在這個情況,周淙也當然是婉拒。
可厲珺卻說“我知道蘇家的大小姐出事了,她是不是白枝最好的閨蜜?”
說到白枝,周淙也“嗯”了一聲。
厲珺見他態度有所軟化就道“我想跟你說的就是白枝的事,關於有一天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周淙也和厲珺見麵的時候,白枝夜晚就整夜整夜地陪著魏麗。
她很想走,離開這個地方,可是魏麗在這裡,哪裡都去不了。
她想被一個禁錮住的行屍走肉。
活也活得毫無自由,死也死得沒有資格。
如果她犯了殺人罪,那麼媽媽就會沒有人照顧。
但是如果她不為甜甜做點什麼,那麼甜甜就要含冤而死。
那麼她就是那個一輩子對不起甜甜的人。
現在隻有兩個奇跡能夠拯救她。
要麼是媽媽醒過來。
要麼是甜甜沒有死。
可是現實就是,這冷冰冰的臥室。
媽媽一昏迷就是三年,而如今,甜甜也沒有了下落。
她己經失去到無可失去。
白枝一下子就迷茫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不知道她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不知道她努力的一切,會讓生活越來越好,還是越來越糟。
迷茫就像無邊的黑暗的海藻要把她拉拽下去吞噬殆儘。
那一瞬,她無比接近地理解了周梓燁的情緒病,還有那麼多人,她曾經的那些病人,她也終於親身體會到了他們的體會。
……
翌日,發生了兩件事。
王雪洧被執行了死刑。
王雪蓁希望的當然是注射,這樣也可以讓王雪洧走得可以更加體麵。
但是法院最終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是槍決。
槍斃,即用步槍從死刑犯腦後打一槍,行刑時死刑犯采取跪姿。
是一件原本無論如何也難以讓人和那個曾經的天之驕女聯係在一起的事。
王雪洧的事情,帶回來也就是一個決策兩個字的事情,她臨終的心情、畫麵,所有人不得而知,她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話。
知道王雪洧死訊後的王雪蓁,在辦公室裡閉了閉眼睛。
請了半天假,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王家的祖宅。
王雪蓁對著多年前爺爺給她的那幅《嬰戲圖》發了一晚上的呆,喝了半瓶紅酒,夜晚在書房裡睡去。
第二天早上洗了個澡,她就又若無其事地回到公司上班了。
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王雪蓁自己更不可能表現出任何波動。
而得知王雪洧死訊的白枝,知道這件事也比想象中來得平靜。
她用了三年,才換來這個公正的結果。
可是這一次,又要用多少年,才能為甜甜討回公道?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