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靜默幽深的海底,冒出了一兩聲細若蚊蚋的咳嗽。
那吞食入腹的靈水,讓他經脈如火炙般灼燙。
體內沒有一絲靈力可以緩和,體外的避水結界早就褪去,本以為會被海水淹沒,大牢外的結界倒是為他避開了海水的衝擊。
難怪這海裡沒有什麼浮遊生物,這水就是毒藥,誰喝誰倒黴。
沒了靈力後,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需要進食,需要喝水,需要睡覺。
連呼叫係統這麼簡單的事他都做不到,除非係統自動找他。
沒有靈力,乾啥啥不行……
白璃突生變故,墨謙羽無暇顧及魔界事務,他讓風冥全權負責處理,自己當個甩手掌櫃。
風冥能理解他的心情,亦如那時獲知楚雲澤出事。
蓮溪鎮的一座宅邸,小女童連續好幾天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哥哥和師傅了。
暗衛風一和風二一直守護著她的安全,除此之外,還有幾名侍女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
“小蓉,你說師傅最近在忙什麼呀,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一張粉嫩的小嘴撅的老高,悶悶不樂的向身旁侍女傾吐心事。
“還有哥哥也是,這麼多天了雨欣好想他。”
他們還約定好了,等哪天哥哥能回家探親,就帶上自己一起回去見見娘親。
女童圓溜溜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眼睫一顫就要掉落下來。
小蓉拿起一方繡花蝶紋的帕子,邊拂拭她那欲掉不掉的眼淚,邊柔聲安撫著女童的情緒。
“小姐莫擔心,大人他是有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了,自然會讓您和兄長見麵的,小姐不哭。”
眼前的侍女也不過豆蔻年華,比雨欣大不了多少歲。
女童乖巧的點了點頭,她鑽到侍女的懷中,打了一個細小的哈欠,隨即闔眼休憩。
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吃飽了就睡。
墨謙羽隱蔽自己體內的魔息,讓自己看起來和一般修士彆無二致。
他先是去了霽月山,找了一條偏靜的山路,避開了巡邏的弟子,偷偷溜了進去。
又佯裝從清微洞裡出來,營造一種剛閉完關的假象。
莫之遠正帶著一列弟子巡察至附近,驀然瞥見墨謙羽。
他上前幾步,打了聲招呼“墨師弟!”
少年心裡一沉,側身望去,原來是莫之遠。
“莫師兄好!”
兩人許久不見,莫之遠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墨謙羽。
包括白師叔在玉墟宗失聯,許掌門上山要人的事。
師尊在玉墟宗不見了?
墨謙羽神色慌張,黑眸裡蒙上了一層掩飾不住的擔憂。
莫之遠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怪自己多嘴,人家師尊失蹤了還在這裡說的這麼起勁。
“呃……師弟,師兄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生怕越描越黑,他帶著身後一隊弟子倉惶離開。
泛白骨節被捏的咯咯作響,他反身就往霽月峰的方向疾行而去。
許落歌的頭疼毛病這幾天犯的很勤,葉以凡兩隻手都要揉酸了。
師尊疼了幾天,他就按了幾天……
許落歌手掌一抬“好了,你也休息一會,出去吧。”
他依舊半閉著眼眸,腦袋裡那股鑽心的疼終是緩解了一些。
葉以凡正要離開,發現墨謙羽不知何時進來了。
“掌門,我想前去玉墟宗將師尊救出來!”
許落歌半閉的眼眸倏然睜開,微微坐直了身體,待葉以凡離開,他怫然道“救?他失蹤了那麼多天,一直在你魔界,你當眾對他做那些下流之事,被人抓住了把柄,玉墟宗拒不承認是他們所為,怎麼,你想泄露真實身份,引修真界圍絞你,圍攻我霽月山嗎?”
少年堅定回道“不管我有什麼樣的下場,師尊不僅是師尊,更是我心悅之人,有什麼後果不該他一人承擔,還請掌門允可!”
許落歌輕歎了一聲,也不知師弟怎會招惹這麼執拗的魔,真是孽緣啊。
一直辟穀的白璃,雖然也會貪食美味,但饑餓的感覺可是從未有過。
渾身沒勁的他斜靠在杆子上,不停的上下撫摸乾癟的肚皮。
難道就沒有破解之法從這裡逃出去嗎?靈力隻是一時沒有又不是一直沒有。
不靠係統也不靠徒弟,他相信自己會找到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他雙腿盤膝而坐,兩手置於大腿上,那道陌生的靈力將他原本的靈力給滯固住了。
就好像奔流不息的馬路上,因為某些突發事故,而把後麵的路全部堵死,使得其他的車隻能留滯在原地,不能往前也不能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