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高高舉過束著發冠的頭頂,白皙的手腕被一隻修長的手扼住,力道沒有使的很重,但足以讓他沒有半分脫身的機會,青年的姿勢曖昧而又危險。
眼瞧事態又要朝著雙腿發軟的趨向發展,白洛璃眼珠子微轉,抬腳作勢就要踹他的天生掛件,打賭他絕對會閃身避開廢根的腳。
“砰——”觸及的不是一坨軟肉,而是一塊硬邦邦的木頭。
他發誓自己的第六感從來都不會誤判,保不準是墨謙羽脫離本體的強大心魔。
眼瞅著有空隙可以逃脫梅林,白洛璃提起兩邊曳地的袍擺,厲聲召出自己的本命靈劍輕鴻倉惶逃之。
“墨謙羽”不急不緩,如發絲般的靈力對準了半空中的人,“嗖——”的一聲,人又給他綁了下來。
男子自然不會縛手就擒,許久未外放的威壓傾瀉而出,異色的靈流不像是來互搏的,倒更像是來送抱的。
昏沉的神智被醒酒湯般的對象刺激的頭腦清明,兩名身高都達到男神標準的芝宇,正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切磋仙法。
翩若驚鴻般的鬥儀,更顯錦上添花的風采。
青年處處留情,處處放水,師尊真是渾然忘記了自己是個有孕在身的準爹爹。
斜飛的俊眉稍顯無奈地蹙起,他今天來不是為了和師尊打架啊!
回擋了男人速戰速決的招式後,“墨謙羽”終於說出了今日來此的目的,“師尊,徒兒此番前來隻想好好看看你,偷潛行為不宜聲張。”
白洛璃轉身收回了部分靈力,重新踏上輕鴻說道“你根本就不是墨謙羽,休想以他的模樣來欺騙本尊,如今好的很,無需探望。”
“不是墨謙羽?那我是誰?你彆忘了肚子裡麵的種是誰搞大的,師尊當真認為分得清我們嗎?”
殘忍的話再搭配青年不悅的麵容,令白洛璃下意識地掌心攤開緊貼圓潤的肚皮。
受傷的眸色襯托著人楚楚可憐,大圓眼裡悄然漲滿了晶瑩的液體,幾縷細軟的墨發垂綏在脖頸的另一側,發梢與腰封下沿的麵料輕輕摩擦。
顫抖的話夾雜著難以置信,“不是的……這孩子是他的!你騙人……你騙人!”
說罷,他儼然接受不了青年剜心似的打擊,情緒波動轉變的極度不穩定,腹中的生命體與他心連心,此刻竟傳出了陣陣如刀絞般的劇烈疼痛。
光滑的額前溢出了細密的汗,白洛璃的唇瓣張開了痛苦的弧度。
靈劍被他不良的心緒影響,形態逐漸消失。
“呼——”他扶著旁邊粗糙的樹乾慢慢蹲下,靈力的用途暫時頂替了安撫的作用。
“師尊你沒事吧?”那放狠話傷人的徒弟也變得懂事了起來,元素差異的靈力鎮靜的效果也不同。
青年仿若做了錯事的孩童一遍遍的道歉,“師尊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錯了,你要打要罵要罰我絕無任何怨言。”
白洛璃言簡意賅的回複“滾!”
誰知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青年原地撒起了嬌,“不嘛不嘛,我還要照顧師尊,就不滾。”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歸劃到老弱病殘的弱勢群體中。
彆人的師尊是“病美人”,他是“孕美人”,然後弱這個字也跟他扯上了關係。
這邊兩人的相處平淡如水,那邊的楚紜澤和凨冥交流熱火朝天。
畢竟憋久了總要花點時間拚命的發泄一場,不能白白拋棄了生命大和諧運動。
清硯軒裡,“墨謙羽”把人好好放置在溫暖的床榻上,旖旎的心思瓦解的一乾二淨,朝思暮想的人乖巧地躺在自己懷抱裡,孤寂的心瞬間被無私愛意填塞的毫無縫隙。
清甜的桃花香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鼻腔,周身縈滿了師尊天然的體香和舒心的氣息。
不知不覺間,他們雙雙進入了五感封閉的夢鄉。
回安城——百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