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闕亭鬥音_炫冽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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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闕亭鬥音(1 / 2)

翌日一早,劉管家早早備好馬匹等在宅院門口。盧家大奶奶有孕在身,聽說翼兒要去山莊,特意叮囑丈夫去自家商號選了幾味名貴藥材,送給風婆婆做見麵禮。

少極盧家與茗繡山莊也有交情,知道莊裡喜歡錢財,又去賬房支了一千兩銀票充作拜禮。

踏馬往南,心情輕鬆。昨日書貼直擊主人心坎,接了風婆婆回信反而不著急了。剛剛踏進山門,竹道前早有幾名莊婦等候。遠遠看見客人快步迎了上來,也不知她們如何得知翼兒相貌?

莊婦接過韁繩,給客人奉上清茶漱口,說話極為客氣。

“秦公子,我家主人早有吩咐,公子請隨我來。”

前簇後擁,領頭莊丁大聲清道。拜山客人不少,見狀紛紛閃在一邊。有山客好奇低聲嘟囔,不知哪裡來的客人,竟要茗繡山莊派人在山腳迎接?

晨日新出,潮氣漸起,茶山上花朵飄香。登階攀行半裡,山道上出現一座迎客竹亭,一駕雙馬並驅的大車候在道邊,趕車車夫咿咿呀呀,原來是個聾啞人。

抬頭一望,山腰之上儘入雲霧,絲毫看不見茗繡山莊的影子。迎客馬車門簾緊閉,車輪吱吱聲響,車廂內備有青果香薰,聽著馬兒喘氣聲,知道路程不近,乾脆閉目養神,在車廂裡練起氣來。

少極城百業興旺,未受草原戰火影響,然而不知為什麼,他自從來到城中後,心裡總有股怪怪的感覺。查找硫彈線索的事暫且不提,昨晚見了龍山王爺,又帶來新的疑惑。

常言說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既然龍山王爺是魔人,中陽皇帝為何要收他為義子,不怕日後養虎為患嗎?昨日在龍山王府,王爺金皮蒙麵言語懇求,自始至終不願以真容示人,難免讓人感到不自在。

車輪顛簸了幾下,明顯放快了速度。門簾緊扣,縫隙中透出餘光。車夫是個啞巴,翼兒懶得去問。心應術感應之下,單聽車輪聲就知由剛才的砂土山道改為了青石板。往前又走了一段,馬車停住,耳中聽見潺潺溪水聲。

下車心情一暢,撲鼻悠悠清香。遠處山巒樹影婆娑,山穀中透出幾座金頂。麵前溪流架著一座石橋,滿目蒼翠,現出一座靈秀山莊。

灰瓦白牆,竟是一眼望不到底。院牆外茶田青青,種著幾排桑樹,一幅田園景象。看到這裡,翼兒恍然大悟。茶峰疊嶂,茗繡山莊並不在山門所見的那座茶山上,而在後山潺流溪穀中。

雲水氤氳超凡脫塵,山前半島石基上托著一座三層闕樓,重簷廡頂,木欄廊道。闕樓兩側各建有東西廊亭,與主樓以廊橋相接,橋杆垂著一串串燈籠,橋洞流水環繞,清秀婉麗。

莊外幾名少女正在采茶,石橋上仕女快步跑近,見客人前來,躬身施禮。一名仕女拉動石墩紅線,發出清脆響鈴聲。

“公子萬安,主人在望月樓等候,請隨我來。”

踏入半島,花香醉人。透過橋洞,依稀看見山穀中露出幾座金頂大殿,金碧輝煌,果然皇家敕造,氣派非凡。

世間女子往往偏愛一種香味,這裡的香味卻是百花齊放,群芳爭豔,每往前走幾步就能聞見一種香型,香味直入心扉,令人頭暈目眩。

來到望月樓底層,仕女停住腳步,拿起桌案上拂塵在身上仔細撲打,動作十分仔細。弄完微笑著把拂塵遞到翼兒手中。

這家主人必是有潔癖,客人進屋之前先要撣落浮塵,翼兒心領神會照著她樣子也做了一遍。

進得屋內,天井透出一道日光。閣內輕紗

看見牆壁扶梯正要邁足登上。“哢嚓”一聲,扶梯啟動機關縮回牆壁,走來三名少女,其中一人提著鑲金熏球,見到翼兒吃驚模樣,忍不住抬袖遮麵,輕聲笑道。

“公子休要心急,熏完這籠香就能上去見主人了!”

好家夥,從山門進來,單單迎客仆人就換了幾茬。風婆婆家的規矩可真多,這哪是去見人,分明是去禮佛!

我一個大男人熏什麼香?是不是熏完香還需要沐浴更衣啊?他心裡雖有一萬個不情願,然而客隨主便,也隻能如此了。

熏香完畢,清茶漱口。不想漱了兩口,心急之下第三口直接吞進了肚裡。莊裡茶種獨絕天下,漱口所用已是人間極品。不等少女發笑,他趕緊給自己打個圓場,尷尬笑道。

“嘿嘿!姐姐彆笑我,都怪你家漱口水太好喝了。”

“噗哧見過這麼多客人,就屬公子會說話。”端盆少女咧嘴一笑,不禁被他逗樂了。

熏香漱口收拾完畢,心想扶梯這下該彈出來了吧?哪知又有古怪,“吱吱嘎嘎”,天井中墜下一個花籃。迎客少女走進花籃,笑著對他招手。

“主人同意見你了,公子請隨我來!”

真乃當世第一巧手,看見花籃,翼兒徹底心服了。從踏上門外石橋開始,就是種種規矩和機關。

花香既可醉人也可殺人,紅線既能報信也能示警,就連牆壁扶梯也能在主人心意突變的時候,把客人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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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多了層心眼,小心按著少女踩過的青磚走進花籃。青磚四四方方,誰知道底下有沒有陷阱?剛才他已經留意過了,闕樓建在石台上,這麼高的基座連個門都沒有,說不定底下就是地牢。

花籃升起,二樓欄杆輕紗籠罩,看不清裡麵。來到三樓,擺著幾張繡花屏風,看似雜亂其實另有玄機。他一眼看出屏風位置依循奇門遁甲,隻是柔軟輕絲,真要發動起來不知有何用途?

“鏗錚”一聲弦音孤音高懸,直刺入耳。迎客少女領他繞過屏風,抬手讓他自行往前。看這架勢來到主人居所,她連話都不敢多說。

牆壁掛著一幅詩文,座榻旁立著一杆銀頸香爐。屋內空空。剛才那聲弦音來自東側闕亭,風婆婆好雅興,必是一大早在那裡奏琴。

他踮起腳步,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走出屋門,欄杆儘頭接著一座廊橋,闕亭四周蒙著輕紗,隱約望見一名女子盤腿坐在亭中,麵前豎著一支箜篌。

正要鬥膽上橋,箜篌又傳一聲孤音。語聲輕柔,攝人心魄。

“素聞小公子簫劍雙絕,前有神雷之風,後有貫日之氣。貫日陽剛欺陰,雪玉陰柔恤陽,這兩件寶物其實都有陰陽和合之象,公子可有悟得?”

翼兒聞聲一愣,邁出的腳不及落下趕緊收回,心裡琢磨如何回話。風婆娑悠悠一歎,接著又道。

“說起來,小公子也曾春風兩度,可惜紅線牽強,難遂人意。那位女子雖贈你披風,隻怕前緣有損,今緣難求。唉不說了,既然玉簫帶在身上,不妨陪婆婆合奏一曲。”

一番話說得極為隱晦,聽得翼兒直冒冷汗。她怎麼對自己的事如此了解,就連男女間最隱秘的事都知道。既然來了,硬著頭皮隻能答應了。

他挺挺腰杆乾脆不回話,抽出玉簫抬手請主人啟音。從小跟林爺爺學習奏簫,熟知五音旋律。風婆婆既有這等雅興,晚輩豈敢不從?

弦音先蕩,悠悠飛過一隻雪鳥,天空降下漫天大雪,忽如一夜冬風摧儘百花。風婆娑指尖輪動,開曲就是一幅冬日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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