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玩個遊戲!
何朔的公寓就在附近,走一段路就到了。
來這裡五年了,生活在這些範圍內也已經非常熟悉了。隻是今天偶然涉足了城北,也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與這座城的格格不入。
不管陶澄說的幾句真幾句假,沒有親眼所見的傳言總是虛假的。
何朔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這個公寓有些年份,買下它一是因為不想一開始工作就太過招搖,二是圖個方便,上下班近。於是人生地不熟的,就通過中介買了這麼一間。
整棟樓一共六層,沒有電梯,每層四戶人家。何朔住在五樓,每次走到五樓的時候,第一個遇上的就是隔壁的瞎眼老太太,她不出門,隻坐在門口的走廊上。她常說房子裡悶,要在外麵透透氣,所以遇見並不奇怪。
老太太雖然眼睛瞎了,但是耳朵好使得很,不論是誰上去誰下去她都能辨清楚。
“何警官啊,回來啦?”老太太雖然頭發白了,但是說話中氣十足。
“嗯,回來了。”何朔回答,然後繞過老太太去開門。
“到底年輕啊,上樓都不帶喘氣的啊。”老太太笑了笑,隨後又說了一句,“和朋友一起啊?”
何朔剛開門,對著老太太這麼一句沒頭腦的話,以為是自己身上的酒氣讓她聞到了才問的,就回答“是啊。”
“那不打攪你了啊。”老太太說完,自己彎起身子,搬著小板凳回屋子裡去了。
何朔隨即也進入了自己的屋子。
這間公寓也就六十幾個平方,一室一廳一衛的那種,也就合適何朔這樣的單身漢了。從大門穿過衛生間和廚房,就是客廳,一扇小小的窗戶還透著屋外的燈火,何朔將窗戶關上,回到了房間裡。
一張一米五的床是之前的屋主留下的,還留下了不少家具,都還是嶄新的。說是準備結婚用的,結果女方嫌棄太小了,趕緊賣了換了個大的。現在也算是便宜了何朔,不用倒騰了。
累了一天了,何朔往床上一趟,看著天花板,那一盞帶著複古花紋的燈,真不是他的菜。
他隨手關了燈,竟然帶來了不小的睡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真的是太累了嗎?好像今天也沒乾什麼特彆的事情,也就那麼一個案子,還沒頭沒腦的。
何朔原本隻是想眯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還能查查案子……但是朦朦朧朧中,感覺地板發出了“砰砰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樓上拍著球。可要是沒記錯的話,樓上並沒有住人啊……
“砰砰……砰……砰砰”像極了球落地後滾遠了的聲音,那聲音漸漸遠去,何朔依舊困意十足,懶得去想什麼,卻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外麵奔跑到了他床邊的位置,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叔叔,陪我玩……”
“啊?”突然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他,何朔感覺到一陣壓力,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還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已經坐起在床上,而四周黑漆漆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何朔重新打開燈,想要下床去喝口水,隻發現地上的拖鞋隻剩了一隻,還有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了床底下,他隻好伸手去夠,卻隨著鞋子帶出了很多的灰塵。
“不至於吧?”何朔嘀咕了一句,“才多久沒打掃就已經這麼臟了嗎?”
何朔拍了拍鞋底,穿上後走到了廚房,從熱水瓶裡倒出來一些已經涼了的水,直接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看了一眼時鐘,淩晨兩點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感覺自己沒睡多久,還做了個奇怪的夢,怎麼已經兩點了?
算了,何朔回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脫去了衣服,還是洗洗睡吧。隨著熱水漸漸模糊了淋浴間的玻璃,何朔覺得自己又開始發困了,難不成今晚的酒特彆醉人?
該死!忘記陶澄這個家夥了,不知道回家了沒有。
何朔趕緊衝洗乾淨,換上衣服,到客廳拿自己的手機,發送了個短信給陶澄到家了沒?
對方沒有回應,大概是睡了吧。
何朔放下手機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一個人影閃過,回頭的那一霎那,衛生間的燈滅了。
怎麼回事?
何朔不是疑神疑鬼的人,他走到衛生間,重新按了一下開關,發現燈忽閃了一下,就再也亮不起來了。
“不會吧?”何朔心想,“燈壞了?”
他打開了外麵的燈,看著衛生間內縈繞的濕氣,還是打算明天再換燈泡吧,他現在隻想早點睡覺。
簡單粗略地吹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他就疲倦地躺在了床上。
耳邊還不時地晃蕩著一群孩子嬉笑的聲音,像是在做夢一樣,感覺自己置身在另一個空間、另一個地方。
這是一幢簡單的二層小樓,他就站在馬路邊,看著鐵門內有一群孩子,穿著統一的服裝白底藍邊的短袖短褲,在水泥地上一圈一圈地奔跑著,追趕著……笑得如此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