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玩個遊戲!
這一夜,何朔也開始輾轉反側。
迷迷糊糊的睡夢裡,總感覺自己是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一會兒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會兒又是站在空無一人的馬路邊上。
馬路上沒有車子和行人,但是他卻很熟悉這裡,就在自己小區的外麵,這裡安靜的連風的聲音都沒有,隻是仔細聽的時候,卻會發現那一排排的行道樹在發出沙沙的聲音?
何朔隱約間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幾步,突然發現馬路對麵站著一個人。
對,就是那個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
何朔站定,看著他,感覺他也在看著何朔。隻是這個帽簷遮住了他一半的臉,看不見他的眼睛。
“你是誰?”何朔問。
那人露出的半張臉,隻有兩片薄薄的嘴唇。
“你到底是誰?”何朔再次問,可是他依舊沒有回應。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何朔很想往前跨幾步,說不定就能抓住他,但是他的腳此刻鬆軟無力,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好像黏在了地上。他著急著,想要抬起腳,想要掙脫這塊地方往前而去,但是就是無法動彈。
他越是著急,越是發現對麵那男人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何朔仔細看著,看著他微微上揚了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何朔,怎麼也找不到他,而他卻總能發現他……
“你到底是誰?”何朔呐喊。
那人卻不緊不慢地抬起了手,輕輕地放在了嘴邊,對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這是乾什麼?
何朔納悶,但是又無法自拔。
一番吃力的掙紮過後,何朔卻在自己的床上翻騰醒了,已經是一身虛汗了。
此刻是窗外的樹正沙沙作響,起風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何朔再次閉眼,沒想到又很快地入睡了,是剛剛的那個夢做得太累了吧。
這一夜確實是來了一場雨,早晨醒來的時候,潮濕的窗戶和滿地的落葉。何朔開窗透氣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已經沒有了冬日的刺骨寒涼。
何朔暫時也沒給自己想到該乾什麼,期盼著今天陶澄能給他帶來些什麼訊息。
他將黑色的筆記本重新翻了出來,將那些被撕碎的紙張重新拚湊起來。雖然很花時間,但至少也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
一直有個疑問這個三歲的男孩是誰?他後來去哪裡了?
假設他現在還在,那麼按照這個時間的推算,他應該有四十三歲了吧?那麼他會在哪裡呢?
正想著,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是前幾日那個沒有接到的未接來電。
何朔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接起了電話“喂?”
“知道李鑫海嗎?”
何朔一愣,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但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有些熟悉“你是……崔源?”
“李鑫海就是死在伊甸園彆墅裡的那個。”
“他怎麼了?”
“葛正飛的房子在十幾年前是要求過戶的,要過戶給李鑫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李鑫海沒有要。”
“為什麼要過戶?李鑫海在彆墅區不應該也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嗎?”
何朔的猜測應該是那些參與投資的人都會有一套彆墅。
“李鑫海應該是直接拿了一筆錢,房子是怕自己老婆知道,會追過來吧。”
何朔問“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你想想,葛正飛為什麼會過戶彆墅,而不是出售彆墅?為什麼突然就離開了楊城?”
的確……這件事情也是何朔並不知道的。
“就這樣,彆聯係我。”
說完,對方就匆匆掛了電話。
“喂?喂?”何朔還想問,但是除了忙音外,就沒有彆的了。這電話顯示的依舊是外地……崔源還沒有回來?
何朔放下電話後,思考著這個訊息。
葛正飛沒有帶王霞一起離開楊城,而是自己回去了。自己的彆墅原本想過戶,為什麼?
這樣的逃離很容易讓人想起是不是因為欠了債,才會如此?
這個恐怕真的要好好尋思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何朔合上了筆記本,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貼補了,他現在想去一趟城北,即使不讓他去伊甸園,但至少他還可以去找另外兩個人了解一些伊甸園的事情。
何朔剛出門,就迎麵撞上了要出門的陳玫。
兩人相視,還是陳玫先打了招呼“出去?”
“嗯。”何朔點頭。
“李維……找你了嗎?”陳玫問。
何朔搖搖頭“沒有。”
話說完,何朔也覺得有一些奇怪,李維為什麼一直沒來找自己?就算自己要和這個案子保持距離,但他現在的處理方式,反而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而不是曾經的搭檔了。
“你去哪裡?要我送你嗎?”陳玫客氣地問。
“不用,我回一趟城北。”何朔說,“你呢?去咖啡店嗎?”
“嗯。”
隻是一番簡單的招呼,但是卻在安靜的樓道裡顯得有些尷尬。他們一起下樓,何朔看著她的背影問“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你說。”陳玫下了台階,回過頭來看著何朔。
何朔想了想“你知道,當時福利院還沒合並的時候,白樺路19號出現過的那個男孩子嗎?”
“男孩子?”陳玫皺了皺眉頭,好像並沒有印象。
何朔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年紀不同,但是你有在福利院聽說過或者見過比你大的男孩子?”
“比我大,是嗎?”陳玫問。
“對。”
陳玫仔細想了想“這個好像有過,但是後來應該是被收養了吧,所以,我沒有特彆的印象。”
何朔也知道,就這麼突然問起有些困擾,不過如果連陳玫都不認識的話,他也不知道如何去確認這個孩子。但心裡總覺得這個孩子是個關鍵的人物,要不然,王霞的日記裡要以他開頭呢?
“怎麼?”陳玫見何朔發起了呆,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何朔回過神來說“沒什麼。就是想問問,會不會有更熟悉福利院的人,可以更多信息吧。”
陳玫微微一笑,說“那真是不好意思,幫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