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已是上午十點多，口乾舌燥頭痛欲裂。怎麼開的房間，怎麼回的房間一概不知。
但是劉老板那豎起的胖乎乎的五根手指，那種財大氣粗藐視一切的不屑眼神，我記得清清楚楚，盤算一圈，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彆人能做的風生水起，我們為什麼不能做？這特麼就是一條發家之路呀！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始終在廠裡沒有換彆的工作，其實大家都是在貧困線上掙紮，誰不渴望芝麻開花節節高呢？一直原地踏步，根本沒有換工作或者做點什麼小生意的經濟基礎，輸不起導致你根本就不敢登上舞台。
我把他倆都搗鼓起來，他們一臉倦意轉個身又呼呼大睡。
“都起床，有事情商量！”
我語氣有點重。他們倆抬起頭看了看我，沒說話，起床洗漱去了。
等他們洗漱完畢。我坐在椅子上，何友軍坐在床尾，張鐵柱躺在另外一張床上，把被子卷起來，半倚靠著被子。
大家坐定，我把想法說了出來。
大家都悶頭抽煙，根本沒有做過生意，雖然每年都出差，天南海北的跑，地方去過不少，見識也不小，但是真要自己創業了，心裡反而有一絲凝重與忐忑不安。
“我們有技術，我們仨都有技術，機器調試修理這一塊可以省下費用。”
“我們沒有賣的門路啊，生產出來賣給誰？”
“你聾啊！注意聽昨晚劉老板說沒有，他說每晚麵包車都在他門口排隊，那全是搶著拉貨的，我們找這些人還怕賣不掉嗎？”
“實在賣不掉我們就賣給劉老板，他一天賺50萬，我們分一半利潤賣給他，我們也得賺25萬。”
“而且機器我們可以自己做，進配件做，大概三天差不多了！”
“要不了三天，真要乾，咱還能偷懶麼？肯定一天就能組裝焊接好，再花二小時調試，反正配件全的話，一天肯定能弄出來。”
“在哪裡生產呢？”
“就在這附近生產，租個廠房，買配件發快遞過來組裝。”
“但是這個應該對廠房變壓器要求比較高，看劉老板廠裡那幾個鼓風機就是個耗電的極品。”
“那就找個合適的廠房唄，加快速度上馬。”
越說越有了底氣，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擁有很多的東西，知識儲備，技術等等而不自知，隻盯著空空的口袋思考哪行呢！人生起飛，有時候僅僅需要一個契機而已。
說乾就乾我們趕忙聯係配件。這麼多年的廠齡可不是白混的，一邊收拾東西出門找廠房。
……
整整三天，沒日沒夜的，我們幾乎踏遍這個城市的每一塊土地，就是沒有合適的配套電力，要麼就是已經在做了。要麼一聽我們來意，出多少錢都不租，怕這個非法……
總之，一身的勁散了大半，配件費都花出去了11萬6，現在應該到貨運站了，不知道提到哪裡放著。
種種事情，焦頭爛額。
最後還是給劉老板打了電話，喊他出來喝酒，那邊聲音嘈雜就回了句謝謝好意，現在真沒有空就掛了電話，都沒來得及說。
乾脆去他廠裡找他去了，我去買了點水果牛奶零食什麼的，提著幾大袋，花掉了500多。
老劉一看我們還帶著東西，更加客氣，一邊在幾台機器邊奔來跑去，一邊和我們聊著，聽到我們說完來龍去脈，他挑了挑大拇指，有衝勁有闖勁，你們一定有前途。
“如果不是咱們聊的來呢，我就勸你們租我的這個地給你們算了。”
“你這地要出租？你不做了嗎？”
“不瞞你說，這個行當就是要快進快出，這就是個擊鼓傳花的事，不知道哪一天哪一波人會栽，你們知道這機器現在賣多少嗎？都賣65萬一台了，簡直太瘋狂了。我賺夠了也準備退出了。可彆等最後一波砸我手裡。”
……
我們久久無語，連劉老板都不做了，我們還一個勁的往裡鑽，這機器都65萬……
我們出了他廠門口來到車上。
“65萬！”何友軍隻說了一個數字就閉口不言。
我們相互對視了一會，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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