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頭見我加注了,看了看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荷官發牌我有點後悔了,這三莊三閒三莊三閒又三莊,我不打閒了改打莊,瘋了吧居然還加注了。
我這是怎麼了?
這次來澳門,從進賭場的時候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充滿著詭異。
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變的狂躁易怒偏執瘋狂卻又膽怯恐懼。舉棋不定唯唯諾諾卻又歇斯底裡。這些情緒隨便一樣放大就足以讓人萬劫不複,特彆是現在身處澳門的賭場,欲望和人性被放大了無數倍。
落子無悔,我振作起來精神給自己正念,不再胡思亂想。
主要是悔也沒有用,荷官已經派牌了,還悔個雞毛啊!
要勝!要贏!
閒牌莊牌閒牌莊牌。
荷官派出牌來,推莊牌到子彈頭麵前。
子彈頭捂著牌,沒有眯牌,眼睛直勾勾盯著荷官“班長開牌。”
他那大眼珠子黑白分明,不苟言笑看人時,確實有一股殺氣,可惜荷官壓根不看他,微微低頭看著賭台,掀開一張閒牌,我俯身一看,是張二邊牌,梅花4。
百家樂諺語二邊配三邊,睡在馬路邊!特麼的給老子再開張三邊就穩了。
我心裡默默念叨著的時候,荷官已經快速的再掀開另外的一張閒牌。
艸特麼的,沒有開出我心心念念的三邊,又是張二邊牌,真他娘的日了狗了,一張草花4點被掀了開來。
閒家梅花4點草花4點,閒開一對,八點。
我為什麼要加注呢?又為什麼要改路子呢?如果這四十萬繼續順著路子推閒,那是特麼四十萬出去溜達一圈,八十萬回來了。現在這四十萬出去,回來了個寂寞,閒開八點啊,我們隻有一線生機,除非能開出九點,才可以反殺閒家了。
從坐上這張賭台開始,奇跡就沒有斷過,一直在出現著奇跡。我看了看子彈頭,這個家夥神神叨叨,身上有股子說不出來的邪乎勁兒,卻是百試百靈,心裡稍顯安定。
但是他收起嬉皮笑臉的勁兒,一臉嚴肅的看了好久,我特麼心裡又跟著七上八下的了。
等半天終於掀開來一張,是個黑桃二,2點。
媽的第一張牌開這麼老半天,還開這麼小,一點也不大,果然是特麼的慢工出細活啊!
第二張牌定生死,這他媽開了個2點,第二張牌必須要開7點,才能贏了閒家。再不濟保險點,我要求也不高了,不要輸我也不想贏了,老天開恩來個6點吧。
子彈頭抹了下頭發,朝手心吹了口氣,開始開第二張牌。
他越是搞這種小動作,我越是心驚肉跳的。
這表明他也沒什麼信心了,媽的,之前吹牛逼的氣勢呢?
我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在折騰,牌邊都給捏皺了起來。推開一個邊角又快速落下,又把牌調了個方向嘴裡小口吹了口氣。
他那大爪子把牌捂的嚴嚴實實的,我瞄了半天愣是沒有瞄到一條縫。
我特麼隻能在旁邊乾著急,搞不清楚他的路子,要說吹吧他隻吹了一下,然後嘴巴就緊閉著沒動靜了,到底是什麼牌麵啊?
我也不敢吹啊頂啊的,也沒敢問,怕一打擾把這個神棍打擾了,萬一把他一身邪功給破了損失可慘重了啊!
“……三邊。”子彈頭看了半天,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