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開出來一張黑桃3，另外一張眯了半天，特麼的，他雙手捂著牌，密不透風的那種，我在旁邊伸著脖子都看不見牌麵，他左轉右轉著牌，好半天一動不動突然猛的一頓牌，大吼道“到位！”
摔出牌來，我們趕緊看過去，牛逼，給這孫子眯出來了一張紅桃6。
閒開黑桃3紅桃6，閒家9點。
幾人一攢勁，全吼叫起來，牛逼牛逼，尼瑪的，這牌路也太順了吧！看來是我多慮了。
荷官開莊牌，掀開了一張，是張黑桃k，公牌老k，接著開出另外一張，是個梅花9。
我們不吼了，也都沒說話，整張賭台瞬間安靜了下來。
尼瑪的，閒開36，莊居然開了個公9，和局！
這是我們剛才拿到九點之後，怎麼也想象不到的，九點和局，這特麼在澳門是最難受的了，沒有之一。
老王一拍桌子，怒罵道“丟雷老母！”
他一個北京人，張口爆了句廣東粗口，可見也是給這口莊九乾的懵逼了。
罵罵咧咧的收回了押注的籌碼。
莊閒閒閒閒閒和。
一莊五閒跳了口和，我們一行五個人全沉默下來，各個都緊皺眉頭盯著牌桌上的顯示屏，認真琢磨且聚精會神。
全世界最認真刻苦學習的地方，不是清華大學的早晨五點鐘的圖書館，而是澳門賭場的賭桌前。
腦力活動到極致的地方，就是賭徒在牌桌前研究路子的時候。
但是我瞅了幾眼就沒了興趣，這路子很明顯的後麵變路子了，下一口要麼打莊要麼押閒，出莊或者出閒都有可能都能走通，畢竟整局牌才開這麼幾口，沒有任何依仗。
要麼眼睛一閉，瞎雞巴押注，純賭。
或者收拾收拾籌碼，直接起身走人，這也是最智慧的選擇，所以在澳門才有圍滿人的賭台忽然之間紛紛作鳥獸散，就是爆路了嘛。
“要麼……今天就這樣？收工？爆路了噻！還看雞毛？反正你們也都贏100萬了。”
我勸說道，但是麻袋跟老王都皺著眉頭沒應聲。
這局要是我在打，那應該收拾籌碼走人了，畢竟老子的窟窿才100多萬，撈100萬回來，又是爆路了，肯定得走人了噻！
但是站在麻袋跟老王的角度，肯定是不舍得走的，拿了1000個開工，結果就打二口，才贏100萬，這收益數字比例太差，自然還想乾。
好比我拿100萬開工，贏了10萬，怎麼可能舍得收手？
但是非得硬乾，我肯定打閒，長龍路子和當閒用，繼續賭會出長閒噻，減點籌碼，輕注追閒，起碼贏了的話後麵還有大機遇，錯了無非就這一口。
“班長，飛一口！”台子安靜的很，老王突然揮手朝荷官說道。
“彆飛，等一下，我再看看搞一手。”麻袋聽到老王讓荷官飛牌立馬出聲阻止道。
我看著暗暗好笑，剛才的安靜隻是表麵，誰的內心都是在心思電轉，隻是沒理清思路，都在按兵不動。
老王喊荷官飛牌，這是老王的決策，麻袋沉默是因為心裡在糾結，而老王一決策，他立馬得要做出反應麵對，否則隻能隨老王的念頭被動應對。
很明顯，麻袋意見不一，還想乾一口，叫停了荷官，麻袋數著籌碼，推了一口100萬，押到了莊上麵。
“我操，老戴你打這麼凶，這口路子不穩，要麼你少打一點？”老王勸說道。
“沒事，要麼不打，乾就得朝死裡乾，我看好這一口，班長發牌。”麻袋固執己見一意孤行，他都說了他看好這口，還催促著荷官發牌，那我也不好言語了。
隻是我越瞅這牌路越像是能返長閒的樣子，心裡很糾結，但是押莊也未嘗不能賭，但是讓我操作的話，肯定是押閒。
荷官已經發出牌來，閒牌莊牌閒牌莊牌，四張牌發定，推二張莊牌到麻袋麵前。
麻袋伸出二根手指頭按在牌上，朝荷官惜字如金的道“開！”
荷官聞言，麻溜的開出來閒牌，閒家一張方塊3，一張梅花3。
閒居然開出了一對3！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今天這莊對子閒對子我實在是見的都發膩歪了，跟特麼流星雨似的，唰唰唰的出，真是亮瞎了我的眼睛。
我突然想到，特麼的我今天應該不打莊閒，專押四寶，那現在應該已經贏的盆滿缽滿了噻！
老戴開莊牌，直接翻開了一張，是個方塊9，我們一看，全場歡呼起來，雖然才開一張，還得另外一種配點子，但是能拿到九點就是爽，那種快樂不是賭過的人不會理解的，我們齊聲喊著公公公公公公公……
麻袋也激動的紅光滿麵，輕輕推開來牌邊，卻是皺起眉來，一滑手直接摔開了牌，我一看，是個二邊，怪不得他都不眯牌了呢！
一張二邊牌，是個梅花5，莊開95，莊家4點。
莊4閒6，莊家補牌。
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一張牌補到了莊位上，推給了老戴。
老戴推開牌邊一看，皺眉朝大夥說了一句“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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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給他那語氣說的一愣，還是何友軍反應快，撇了撇嘴，對老戴說道“白茫茫？閒6點，白茫茫頂滿不就贏了嘛！頂滿！”
“頂滿！”
“頂滿！”
“頂滿！”
加油助威聲，此起彼伏。
老戴把牌調個方向，細心的一點點的摳著牌邊，眯了一會兒，抬起頭，耷拉著個苦瓜臉，對我們說道“沒戲。”
我還有一絲希望，這牌是白茫茫，那就是123點的牌型，隻要不是一點就好，若是二點還能打和呢，起碼不輸不贏，而上把牌開的是和局，不會又溜個和出現吧！
但是看老戴那苦瓜臉蛋，沒什麼把握。這時候老戴已經拿起牌摔開了。
我們湊上去一看，是張黑桃a，莊開95a，莊5點。
莊5閒6，閒贏！
莊閒閒閒閒閒和閒！！！
我看著顯示屏上顯示的牌路，心裡琢磨著，這特麼不就是我猜的路子麼？
我們這麼熟悉的人，在一張台子，都有無法指點迷津的時候，何況那些所謂的代打之流，這個世界永遠有收割，就永遠會有被收割。
找人代打這種明白著腦袋裡麵有坑的事情，怎麼能有人趨之若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