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悅賀斯銘!
鼠尾街
這裡原本不叫鼠尾街,但誰也不會在意這條街的名字,因為沒人會願意多看它一眼。
因為外來者厭棄它的肮臟,本土居民擔心的卻永遠都是自己下一頓飯該怎樣得來。
這裡有的是一片一片的棚屋,緊貼著黏在一起,為數不多的樓房矗立在裡麵,也是瀕臨倒塌,鮮有人居住。
這裡的人呢,都很像。
他們的臉都因為灰黑而看不清楚,麵上也永遠都是灰暗裡帶著陰狠的表情,連深山中農家安貧樂道的淡然也不存在。
他們的生活來源是街尾的垃圾場,垃圾堆裡的食物殘渣和可以回收的物品是他們爭搶的對象,在裡麵討日子的男人有可能為了一個值錢的東西就轉身把同伴的骨頭茬子都給打出來。
但沒有人管他們。
這個世界總有些人是會被放棄的。
最近這裡少了一個乞丐,多了一個女人。
乞丐是這裡的乞丐頭子,他的手最狠也最強壯,過著相對好一點的生活,有些時候他甚至可以喝到一點酒水,吃上幾口肉。
但就在那個女人來這裡的幾天時間裡,乞丐失蹤了。
他的屍體被發現了,引起了一些重視。
而那個女人呢,卻時出現時不出現。
說起那個女人,在鼠尾街討生活的女人都會流露出一絲嫉妒和鄙夷,畢竟都是討生活,多一個競爭者終歸是不好,更況且那女人細皮白肉的,給她們帶來了不少的壓力。
但這些女人有時候也會奇怪,為什麼這樣一個細皮白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底層出生的女人回來這裡。她們誰也不知道,她們誰也不敢問。因為她來的第一天就被這裡的乞丐團夥輪流“照顧”了一番,她們不想和這裡最難纏的一幫人扯上關係。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眼神。
她們見過很多走投無路、歇斯底裡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眼底的瘋狂能和她相比。
而且,最近因為那個乞丐的死,這裡來了些警察,又來了一些穿西裝的上等人。
這讓這裡的住客又驚又懼。
而這裡心思敏銳的,卻總感覺和這個剛來的女人有關。
女人們繼續在街道邊招徠自己的客人,偶爾將目光投向了那座唯一亮起燈光的小樓,眼底是莫名的妒恨和恐懼。
與此同時賀家
“找到秦微微了沒有?”賀斯銘問向關越。
關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抱歉,賀總,秦微微展現了很高的反偵查性,我們的人正在迅速搜查,想必馬上就能出結果。”
“馬上?”賀斯銘的聲音裡是控製不住的怒火。
賀斯銘很少遷怒他人,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憤怒了,憤怒已經燒掉了他的理智。
關越見到賀斯銘如此,心中更是惶恐,但他真的已經儘力。
正在此時,關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關越打開一看,麵上表情一變,說道“賀總,有消息了,一個乞丐鬆了口,說是他知道秦微微的下落。”
“在哪兒?”賀斯銘聞此,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不掩激動。
“在鼠尾街,號稱是貧民區裡的貧民區。”關越說道。
賀斯銘擰緊了眉,他本以為秦微微會藏在市區,沒想到秦微微居然反其道而行,還是留在貧民區,而且還是在貧民區裡的貧民區裡。
“賀總,要我帶秦微微來賀家嗎?”關越說道。
賀斯銘眼神裡全是冰寒,“我親自走一遭,記得,帶些特殊人才。”
關越知道賀斯銘的意思,立刻準備車輛,並且找人監視秦微微的動向,防止她跑掉。
半個小時後鼠尾街
破舊的房門被保鏢一腳踹開,賀斯銘進門。
一進門,賀斯銘就皺起了眉頭。
屋裡混雜著垃圾、劣質香煙以及人的體液味道。
屋裡沒什麼家具,隻有一張木製的床和一個破舊無比的沙發。
秦微微穿著一件紅色睡袍,半躺在沙發上,抽著半截煙,看見了賀斯銘,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裡卻沒有半分波動。
她的紅色睡袍上沾染了一些白色的汙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