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醒來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她醒來的那一瞬,腦子恍惚,她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
當下午的記憶一點一滴清晰的時候,她的心猛然一揪,抓肝撓心的疼。
下午遇到的那個男子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亦或者蘇澈確實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隻是那是他的遊魂,隻是來看看自己,然後又無聲無息一縷幽魂飄走了。
蘇澈,你終究狠心離我而去。
眼淚就這麼毫無預兆再次沿著眼角流了下來,浸濕了枕頭。
一直坐在床邊守著錦書的裴逸,臉色不是一般的陰沉,眼裡沒有一絲溫度,看到錦書醒來,本是鬆口氣,但看到她無聲落淚,他一顆心沉落穀底。
他知道她為什麼而哭。
他的臉色像是充滿了雷霆的烏雲,給人一種心頭一陣冰涼感覺。
他原本一直握著錦書的手,抽了出來,站起身,冷淡道“我讓傭人端上晚餐。”
他的胸中充滿了怒火,就像乾柴堆被點燃,火焰熊熊,無法遏製,他怕再待在這兒會忍不住發火。
說完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連帶著關門聲都顯得突兀,聲音似乎有點重了。
裴逸直接去了書房,心口憋著一股火,這火燒的他喉嚨火辣辣的,連呼吸都不順。
裴逸抬手解開衣領扣子,拿起雪茄點燃,深吸一口煙,然後重重吐出,好緩解喉嚨、心口的那團火焰。
興許吸得太猛,以至於嗆到了,裴逸難受的咳嗽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緩和了氣息。
下午他看到了天氣驟變,黑壓壓,空氣越發稀薄寒涼,估摸著八成要下雪了,想著錦書會不會早點回家呢。
沒過幾分鐘,天空果然飄起了雪花。裴逸就再也無心待在軍政府了,處理完一些事就提前離開了軍政府。
車行駛在路上,適逢窗外路上賣糖葫蘆的小販拿著糖葫蘆匆匆冒雪行走。
架子上的糖葫蘆隻有七八串,裴逸叫停司機,命司機下車將那僅剩下的糖葫蘆全買了下來。
裴逸看著糖葫蘆,嘴角揚起,錦書最愛吃糖葫蘆,這七八串夠她周末吃的了,她應該會開心。
這樣想著,裴逸心情甚好。回到家,才發現錦書還沒回來,心裡難免有一瞬不舒服,那丫頭說話不算話,現在還沒回來。
難不成她廢寢忘食般學醫術?好吧,畢竟是在外學習,又不是瞎逛,也隨她了。
裴逸就上樓換了身衣服,過了十幾分鐘,裴逸再看外麵大雪紛飛,下樓依然不見錦書回來,皺眉,難免心裡發堵了。
兩手叉腰看著窗外,心想莫不是雪越下越大,謝鼎不好開車?所以耽擱回家了?
就在此時,客廳電話響了,裴逸接起,就聽到謝鼎的聲音傳過來“喂,少帥回來了嗎?”
等裴逸火急火燎趕到醫院,之前因錦書遲回家而發堵的情緒蕩然無存,一路上隻盼錦書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