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詭見聞錄!
高斯走了。
自然,他是不可能會留在這個院落裡麵的。
與林潤交談了幾句,叮囑了幾句之後,他便提出告辭,然後乘著大鳥離去。
剩下的,便是一眾驚歎的守夜者們,用摻雜著複雜情緒的雙眸,盯著他們二人看。
林潤身為主要的當事人,反倒是表現得非常的平靜。
麵對著諸多年輕天才的注視,他麵不改色。
而英格拉姆,則是有些不太習慣,輕輕皺了皺眉。
他當然不是不習慣被人圍觀。
他是不習慣,被圍觀的主角,並不是自己。
“進屋,我有事情和你說。”
林潤給英格拉姆傳了音,也沒去主動與這些守夜者們交流。
其中,有一兩個尚且與麥格林勒關係比較好的城市,裡麵的天才主動上前來與林潤攀談。
顯然,他們是被派出來的代表,為的,就是要從林潤以及英格拉姆的口中,得知他們二人麵見了副執政長之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林潤當然不可能會開口說出這些經過。
隨便應付了兩句,將來人打發走之後,便朝著人流走去。
人流主動往外擴散,這些菁英天才們,自高斯親自送林潤回來的那一刻起,對林潤的態度,就有了非常大的改變。
高斯為何會這樣看重林潤。並且還親自送他們回來?
很顯然,這裡麵的原因,應該是與副執政長有關。
可是,在場的眾人,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林潤這個初入八階的序列者,身上到底有什麼閃光點,能夠讓高高在上的副執政長,這樣看重。
簡直奇怪
這個秘密,並沒有持續太久。
實際上,就從林潤回來隻夠不到一個時辰,省府大門上懸掛著的,那塊執政長大人親筆提寫的字體被人成功感悟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全本城。
當然,這個院落,也收到了消息。
“什麼?!感悟了執政長遺留在那牌匾之上的大道之韻之人,居然是林潤?!”
梅文樺一臉震驚的從木製椅子上,騰的一聲站立了起來,因為情緒過於的激動,一時間竟沒有壓製住身體向外瘋狂噴湧的氣機,整個椅子,都被其震得四分五裂。
“這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假傳消息!居然敢忽悠我?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梅文樺一臉猙獰的看著眼前被其氣機壓製,跪伏在地麵,渾身顫顫發抖的小二,抬起手掌,就要一掌將其臂斃於手下!
“住手!”
他身旁坐著的那位,身穿青色西服的男子臉色陰沉,表情之中還殘留著未來得及隱去的震撼。
他冷冷開口,生生止住了梅文樺朝小二腦袋,直直拍下去的手掌!
“還嫌不夠麻煩?”
男子陰沉的從座椅之上站立了起來,走到了那嚇得尿了一地的店小二身旁,手掌虛虛一抬,一股輕柔的能量,便將小二送到了門外。
“劉易斯,你知不知道,這個消息代表了什麼?!”
梅文樺兩眼陰寒的盯著倉惶逃離此處的店小二,心中噴湧的殺機無處傾泄,不由朝著一旁的牆體猛然擊去!
轟!!!
被特意加固,能夠承受八階強者一擊之力的牆體應聲坍塌,房間之中升起了白茫茫的塵埃。
劉易斯眉頭一皺,不滿的看了一眼梅文樺,然後手掌一揮,將屋內飄蕩的塵埃揮散而出。
“我如何會不知道?”
劉易斯冷冷開口“這個林潤,本來是福守夜長大人,對他們進攻的一個先手,可是,如今他卻有了這樣的一道保命護符,看來副守夜長大人的計劃,得改動一下了。”
“僅僅隻是改動一下這樣的簡單?”
梅文樺發泄了心中的怒火,陰沉的臉逐漸的趨於平靜,他冷冷一哼,抬手招來另一邊的椅子,然後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他廢了我們布拉克城的三號種子,我本來想今天就去找他的麻煩!”
劉易斯皺了皺眉“現在,你這個想法可以掐滅了。”
“可惡!真是可惡!氣煞我也!”
梅文樺咆哮了兩聲,氣喘如牛道“那個英格拉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自以為自己擁有八階巔峰的實力,如果我出手,他在我手下,絕對走不過十招!
必死無疑!”
“他們二人,現在不要去主動招惹,看看副守夜長大人,還會有什麼新的計劃,需要我們去完成的。”
“完成?完成個屁!”
梅文樺雙目再次燃起了怒火,本來,根據副守夜長的計劃,他們二人在這一次的局中,也能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擊殺,或者再不濟,也是廢掉林潤與英格拉姆,激怒那不勒斯,讓他陷入被動之中。
這樣一來,也就不信,他不會乖乖的主動入局。
當然他們二人被那副守夜長所安排的任務,也就僅此而已。
事成之後,副守夜長許諾了他們,會給他們二人每人一份機緣。
這,可是準大能賜予的機緣!
如今計劃甚至都還隻是剛剛開始,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他們一展身手,便宣布失敗了!
而且,為了這次計劃,昨天被林潤廢掉的三號種子,也白白的犧牲。
這,如何能讓梅文樺甘心?
他心中,自然是悲憤交加,此時此刻,恨不得立馬衝進林潤與英格拉姆二人所居住的院落,然後強行殺死他們二人。
當然,這種想法,也僅僅隻是想一想而已。
再給梅文樺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這樣做。
這樣做了的話,彆說那份副守夜長大人許諾的機緣得不到,他梅文樺的命,也沒了。
誰也救不了他。
當然,這也並不妨礙,他梅文樺口嗨一下。
口嗨,總不會死人的,不是嗎?
“哼!要知道結果是這個樣子,我昨天就應該在那個廢物失敗之後,就順勢出手的!”
梅文樺冷哼了一聲,這也怪他們布拉克城的三號種子,實在是太過於廢物了,擁有八階高級的實力,還占據了突然出手的天時地利,居然。
居然!
還是沒有殺死林潤,甚至反而被那個林潤給廢掉了!
虧得他當時還心中勸告自己,不應該馬上變臉,要等待更好的時機,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順利出手,擊殺林潤與那令人討厭的英格拉姆。
這樣,才萬無一失。
如今想來
去他媽的萬無一失!
自己當初,為什麼就沒有直接出手,解決掉那林潤呢?
“哎真是沒有想到,那個初入八階的小子,居然會擁有如此機緣,嘖嘖”
說到了這裡,劉易斯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縷羨慕之意。
執政長大人懸掛在省府大門頂端的牌匾之中,擁有他殘留的大道餘韻,這件事情,其實並不算是一個秘密。
幾乎隻要是羅蘭行省的序列者,都對此有所耳聞。
隻不過,先前太多人在下麵感悟,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卻最終沒有任何收貨的先例了。
這也導致,後來的人,默認了執政長大人殘留在那牌匾之中的大道餘韻,是很難,或者說幾乎無法被人所成功感悟的。
可哪知
這麼多年了,足足五十餘年,執政長大人遺留在那牌匾之中的大道餘韻,居然會被一位
一位剛剛踏入八階的序列者,所感悟。
這又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臉。
聽了劉易斯的感慨,梅文樺眉宇之間的陰霾變得愈發深沉了。
突然之間!
他仿佛想起了什麼,神色一震,激動的站立了起來,嚷嚷道
“既然連林潤那種初入八階的臭小子,都能成功感悟執政長大人遺留在牌匾之中的大道餘韻,那麼為何,我們不能感悟?難道我們會比他還要更差嗎?”
“嘖”
梅文樺的這一番話,說得劉易斯心中微微一動,仔細想想,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
沒道理說,一個八階初級的序列者能夠感悟到牌匾之中殘留的大道之力,而他們這兩個踏入八階巔峰分人,無法感悟吧?
更何況,他劉易斯,應該要比梅文樺更加有可能感悟牌匾之上,執政長大人遺留的大道餘韻才對!
要知道,他可是一邊半的身子,都踏入了七階序列者之中。
如果不是為了隱藏實力,準備在接下來的正賽之中突然爆發,以此來陰人的話,他隻要稍加刻意的修煉上數個星期,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能夠成功突破。
“可是,幾十年之前,也有大量八階巔峰,以及七階的高手,前去省府大門之下,盤坐感悟牌匾之上的大道餘韻,最終的結果,都是失敗。”
劉易斯心中一動,但又想到先前聽到的有關於那牌匾的曆史,不禁微微蹙眉。
好似,這個大道餘韻的感悟,並不是隻看實力的,而是看緣分去的。
如若真是如此
他們去了省府大門之下感悟,在眾目睽睽之下,最終啥也沒有得到,反而灰溜溜的離去。
恐怕,這件事情就會被有心之人用作譏諷的話語,然後來貶低他們布拉格城。
雖然,對他們本人,對布拉格城都不會造成實質性意義上的傷害。
可是,終究還是免不了被大肆惡心一番的。
為了尋求這虛無縹緲的機緣,這樣真的值嗎?
“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了!”
正當劉易斯還在思考此時的可行與否之際,一旁沉默下去的梅文樺突然之間,興奮至極的拍了一下雙掌。
“當初的那些人,那些高手們前去感悟牌匾,正是執政長大人突破到大能之境並沒有多久的時候。
那個時候,執政長大人的大道之力還沒有那般的溫和,充滿了不可控的因素,被抽離了一部分纏繞在牌匾之上,自然,旁人是很難感悟的。
可是!”
梅文樺興奮的在房間之中走來走去,激動的搓了搓雙手,雙眼放光道
“可是,如今隨著歲月的流逝,當初那些不受控製的大道之力,如今也被逐漸的磨平,漸漸地,也就變得更加的溫和了起來。
這樣。感悟成功的概率,應該也是大大的增加!
那個林潤,一定就是走了這樣的狗屎運。劉易斯,你我二人此時此刻,應該要趕緊前往省府大院,趕在其他想通了這一層關鍵因素之人的少年,感悟成功,執政長大人遺留在那方牌匾之內的大道餘韻!
這,可是比副守夜長答應的我們,事成之後的獎勵,要來得更加大的機緣,就看我們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嗯?!”
聽了梅文樺的話,劉易斯雙眼之中不禁精光爆閃,他隻是微微沉吟了一下,心中已經閃過了萬般思緒。
最終!
他仿佛下定了決心,咬緊了牙關,對著興奮至極的梅文樺重重點了點頭。
“可以,我們現在就去!”
布拉格城的院落之中,聽到了這層消息以後得二人,反應非常激動。
而其他的院落裡麵,也同樣如此。
本來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大部分人都盤坐在房間之中,準備潛心修煉。
可是!
當“那個來自麥格林勒城的八階初級守夜者,林潤,居然在今天早上,在省府大門之下,成功感悟了五十多年以前,執政長大人遺留在牌匾之內的大道餘韻,從而成功成為了執政長大人的記名弟子,從此一飛衝天!”的這條消息,傳遍了各個院落之後!
原本寂靜的院落之中,猶如被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將所有在修行之中、或者睡眠之中的守夜者們,給驚醒!
來自各個城市的菁英天才們紛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震驚,從黨建之中走了出來。
被血色月光揮灑的大坪之中,此時此刻,已經站立滿了驚訝交談的守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