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時言走向冰雕,
“你乾啥?!我勸你小子耗子尾汁,不然沒你好果汁吃。”
冰雕警惕,拿起地上狼末,對著時言,“喝,小子,臂力不錯!就是這刀花裡胡哨,還不如俺們砍柴刀…”
時言,“……”
這是被黑的最狠的一次。
“前輩,過去了,戰爭過去了…”時言歎氣,
“您也不再是人…”所以不要動不動玩兒自殺…
“去你的!你才不是人,都是一個鼻子倆眼,你憑啥說我不是人!”
捏捏眉心,“勝利已經七十餘年了,我們勝利了…”
“啥?!”
“不是,憑啥你們勝利了!老子不服!呔,看刀!”
冰雕用刀並不順手,毫無章法,隻是一味莽撞,
論道對狼末的熟悉,時言有自信是數一數二的,
時言一邊閃躲一邊耐心解釋,
“不是我,是我們,我們勝利了。”
時言幻想過,有一天,能夠擁有一次機會,親口告訴他們,他們贏了,他們勝利了,他們的努力從未被辜負…
“我們?勝利了??”
冰雕麵容有一瞬間呆滯,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消息,這個消息…他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甚至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名字,忘記了從哪裡來,又要去向何方…
他隻知道。要抗爭,要為了腳下的這片土地不惜一切代價抗爭,子彈沒了用刀,刀斷了用拳頭,用腳,骨頭碎了就用牙咬,
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自殺,自殺不了…就自認倒黴,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十八年,他等了不知多少個十八年…
他睜眼閉眼,都是一片蒼茫,無儘的風雪,裡麵似乎有曾經戰友的影子,詭異的心安…
狼末指著時言,顫動著,聲音亦在在顫抖,“你最好彆騙俺老趙!”
“不騙,前輩,贏了啊…而我,也該走了…”
“戲看夠了嗎?池澈?”時言回頭,
之前的小孩在一旁悠哉嗑瓜子,時言感覺腦門飛過一排烏鴉,
“哦?什麼時候知道的?”池澈吐出口中的瓜子皮,興致不高的樣子,
“你嗑瓜子聲音太大了…”
“哦…那我下次注意。嘮半天都沒打起來,你不廢物誰廢物?浪費我的時間。”
池澈將瓜子皮一拋,站起身,大拇指向下,
“這麼好的舞台,演成這種遭天譴的模樣,也就是獨一份了…”
“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時言對池澈的毒言毒語有了初步的麵子,不急不躁,
“首先,剛出場冰雕技術跟劣質布娃娃一樣…”
“你住口!”池澈咬牙切齒,
雖然自己沒有怎麼用心製作,但拿來跟劣質布娃娃比較,就是在侮辱他!
“自前輩出場後,你沒再叫過一聲爺爺,反應也不像一個思親的孫子…”
“因為前輩是真的,他才是那個做夢的主體…你這麼驕傲的人,應該不會低下頭顱叫前輩爺爺的吧。”
“哼,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讓我放低姿態去演一場完美的戲…你也配?”
“至於前輩為什麼會出來…應該是見不得一個小孩子被欺負吧…”
時言看著一頭霧水的冰雕,緩緩開口,
後者有些傷感,“是了,俺們兄弟四個,一個成家的都沒有…那場風雪,一個也沒回去。俺們曾經商量著,打完這場仗就跟老相好回去成親,留個後…”
“嗬啊哈哈哈…你們演的低級,垃圾,沒關係,我會為這場戲獻上一場華麗的謝幕…”
池澈張開雙臂,飛入半空中,冰湖破裂,湖水上湧,衝天而起,
凝結成一架霸氣的巨大機甲,二三十米,十分壯觀,